春風吹過長街,拂過行人的絲髮,很是溫柔。
京城的春天總是來得晚一些,長街旁的柳樹纔剛剛抽出嫩黃的新芽。
陽光暖暖的,曬在每個人的臉上、身上,人人就都像只懶洋洋的貓兒一樣,慵困地想要懶懶地睡上一覺。
忽然之間,每一隻“貓兒”都驚醒了,每個人都莫名地感覺到了有一股寒意自心中升起,傳遍身體的每個角落,然後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街頭走過來的一個人。
一個頭戴笠帽,揹着一把刀的人,笠帽低低壓着,看不清他的臉,即便如此,每個人看着他,都感受到了一種深秋的肅殺之意。
他就是冷血。
冷血背上的七星刀在鞘中虎嘯龍吟,蠢蠢欲動,渴飲人血!他不敢伸手觸刀,他怕一觸,便會傷及無辜,血濺當場。
冷血過了朝日壇,徑往朝陽門走去,把門的侍衛卻攔住了他。
那侍衛用槍尖挑開冷血的笠帽,便看見了冷血滿含殺氣的火紅雙目,他心中先是一驚,繼而怒罵道:“好小子!敢朝大爺瞪眼!”一槍桿砸在冷血腿上。
冷血並不相抗,默默拾起被侍衛丟在地上的笠帽,戴好了,擡腿準備進城。
那侍衛卻把槍一橫,攔住他的去路,喝道:“慢着!京城之中不準帶刀,留下了吧!”伸手去拔冷血背上的刀,卻被冷血一巴掌給拍開了。
那侍衛挑着眉,瞪着眼道:“呦呵!怎麼着?小子還挺橫哪!”
冷血忍着氣,道:“京城又不是皇城,緣何不準帶刀?”
那侍衛道:“我說不準帶刀,就不準帶!”
“我若一定要帶呢?”
“你小子莫不是找死麼?”侍衛舉槍便往冷血胸口刺到,卻見刀光一閃,只覺自己腰間一涼,整個人竟已被冷血攔腰斬爲兩段,所以他的腦袋落地的時候,看見的是自己的雙腿。
京城之中守衛巡邏的侍衛甚多,眼見有人動刀子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人,都提槍握刀朝冷血涌來。
冷血再也按捺不住了,大吼一聲:“我冷血今日要大開殺戒了!”仰天一聲長嘯,只震地天地風起,舞起滿頭長髮,猶如狻眼羅剎,提着一把鮮血淋漓七星刀,立在當地。
衆侍衛發一聲喊,刀槍亂砍亂攢,齊向冷血身上招呼。冷血殺將過去,不斷地有人頭落地,慘呼連連。冷血殺地眼紅,自己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刀被刺了多少槍流了多少血,兀自在那揮刀亂砍,一直殺到鐘鼓樓前,終於因失血過多,握不動手中七星刀了。
“叮!”的一聲,七星刀插入堅硬的花崗岩地面,直至沒柄。冷血以刀拄地,呼呼喘着粗氣,跟着脖子上一涼,已架了兩把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