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中,沈玉玫帶着一盒做好的點心,給喜娘嚐了一塊,又在喜娘詢問下展露自己驚厥的吹簫之技,其之賢良溫婉,令喜娘愛極。
第二個女子,是個纖瘦如拂柳,身材曼妙如雕琢出來的十七歲女子,名爲陶伊。
陶伊出身於將門世家,雖然官職品級不及沈玉玫,但自小便通學琴棋書畫,才情過人。
喜娘聞之,問她可否上前作詩一首,結果她仿戰國之人,十步作下一首辭藻華麗句句絕妙的宮詞,故而也大放了一番異彩。
不過這兩個人,我都有意委婉難之。
沈玉玫擅長吹簫和作食,我就考她有否聽聞過宮外盛傳的古今獨絕的長簫樂師,其名何,又因何盛名,作簫曲幾首,各名爲何?以及,在宮中有百種糕點,最簡單的是白米糖糕,最難得是莞黃肉桂糕,若將兩種糕點相合,可做成一種獨特的糕點,那種糕點爲何?又該如何相合而作?
沈玉玫一聽到這樣刁鑽的問題,原本自信滿滿的臉上驟然變色,變得慌張倉促起來,硬是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順勢道,“可是不會?”
但沈玉玫連忙搖頭,“會的會的,小女自然會,只是……只是一時緊張,想不起了。”
我微微一笑。
其實這些問題都是我的詐問,賭的就是這些看上去十分優秀,但骨子裡透出虛榮的女子。
沈玉玫剛剛表現的很出彩,可是眼裡都瞧着雲珏,一顰一笑莫不急於展現,實乃虛榮之氣。
對付虛榮之氣很簡單,讓她當衆爲了維護面子而不惜說謊就好。
“其實宮外從沒有盛傳什麼古今獨絕的長簫樂師,也沒有需要將白米糖糕和莞黃肉桂糕相合而做的糕點。你在說謊。”我徐徐聲道。
沈玉玫臉色一白,這一下,可是將她剛剛賣力的表現全部毀於一旦,因爲選秀之中,尤禁品行不端之人。她說謊,則爲品行不端。
喜娘見此也沒做留戀,揮了揮手,就譴她下去。
可是餘光間,我發現喜娘似乎對我很是不滿,眼中寫滿寒意,似是警告。
但是一旁的雲珏卻不知爲何,竟忽而發出一聲嗤笑。
那個陶伊也是一樣,我用同樣之法刻意爲難,但沒想,卻不起作用,因爲她倒老實,不知不言。
但當她作完一首令喜娘讚不絕口的宮詞時,許久不開口的雲珏卻陡然出了聲。
他道,“這詩真是你現想的嗎?”
陶伊點頭。
旋即,雲珏冷冷一笑,立時吟念出了三首宮詞,這三首宮詞裡面都有陶伊方纔所作之詩的影子,這樣看來,說是抄來假作也不爲過!
陶伊百口莫辯,仍舊堅稱宮詞乃自己當場所做,被喜娘嘆了口氣,又一揮手。
但我心中卻並不認爲陶伊說謊,我反倒覺得是雲珏刻意爲難。
以他的狡黠,現場借鑑陶伊宮詞、作上三首小詞根本不是難事。他是真陰險,捉弄別人也總能一點破綻不露。
不過,我也樂意裝作不知。
但這第三個人,卻着實令人難以奈何。
當她自報身家姓名之時,就令人誤其白卷一抹驚鴻。
“小女寒葵,乃當朝一品相臣寒虛之女,年十七。”女子道,聲音如清泉暢然沁涼,令人神怡,只不過與我聽來還有種莫名的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