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雀目光灼熱起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蓉兒，你的意思是……咳咳……”
“喝些水吧。”我連忙取過身上的水囊就要給蕭南雀喂水，可他卻擡手阻止了我。
“蓉兒，你是認真的嗎？告訴我，你是不是……”蕭南雀探尋的看着我，那神色癡然的令我不忍駐眸。
我知道蕭南雀想問什麼，也知道他在期待什麼，可儘管我想給他一個回答，一想到心底的那個人，還是覺得撕心裂肺的疼。
不行，我的心實在是太小了，容不下第二個雲珏了。
即便我可以陪伴蕭南雀一輩子，可對他真心說出一個答案，卻是根本無法做到之事。
但他纔剛剛遭受過斷臂之痛，我怎麼能讓他喪失最後的希冀？
何況我欠他的，根本早就無法還了……
“我欠你的太多了南雀，我想我已經欠到了這一輩子都必須好好陪在你身邊的地步了。”我垂眸，避去蕭南雀熾熱的目光，滄桑一笑。
這一次陵墓之行，本是爲雲珏尋棺，可卻違背了我原本的打算。
“只是虧欠嗎？”蕭南雀陡然問道。
我不覺心中一顫，一時慌神，沒有出聲。
半晌，蕭南雀忽而一笑，但是笑聲顯得微涼，有些諷刺，“說到底，原來蓉兒只是可憐我……”
“不，並不是……”我慌忙擡頭，一看竟然發現蕭南雀的臉上倏然淌下了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落於脣角。
但是那脣角卻還是揚着的。
“蓉兒不必勉強，我蕭南雀也委實不是個優柔寡斷的男人，我只是，我只是沒忍住……”蕭南雀見我看到他的樣子，慌忙別過了臉去，匆忙的艱難的用一隻手擦拭着臉龐。
我心中疼痛萬分，更是糾葛萬分，但涌到嘴邊的話，終於是被我嚥了下去。
“蓉兒，我只想問一句，除了虧欠，你對我可曾還有別的？哪怕半分也好？”蕭南雀的聲音再次響起。
“恩，心中一直都有，從初見之時，便無法取代的情愫，只是……”
“好了，不必說了，我都懂。”蕭南雀的聲音中微微帶了笑意，但卻比看上去還要顯得無奈和蒼白。
許久，他輕輕喘息着，又道，“我有些冷，看來還要再休息一會兒才能動身前往陵墓，能不能，抱着我，再睡一會兒……”
我點點頭，再度攬過蕭南雀輕微顫抖的身子，我知道他還是十分疼痛虛弱，男人只有最最虛弱的時候，纔會展露出如此優柔脆弱的一面。
不論蕭南雀武功再高，內心再是強大，再是過慣了孤獨，他也仍舊需要緊緊的一個擁抱，一個可以依偎的肩膀。
只是平時他的背影太過挺拔，所以難有人去在意他厚實的胸膛中，還有着那麼單薄脆弱的內裡。
蕭南雀再次在我懷中入睡，他貪婪的如同一個孩童，緊緊靠在我懷中，輕輕呼吸，輕輕發出微弱的吟聲。
我不敢睡，一直守着他，隨時給他換藥包紮傷口，折騰了不知多久，血才慢慢止住，不過看他失去的血量，我實在不忍心讓他打開陵墓。
蕭南雀再度醒來時，氣色恢復了不少，多虧他常年習武，否則誰能挺過這樣一遭。
我剛想上前看看他傷口，陡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貫穿山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