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皇上？”我不解，“臣妾雖然並不是坦白的人，但對於覺得重要的人，纔不會欺瞞。倒是皇上，任何事都不告訴臣妾，也是一種騙吧。”
“朕騙你？”
“沒錯。”我擡眸。
雲珏的輪廓映了月光，臉似白玉眸似星石，深如印刻的五官挺拔於斜影，美得讓人總忍不住多看兩眼。
“呵。”他不屑一笑。
“皇上明知婉妃是前將軍心上人，所以想她勸說前將軍娶雲裳公主。爲此皇上才封了婉妃，不是嗎？”我道，“但皇上卻故意要臣妾誤會，硬要騙人。”
“皇后還真喜歡朕，總把朕想這麼好。”雲珏嗤鼻，“可惜啊，朕並未有意騙你，朕只是不需要皇后插手，多管閒事！”
“是閒事嗎？”我道，“皇上當初和臣妾不是決意了同生死共榮辱，才一起回宮嗎？”
“臣妾既然回了宮，就只能一意孤行！就算皇上說一切是假的，臣妾也當皇上是有偏要如此不可的苦衷。”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自以爲是？”雲珏擰眉。
“就在皇上想騙人時。”我道，“原本……臣妾以爲自己能懂皇上的心，可現在發現自以爲是了。皇上的心，恐怕只有皇上自己知道。”
我言罷，只見雲珏嘴角一動，眸中閃過一絲駭然。
“今夜多謝皇上舍身相救。但臣妾不想再問什麼了，也許皇上什麼時候想說了就會說。”我說罷，微微退了一步。
雲珏愣了愣，旋即冷笑。
“皇后還真會轉移話題，明明是你騙朕，卻還責怪於朕。”雲珏啓脣，眼角一揚，“那日去清賢宮裡，串通了蕭貴人偷朕令牌的人是皇后吧？今日欺君，假扮作朕闖密牢的也是皇后吧？想不到如皇后般不諳心計之人，也學會了欺騙。”
“你都知道了？”我詫聲。
“當朕傻子嗎？”雲珏冷哼，“以你的性子會去找李子期？那晚御花園的事，朕就覺得古怪，再聽潘能海沒能要回龍袍，更明白了……”
“所以，皇上直奔了密牢？”
雲珏瞥我一眼，“朕沒那麼莽撞。朕覺得古怪，便匆匆去了惠芳宮。你竟不在，路上遇見些下人，言之蕭貴人宮中皇上到訪，便猜出了。”
“只是嚇了一跳，沒想到皇后竟如此膽大！”說着，他驟然厲聲，“要知道，朕若晚來一分，你之枉行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臣妾讓皇上很擔心？”我仰望着雲珏擡起的下顎，道。
“廢話！”雲珏脫口，“嚇得半魂皆散！只想着若出事，該如何是好！”
“是啊，若臣妾出事，皇上會如何是好？”我順着雲珏話意，問道。
他一怔，這才發覺不小心被我搶了空子，弄得他無言以對。
“臣妾一直相信皇上在就無事。”半晌，我繼聲，“而且臣妾不問也知道皇上擔心。因爲這份擔心，從任何地方都能窺見，就算皇上說不，也抹殺不去。”
雲珏臉色明顯一變。
“臣妾日後或許會做更多錯事……”我又道。
“你？！”
“爲了證明皇上的不坦誠，”我淡淡道，“不擇手段也無妨。”
雲珏的神色彷彿水中碎去的月光，一晃，再度拼合成其他的色澤。
“不，你錯了……”半晌，他轉過身去，喃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