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一隻白鴿在屋頂盤旋,最後停在了我臥房的桌子上。
我伸手摸了摸白鴿的身子,這隻白鴿我也見過,由二師姐安歌養着,記得阿大以前好像還咬掉了它的一撮尾巴羽毛……
我正想打開,看信中所寫,正巧大師姐叩門,推了門進來,她的手中亦是有一張紙條。
“師父來信,讓我早些回去。”
芙兮看到我手上還未來得及展開的信,驚訝道:“是師父寫的?”
“打開便知道了。”說着我展開了手中的的紙條,笑道:“是二師姐寫的。”
芙兮見我臉色越加難看,便走近問道:“上面寫了什麼?”
我擡頭看向芙兮,遞過了紙條,芙兮見狀,伸手接過上面只有一行小字,“西樑使團已在路上,北涼國君亦不日啓程出使東秦。”
“該來的總會來,我也不想再躲下去了。”我伸手抱起了白鴿,走到了窗口邊上,鬆手將白鴿往上一拋,只見白鴿在空中撲騰了幾下便飛走了。
芙兮走至我身旁,面露疑惑,問道:“兩國使團出使東秦,是和平的徵兆,對東秦來說是好事纔對,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北涼國君剛上位不久便給東秦修了一封求親國書,當初國書言辭含糊,除了寫明向我求親之外,其他的一字未提,因着那時候我是林王,皇叔雖有和親之意,但讓一王爺入贅他國,有損東秦皇室的臉面,所以皇叔便不曾再想,也將此事壓了下去。”
“在蘭州的時候,我曾聽說,北涼國君尚未冊立國後,若真是如此……”芙兮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看向我問道:“他此番來難道是爲了你?”
“不一定,還有云端郡主,她是東秦第一美人,比我小上一歲,也已經到了適嫁年紀。”我雖嘴上說着,心底卻也不踏實,畢竟那幾月前的國書我清楚看到北涼只是向我求親,並無第二人選。
“要不,我留下來幫你,師父那兒我寫封信拖延些日子。”芙兮與我相處十年,真話假話一聽便知。
“大師姐,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師父讓你回去,便是不想你久留,皇城這個漩渦,還是早些抽身離去的好。”我收回看向院子裡梨樹的眼神,微微轉頭看向了芙兮,含笑說道。
“那……我先幫你看看那位病人。”
說到那位病人,還需費些功夫。
我被罰面壁三月,本以爲需要夜闖東宮才能見上喬容一面,可午後小書來報,喬容一月前被送往了西郊的別院中養病,已經不在皇城之中。
去西郊雖比去東宮簡單,可一來一去耗費時間至少一日光陰,若是那日有人沒腦子撞上來,我是罪上加罪。
如此想來,此事宜早不宜晚,今晚出發最佳。
打定主意後,我帶着小書去了一趟馬廄,只見馬廄中的小紅棗沒什麼精神,小書不懂得看馬,卻也瞧了出來:“郡主,這小紅棗自從回來便一直怏怏着,是不是害了什麼病?”
“的確是害病了。”我走近小紅棗,擡手摸着它的腦袋,笑着說道:“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