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丞相府。
用劉浣的話講,便是來瞧瞧我怎麼出醜,才與我和陸冥一同來了。
“還記得我交代的事嗎?”我轉頭懷疑看向劉浣。
我發現,越是和劉浣相處久了,他身上的痞子味便越肆無忌憚,“看人而已,簡單。”
“也是,若是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你也沒什麼好做的了。”說完我轉身進了內室,裡邊只有方平雅和老相爺兩人。
我上前爲方平雅診脈,漸漸有力,也平穩了些,該是不錯。
“相爺,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老相爺的臉色比前幾日更爲滄桑,可貴的是眸色平和,似是已經看開了一切,“救活雅兒,本相死也瞑目了。林大夫,你要的條件是什麼?”
“我的條件很簡單,放了宋謹。”
“那個小子?”老相爺神色猶疑,看着我細細思量後,應道:“只要你能救活雅兒,本相便放了宋謹。”
外邊屋內。
陸冥神色緊張,緊緊握着手中的劍。劉浣輕輕探出一口氣,“知道她會醫,你這是死心了?”
換血之術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學會的,劉浣知道後便已經認定林清若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只是陸冥卻一直深信不疑,單單憑着血濃於水的直覺。
“她從小聰慧,又上蒼山學藝,會醫術並不爲奇。”陸冥聲音清亮,透着一股執着。
“到了現在,你還如此說?”劉浣搖頭,眸色中是一片冷意,“即便如此,在西樑夏興會照顧她,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下月,便是太子殿下的繼位大典,三年來,太子殿下亦不曾放棄尋找你和她,是時候回去了。”
陸冥聽着眸色一閃,隨即恢復平靜深邃,道:“過兩日我們便走。”
屋外,婢女攙着一位婦人進門,劉浣認出,這是方平雅的孃親。
劉浣眉色一緊,只見一個小廝上前阻止道:“夫人,林大夫吩咐了,現在誰都不能進。”
“我也不能進?”
小廝開始支吾,“這……林大夫吩咐的是所有人。”
“讓開!”
劉浣見狀,一派冷肅上前,道:“夫人,此時正是關鍵時候,若是進去了,怕是會要了相爺和方小姐的命。”
“你是誰,竟然攔我!”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在下既然答應了林大夫,夫人便請在外室稍等片刻。夫人,裡面的可是您唯一的親生女兒……”劉浣神色淡漠,接着道:“若是您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她第三次,在下便不再阻攔。”
婦人聽後面色驟變,大聲呵斥道:“你胡說什麼!”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夫人還是請回吧。”劉浣全身泛起了一陣冷意,虎父不食子,這個女人竟然三番兩次要殺自己的親生女兒,真是枉爲人母。
婦人垂眸中閃過一絲殺意。趁面前的人不備,將身旁的婢女推了出去,快步跑向了內室。
劉浣不妨,推開了身上的婢女,再入內室只見一把匕首已然刺入了老相爺的胸口。片刻的怔忪後,劉浣上前制住了發瘋的婦人。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做不好了。”
我說着拔下方平雅身上的銀針,眸色清冷看向了劉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