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致昂揚。
唐北堯的神色卻依舊略顯凝重,他靜靜地看了她數秒,然後,才勾了勾脣角,順勢轉了話題:“好,你想吃什麼?”
“想吃火鍋!我們出去吃吧?”喬慕也不和他客氣,拉着他的衣袖,慫恿他出門,“家裡都爲琳達忙一天了,就別讓他們做飯了!”
“好。”
“能不能把白十七叫上?”
“好。”
“那顧斯庭呢?”
“……他在養傷,吃不了這些。”唐北堯頓了頓,想到她的惡趣味,脣角揚起一抹淺淡,“不過,也可以叫他過來。”
…………
齊遂走了兩天。
這兩天裡,從那晚上那頓火鍋開始,喬慕就和顧斯庭白十七混在了一起。唐北堯很忙,齊遂離開後,他似有很多事情要親自處理,就連半夜也會接到電話……
她不知道電話內容。
每次有電話,他都會去外面接,只說是公事。
喬慕也沒多想。
只是,她目前的生活——
喬慕擡頭。
她正窩在沙發上,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努力地打遊戲升級;白十七就坐在她對面,正翻弄着一本時尚雜誌……
一切彷彿都安定下來。
只是這種安定……怎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是不是又死啦?”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白十七滿臉哀怨,“你這技術也太菜了啊……顧斯庭還說下午過來玩組隊的,你好好練啊!不然隊友太坑帶不動……”
“哦好!”喬慕應聲,又連忙低下頭。
她有點想不通。
爲什麼她要天天打遊戲呢?她明明記得,她還有好多要緊的事要去解決!怎麼能……
該死!
遊戲人物遭到攻擊,又險些死掉。喬慕精神一斂,瞬間忘記了剛纔的想法,又全身心地投入到遊戲之中……別人是沉迷,她是被迫沉迷。
“誒,我從來沒看過這種雜誌,沒想到還都挺好看的啊……”白十七在旁邊低喃,還在看那本雜誌,“這件不錯……這件也不錯……哇,這套好好看!”
喬慕瞥了一眼:“那套是婚紗吧?你要穿?”
“我又沒男人,穿了給誰看?”白十七把雜誌往旁邊一扔,目光轉亮,“你可以穿啊!對了,唐少跟你求婚沒有?”
喬慕的動作一滯,連帶着,遊戲人物也捱了一刀。
“沒有。”她故作自然。
“也對啊……”白十七點了點頭,竟也沒有半點意外,“你們之間哪還需要什麼求婚?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抽個空把事辦了吧!”
喬慕一僵。
原本就殘血的遊戲人物,又捱了一刀,這回徹底死了。
她索性放下了電腦。
“給你給你!拿着吧。”白十七來了興致,還在旁邊慫恿,硬是要把雜誌塞給她看,“真的很漂亮,你挑挑看?”
喬慕赧然。
“這種事情……”她不好太主動的吧?
“我先給你定一套啊!你看這底下,介紹寫得多好,寓意多好……而且還是限量版,全球也就這麼幾套,不搶就沒了!”白十七躍躍欲試。
喬慕:“……”
“飯好了!”剛好女傭過來叫吃飯,解了喬慕的圍,“顧先生今天來吃飯嗎?”
“不,他下午纔來。”喬慕回答,順勢起身,把雜誌胡亂地塞回去,“走吧?先去吃飯!白十七,別看了……”
她率先跟上女傭:“是不是多煮了一份?”
“是。”
“那幫我裝起來,我給唐北堯送飯!”
…………
送飯。
這件事,完全是突發奇想。
她被白十七問得尷尬,也怕白十七再追問,於是索性“躲出去”,到唐北堯的公司晃一圈;另外,她也想他了。
這兩天唐北堯太忙,一直早出晚歸的,她和他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趁機去見他一面……
可以的吧?
…………
大樓。
“喬小姐,唐總在樓上的。”前臺點頭哈腰着,儼然接待自家的老闆娘,“我送您過去!”她一邊說着,一邊繞過來,試圖幫喬慕提東西。
“不用不用!”喬慕連連擺手。
一個雙層的保溫桶而已,又不重。
前臺沒強求,卻堅持要把她送到電梯口,一路上還在跟她搭話:“喬小姐好久沒來公司了!以後有空常常來……”
“碰!”
門口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前臺的客套。
“先生!先生您幹什麼?”門口的裝飾雕塑被撞碎,兩個保安正在全力阻攔強闖進來的人,“您不能進去……”
前臺也是臉色一變。
“喬小姐,您自己上去吧!”顧不上招呼喬慕,前臺急急地轉身向外,“我得去處理一下!”
喬慕沒動。
她站在原處,愕然地盯着門口的人——齊遂?
她差點沒認出來!
才兩天沒見,齊遂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他渾身髒兮兮的,軍綠色的衣服破破爛爛,上面沾滿了泥漬和……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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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生什麼事了?
爲什麼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暴戾?
“滾!都給我讓開!”正思忖間,齊遂已甩開了那兩個保安,連帶着想過去勸架的前臺,也被他掀翻在了地上。
誰也攔不住他!
他的力氣非常大,被他揍過的那兩個保安一動不動,甚至像是昏迷了。
然後,他大步走向電梯的方向。
齊遂肯定看到她了!
喬慕眉心一緊,只覺得目光相撞的瞬間,齊遂的視線越發陰鷙。他加快了腳步,幾乎以跑的速度,直衝向她……
“齊遂你……”
“碰!”
她試圖阻擋,手上的保溫飯盒卻被他揮飛出去,撞上地面,直接碎裂……原本準備給唐北堯的午餐,頓時撒了一地。
但喬慕顧不上這些。
因爲——
她的頸間一痛,齊遂已在下一秒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幾乎要當場捏碎她的頸骨。她的人也被往後一推,脊背撞在大理石的牆面上……
疼!
窒息!
“齊……”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因爲難受,一張臉迅速漲到通紅。
“你們是一夥的是吧?”他居高臨下地吼她,因爲憤怒,雙眼中一派血絲纏繞的暗紅,“故意玩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