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方星航鼓掌以賀。“啪,啪。”蔡瓊仙不得不附和。學生願意進步,做老師的當然該鼓勵。
“啪,啪,啪。”馮茹蕾的巴掌拍得最響。“啪,啪,啪······。”全班主動或被動,掌聲一片。
三人整齊地站成一排,一起鞠了一個躬,第一次很正經地說了一句正經話,“謝謝。”掌聲更熱烈了。
稍後,柏天長臉上的邪笑又現,用人們熟悉的輕浮眼神,隔空瞄着卓青青,“老婆,我賭了。你說賭什麼吧。”
方星航哭笑不得,扶額嘆氣,這還沒正經到一分鐘,就又原形畢露了。蔡瓊仙嘀嘀咕咕,“我早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卓青青氣得呼呼喘氣,“誰是你老婆?再敢亂喊,我撕了你的嘴。你要賭是吧,好。比文試成績是我欺負你,我們就比校際賽的排名。如果你只比我落後一百名,就算你贏。你要贏了,我答應做你名義上的女朋友。你要輸了,就立即滾蛋,主動退學,別讓我再看見你。”
柏天長立即反對,“不行,這不公平。而且你是我老婆,比不比都改變不了,這一條沒得賭。”
“噓,”嘲笑聲四起。魯有序和範恭明大聲呵斥譏諷者,“噓什麼噓,尿尿哇。有種的站出來,跟老子比。”教室裡立即吵成一鍋粥,厭惡‘三人行’的不少,懼怕的卻幾乎沒有。
卓青青撇撇嘴,“虧得大家還爲你們鼓掌,滿以爲你們能洗心革面,發奮圖強。結果,無賴終是無賴。啐,比不起就滾遠一點。”
柏天長大聲說:“都別吵了。卓青青,我沒說不比,只是說你定的規則和賭注不公平。憑什麼我的排名要比你落後一百名。在校際賽上,我們就比排名高低,誰落後誰輸。賭注也改一下,如果你輸了,你就加入我們三人行。如果我輸了,隨你怎麼說,我就這麼做。”
衆人全愣了,除了魯有序和範恭明。柏天長說的是什麼?你聽懂了嗎?人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包括方星航和蔡瓊仙。
卓青青狐疑地問:“你是說,你要跟我比排名高低?我沒聽錯吧。”
柏天長理所當然地說:“對呀,要是排名連老婆都比不過,我還有臉嗎?”
卓青青顧不上柏天長又喊‘老婆’,“真的?”
“當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啐,你算什麼大丈夫。這裡有全班同學,蔡老師,方校長爲證,輸了可不許耍賴。”
“算不算都是你丈夫,這點毋庸置疑。我這人缺點一大堆,但也有一個優點,就是重諾守信,說到做到。”
喧譁聲再次充斥教室,只因爲不敢置信。
卓青青是誰,入校測試,武試前四項成績,一舉擊敗鐵血會會長張長劍,奪得全校第一。文試成績,只比‘鏗鏘玫瑰’的馮茹蕾低一點點,排名第二。全校公認的吊車尾竟然要跟學霸比排名,他沒瘋吧。
卓青青咬咬牙,“這可是你自找的,別說我欺負人,比了。”
三人行相視一笑,魯有序哈哈大笑,“我們社團要改名了,以後就是四人行。”
範恭明呸了一口,“庸俗,四神獸纔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滾。”柏天長和魯有序同聲叱罵,“你纔是獸。”
三人無所顧忌地嬉鬧,好似已經取得勝利了一樣。
卓青青狠狠地說:“高興太早了吧,你要輸了呢?”
柏天長無所謂地回答:“你說吧,我聽着。”
卓青青想了想,“嗯,你既然不要我讓你,我也不爲己甚,就不強求你退學了。你要是輸了,就不許再糾纏我,不許胡說八道,見到我必須退避三丈,不許靠近。”
“可以,還有嗎?”
“還有就是,嗯~,我也要一顆流星,你能辦到嗎?”卓青青脫口而出之後,就後悔了,臉不由一紅。
教室裡再一次譁然,卓青青這是什麼意思?誰都知道,那顆流星,代表的可是愛情,她這是準備接受柏天長了嗎?
只有少數女生能懂,女孩很多時候,期待浪漫,但並不一定是期待那個人。
方星航搖搖頭,“女孩的心思真難懂。”
旁邊蔡瓊仙低聲說:“其實不難,只要你誠心去感受女孩的一顆真心。”嚇得方星航立即閉口不言。
柏天長猶豫了一小會,“流星沒問題,但不一定有鑽石。”
卓青青難得不好意思地說:“我又沒要鑽石。算了,這條不算,就前面的賭注就夠了。”
柏天長鄭重地說:“我會辦到的。”
方星航一拍手,“行了,就這樣定了。吃飯去吧,準備下午的考試。明天武試,後天就進行淘汰賽。大家都儘可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考出最好的成績,爲自己的班級,爲我們學校爭光。拜託了。”
蔡瓊仙跟着微微一鞠躬,“拜託大家了。”
應答的聲浪未如期響起,因爲馮茹蕾搶先喊道:“慢着。方副校長,我也要跟柏天長比試,賭注跟他們一樣。”
柏天長還未反應過來,方星航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立即答應了,“可以,我準了。”
“嗨,嗨。”柏天長想反對,可方星航已經走出教室,沒給他機會。
“哇哦,兩女爭夫。老大,我們怎麼喊,誰大誰小?”範恭明和魯有序起鬨。
卓青青啐了一口,“爭他?啊呸。也就某個花癡稀罕,拿走不謝,跟我無關。”轉身走出教室。
柏天長看了馮茹蕾一眼,拔腿就追,“老婆,等等我。”
馮茹蕾沒出聲,不過做出的口型是,“你跑不掉。”
‘三人行’沾沾草一樣賴在卓青青身邊走向食堂。卓青青不勝其煩,“賭注都說好了,你不是說言出必踐嗎?怎麼還這樣無恥?離我遠點。”
柏天長嬉皮賴臉,不以爲恥地說:“老婆,我們的約定,是我輸了才退避三丈。現在我沒輸啊,不算違約。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拿。”
卓青青氣得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徑自排隊。柏天長當然排在她身後,而且靠得很近。卓青青正想用寸勁功夫暗算他一下,追上來的馮茹蕾一擠,強行擠入柏天長和卓青青之間。轉頭對柏天長說:“天長,我喜歡吃清蒸紫玉瓜。但素菜都放得太靠裡面,我拿不夠,等會你幫我取一下,好嗎?”
柏天長淡淡地說:“你可以請廚房的大師傅幫你拿。”
馮茹蕾撒嬌道:“哎呀,老是麻煩別人多不好意思。”
柏天長無語,你麻煩我就好意思。
學生隊伍,順着餐廳的櫥窗向前移動。櫥窗內是長長的案板,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份菜品。每個人取了一個托盤在手,看到自己滿意的菜品,就拿一份放在托盤上。拿走後的空缺,廚師會立即補上。
馮茹蕾不停地喊柏天長給她拿這拿那,不一會托盤就滿了。柏天長雖不太願意,但還是幫她拿了。拿得多了,忍不住問道:“你取這麼多,吃得完嗎?”
前面的卓青青譏諷道:“校長的女兒嘛,這點特權還是有滴。”
馮茹蕾出奇地沒跟卓青青鬥嘴,對柏天長說:“不是還有你嗎?”柏天長這才發現,她點的菜品,多是自己愛吃的。苦悶地嘆了口氣,懶得接口。
魯有序和範恭明在後面猥瑣地偷笑。
取了飯菜,卓青青四處張望,尋找座位。魯有序身高腿長,搶先佔住一張空桌,喊道:“大嫂,這裡。”
這時,還有人喊卓青青:“青青,這裡有位子。”是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濃眉大眼國字臉的男生,霸氣而自信的神態自然流露。
那個男生就是張長劍,曾經當之無愧的武道第一高手。他示好的目的,卓青青非常清楚。兩邊看了一眼,說了聲謝謝,還是坐到魯有序佔據的桌子上。雖然柏天長極爲討厭,而張長劍謙遜有禮,但卓青青下意識地感覺,他比柏天長更難應付。
一張桌子可以坐六人,一邊三人。三人行和馮茹蕾、卓青青剛剛好,因爲魯有序太壯,一個人差不多要佔兩個人的位子。
對於卓青青的拒絕,張長劍臉上不見一點點不快,很柔和地笑。端起盤子,也來到這一桌,先和氣地對柏天長說:“天長,祝賀你傷勢痊癒。現在全好了吧。”
柏天長的迴應並不熱切,淡淡地看了張長劍一眼,“謝謝張主席關心,全好了。”說完自顧自低頭吃飯。
張長劍除了是鐵血會會長,還是學生會主席。
柏天長的淡漠,讓張長劍微微有點不悅,卻沒表現出來,繼續平和地說:“我想跟青青討論一下校際賽的事,你看是不是······。”
柏天長頭都沒擡,打斷張長劍的話,“你們討論就是,我沒意見。”裝作沒聽懂張長劍希望換一個位子的意思。又轉頭湊近卓青青,低聲說:“很親熱嘛,青青,青青的,叫得很順口。”
卓青青白了柏天長一眼,“跟你有什麼關係。”也沒擡頭理會張長劍,專心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