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鍾同時向熊二喊道:“熊二,殺了他們。少兩個人消耗空氣和食物,我們也能多撐幾天。”
柏天長慌亂中舉掌相抵。嘭的一聲,拳掌撞擊。老鐘被彈退。而柏天長被老鍾一掌打飛,穿過艙門,射進主艙。
魯有序慌忙向老鍾衝來。
可是他從沒在失重狀態下戰鬥過,一用力,又穩不住自己的重心。反倒像是溺水者在水裡一樣,手腳胡亂地揮動。唯一不同的,就是嘴裡還能呀呀亂喊。然後被老鍾一腳蹬出前艙。
熊二沒動,但隨手抓起一把電磁槍握在手裡。
老鍾怒道:“你怎麼不幫忙?拿槍什麼意思?你想窩裡鬥?”
熊二冷靜地說:“我理解你的焦躁和絕望。但你想過沒有,如果殺了他們,萬一遇上救援,你怎麼交代。我誰也不幫,拿槍只是爲了自己的安全。”
老鍾暴躁地說:“星空救援?狗屁!除非出動千百艘戰艦。你以爲你是誰,國家會動用那麼大人力物力來救你,或者救兩個小毛孩?反正是死,勞資先殺兩個,撈回本錢。他NN的,不是柏天長,勞資會落到這個地步?”
熊二依然沒有動作,“作爲星盜,遲早要落到這個地步。我經歷的生死多了,只要沒斷氣,就不算絕望。你想怎麼做隨你,別拉上我。我再也不想當星盜了。”
老鍾哼了一聲,“叛幫者的下場你是知道的。我先殺了那兩個小東西,回來在跟你算賬。”撿起另一把電磁槍,衝向主艙。
熊二在身後淒厲地大笑,“嘎嘎嘎嘎,叛幫?深紫星河還存在嗎?”
老鍾一頓,怒火更甚。要不是柏天長,這次計劃成功,章堂主用杜董換回星主,深紫星河完全可以東山再起。握着槍殺氣騰騰地衝進主艙。
槍管剛伸出艙門,忽然邊上突來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槍管,一擰一抽一甩。老鐘被拖了出去重重地甩開。奪槍的正是柏天長。
但老鍾作爲星盜,在太空中打鬥的經驗極其豐富。一扭身,衝向魯有序。瞬間箍住魯有序的脖子。在兩人翻滾的過程中,隨手撈起那把激光劍。
柏天長將槍掉過來握住時,老鍾已經用劍抵住魯有序的頭。
“把人放下。”
“把槍放下。”
兩人同時喝叫,但都不敢放。
老鍾歇斯底里地狂笑,“來呀,來呀,開槍呀。勞資殺一個夠本。放下。再不放下,勞資就捅進去了。”
柏天長進退兩難,要是真把槍放下,老鍾反而更要殺了魯有序,“老鍾,冷靜一點。我們一定會遇到救援的。我告訴你,始皇系駐軍的司令是我哥。他一定會來搜救我們的。”
老鐘不爲所動,“小毛孩,想騙我還嫩了一點。就算你哥是司令,你以爲調動軍隊那麼簡單?需要軍部批准。等那些官老爺們走完程序,我們早不知流落到哪個偏僻的旮旯了。除非你是聯邦總統的兒子,或孔、卓、榮、李哪一家的太子還差不多。”
魯有序拼命掙扎,喉嚨裡含糊不清地吼,“老大,你管我,開槍。”
老鐘的臉越來越猙獰,劍尖已刺破魯有序的皮膚。
柏天長趕緊說:“老鍾,你不提醒我還不知道,別衝動,我們一定有救。我是卓家孫女婿。我女朋友是卓家小公主,卓遠河的女兒。你看到過的,就是那兩個姑娘之一。”
老鍾一怔,手上的劍晃了一下。
“啪。”柏天長抓住戰機,準確地擊中激光劍。
激光劍彈飛。魯有序趁此機會脫離老鐘的掌控,回手一撈,抓住老鐘的頭髮不鬆手,兩人扭打在一起。
柏天長衝上去,瞧準機會,一**砸在老鍾後腦,將他擊暈。
兩人將老鐘的手反鎖綁住,才大口喘氣。
這時熊二出現在艙門處,嚇了兩人一跳。
熊二問道:“柏天長,你剛纔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柏天長沒必要隱瞞。
熊二臉上露出上船一來的第一次微笑,“那我們還真有可能獲救。”丟下手中的槍,“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
“我想活命。我發誓,我雖然被脅迫當了星盜,但我真的沒殺過人。你能不能······。”熊二有點忐忑。
柏天長點點頭,“我盡力。”
熊二大喜,“謝謝,謝謝!只要你免我一死,我一定報答你。”
柏天長雲裡霧裡,“我哪有那個權力?”
“有的,有的。”柏天長不懂,熊二卻很清楚,所謂法律,在真正的權貴眼裡,不過是約束別人的工具,對他們是無效的。只要柏天長願意開口,他熊二絕對能安然無恙。
熊二喜滋滋地過來幫忙,恭敬地問,“柏公子,老鍾是殺了還是關起來?”
“殺他幹嘛,我又不是殺人狂。關起來吧。”
熊二諂媚地說:“您真善良。我們把他關進急救艙,從外面鎖死。裡面的營養液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又不需要消耗食物。你看怎麼樣?”
柏天長渾身不自在,“熊二,還是先前那樣相處吧,喊我柏天長就行。你這麼說話,我覺得彆扭。行,就用你的辦法。”
“好叻。”熊二提着老鍾,飄過去將他關進急救艙。回過來又麻利地收拾一團糟的艦艙,“您去前艙休息吧。我馬上給您準備飲料和飯食。”
柏天長踢了發呆的魯有序一腳,“一起呀。”然後動手一起收拾,將該固定的東西固定好。拿回兩人的頭盔,戴回頭上。
柏天長幫忙,熊二的動作更快了。也幸好有個經驗豐富的他在,否則柏天長二人根本就不知道收拾。劍啊,槍啊,機甲的,飄在空中,難免是個隱患。尤其是遇到救援,需要將救生艇停住的時候。
隨後幾天,無論柏天長怎麼說,熊二也不減半點恭敬。柏天長也只好隨他。
太空無日月,天訊無信號。但天訊上的時鐘還是在走。已經過去五天,柏天長和魯有序都不禁有些煩躁起來。不過熊二卻始終抱有希望,並反過來勸慰柏天長不要着急。飛船上的食物,足夠他們一月之用。
又是一天,熊二忽然訕訕地說:“柏公子,您別怪我得寸進尺。我,我可以當您的侍衛嗎?我不會吃白飯的。我以前是船員。您以後行走太空,絕對用得着我。”
柏天長拉過熊二,將他按在旁邊的座位上,笑着說:“我雖然是卓青青的男朋友,但連未婚夫都算不上。我也只是貧家子弟,哪有資格收侍衛。熊大哥,你真的不用這樣。我說了幫忙,就一定會幫忙的。我幫你,是因爲你也是被迫當的星盜,並非無惡不作的匪徒。我們交個朋友,平等相待。好不好?”
熊二卻不這樣想,不好意思地說:“是,是。我知道我要求過份了。我哪有資格當您的侍衛?”
“嗨,你這人?”柏天長都不知怎麼說。
魯有序插嘴道:“老大,要不你就收下吧。又不是支付不起工資。大嫂帶有暗衛,你乾脆也帶一個。這才相當嘛。對了,要不是暗衛坐客船走了,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
熊二趕緊接口,“不用工資,給口飯吃就行。青公主的暗衛上了貨船也沒用的,那種**,武王都能迷倒。這也就是您二位天賦異稟。那章封鼎號稱智魔,幾乎從未失過手。”
柏天長被纏得無奈,“那好吧。你要實在無處可去,就跟我一起好了。”熊二的家人,被深紫星河的力魔殺得一乾而盡。柏天長難免滋生出同情心。
熊二大喜,連連道謝。其實哪有自甘爲人侍衛,還不要工資的,他的目的柏天長看不清楚而已。
柏天長答應幫忙,最多讓他免於死刑,但牢獄之災還是少不了。如果成了柏天長的侍衛,不需要柏天長開口,自然有人幫他開脫。無罪之後,還當不當侍衛,或者當多久,那就另說。
確立關係,三人更親密了。
柏天長問:“熊二,你現在什麼功力?”
熊二說:“公子,我是高階武師。只要不遇上強手,一般的小麻煩,還是能處理的。”
“低了點。”柏天長說:“我傳你一套功法吧。心法和武技,你想要哪類的?”
熊二扭曲了臉,你一個高中生要傳我功法,還問想要哪類?還真以爲自己是大家族的少爺啦。嘴上卻恭敬依舊,“是有點低。您看着給吧,作爲侍衛,那能挑剔。”
柏天長卻認真思考着說:“我也不知道你適合修煉哪類功法。要不,還是易筋經吧,什麼體質的人都能修煉。”說完,在頭盔裡再次複製了一份易筋經的修煉意念文件。當然,這次,他在裡面特別加重了自己的念力份量。
等熊二接收完功法,真正的驚呆了。我滴天,天級上階功法。柏天長這頭盔,竟然有這種功能。貪婪之心不可抑制,恨不得立即據爲己有。
強行壓下心中的貪念,還要利用他脫困,以後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