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君不由自主地飛身而起。此時,三個小傢伙正好回來。一個還在呀呀學語的,抱在屈玉萱懷裡。
黎澤君頓了一下,當然不是她的緣故,而是柏雲嫦。黎澤君卻頭都沒低一下,去看一眼喊着媽媽朝她跑了的孩子。
柏天長嘆了口氣,手一揮,示意柏雲嫦帶走黎澤君。
黎澤君突然消失,三個小傢伙哇哇大哭,撕心裂肺。
柏天長不知道如果黎澤君看到這個場景,心裡是何感受。反正他的心裡不是很好受。蹲下來柔聲地安慰三個小傢伙。這三個孩子,看來只能自己負責了。苦笑着對屈玉萱說:“暫時得你們幫我撫養了。”
屈玉萱驚訝地指了指天。
柏天長攤開雙手,無可奈何地說:“現在跟你說不清楚。反正我這三個小舅子,賴上我了。”
屈玉萱明智地沒有多問,愛憐地摟住孩子。孩子哭得實在太厲害,惹得屈玉萱跟着流淚。柏天長看不下去,降落地面,把所有人送進基地,自己滿星球找礦去了。
幾天之後,柏天長滿載而歸。如果不是顧忌到光頭說的吞噬或挖掘,不能超過一顆星球的萬分之一,他還不想走。其他地方,未必找得到如此適合和美味的口糧了。這顆星球也怪,地下深層,全是他所需的能源。
畢竟是小孩子,忘性很大。除了偶爾想起母親時,哭鬧一會,多數時間被一大羣母愛氾濫的姐姐逗得眉開眼笑,樂不可支。柏天長心情跟着也好起來,他不用擔心這三個小傢伙在自己的親衛營裡生活不幸福了。一千多個‘媽媽’養三個孩子,估計永遠都不會有煩和膩的時候,何況他們跟自己的關係不一般。戰爭其間,暫時不允許親衛們懷孕生子,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三個小傢伙會是大家的寶貝。柏天長現在只擔心,會不會被她們慣出三個花花公子來。
在女親衛們的慫恿下,最小的傢伙咯咯地撲進柏天長的懷裡,“哥哥,哥哥。”
柏天長樂呵呵地抱起,“走咯。”用元力護住三人,像神話裡描述的一樣,風雲一卷,直上雲霄。那團風雲,在空中凝聚成魚龍鉅艦,劃過星際,返回天竺。
屈玉萱問道:“門主,他們叫什麼名字?”
柏天長嘆氣道:“原來的名字還有意義嗎?重新取吧。都姓柏,柏大,柏二,柏三怎麼樣?”
“嘁。”一羣女人齊聲鄙棄,“您也太懶了。不行不行,這最多算外號。”
柏天長舉手投降,“得得,你們去取。” 女人們嘻嘻哈哈地抱着三個少爺,召開取名大會去了。
柏天長不由想起還有兩個小傢伙,不過現在該有十幾歲了吧。當初委託卓青陽派人去漢武帝星接,也不知她安放在哪了?回去記得問問,養三個是養,養五個也是養,乾脆接到一起做個伴。
半途追上那艘飛船,柏天長將飛船往魚龍號裡一裹,帶着一起快速回到天竺星。
到達天竺星時,段老已經命不久矣。不是飛行的緣故,是壽命到了。
段老顫顫巍巍地拉着柏天長的手,看着繁華的都市,往來的人流,老淚點點,“今生無望,來世必銜環相報。”
柏天長輕輕拍了拍老段的手:“安心去吧。你看有八百深紫星人是我的親衛,而且一個個都娶妻了。餘下的深紫星人,也全是他們的親戚。以我的地位,沒人敢把他們怎麼樣。所以深紫星人的香火不會斷,必將受到善待,代代繁衍。”
當地人將柏天長安置巨塔的那個湖,改名爲彌勒湖,塔爲彌勒塔,柏天長取石的那座山叫彌勒山。在彌勒山下,彌勒湖邊,柏天長讓當地官府,給深紫星人劃出一大塊土地,供他們安家立業。
葬了老段,安置完深紫星人,柏天長決定返回天武。走前還有一個小插曲,黎澤君的那位丈夫,居然找柏天長要人。
柏天長沒好氣地說:“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你覺得被你搶了妻子的那位顯貴會放過你?忘了吧,就當一場夢。另外娶妻生子,別再提這回事。哦,對了,一夫一妻,不得再像以前一樣。把我的這句話告訴你們所有人。”
那人追問,“本來一妻幾夫的怎麼辦?”
“這個······。”柏天長啞了一下,“能分則分,不願分的就隨你們吧。以後不準。”
那人振振有辭地說:“我跟黎和她原來的丈夫,也可以是一家啊。這是你今天說這話以前的既成事實對不對?”
柏天長恨不得一腳踢死他。簡直活膩了,擔心卓家的刀不利。
本想好好解釋,需要人家黎澤君同意不是。但是擔心這傢伙死腦筋,到處說,那卓遠河將不得不殺人滅口。乾脆元力一罩,強行清除那人關於黎澤君的一切記憶。
就這麼一件事,又讓柏天長產生即使爲神,也有無奈的感慨。強行清除記憶顯然不平等,且自己當場說話不算數。可是不這樣,自己又能怎麼辦?
橫跨天竺星域,再次經過楚莊王星前往始皇系。柏天長要去那裡收回俘虜基地和方星航那裡的分身。
戰爭暫時消停,站在楚莊王星的太空島,遙望整個春秋星區,那裡還在大華僞**的控制之下。
衛八嘆道:“不知何時能夠一統,是和平嗎?還是戰爭。”
這事可由不得他們。
於此同時,有一個秘密視頻會議也正在討論這個問題。
參與者,有孔、榮、李家的新家主,和菲德家主、摩爾家主等,僅僅少了斯拉夫那家。
斯拉夫各加盟國分裂之後,勢力最大的熊國,出了一位鐵腕大帝式的領導人,蠻橫地罔顧律法,將沃特家的家族財產,一掃而空。沃特家族因而一落千丈,家族的主要成員都逃亡到了國外。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卻被無情的規則,排除出他們自己曾參與建設的一個秘密聯盟,‘金盟’。
加入金盟的唯一標準,是看家族能否操縱國家經濟政策和政治動向。當初共創金盟的家族一共十個,唯獨大華佔有四系,其他國家反而是一山不容二虎。不過,四大家族在金盟只是共享一票的權利。
小斐德吧嗒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吞雲吐霧。美美地享受了一會,用手敲敲桌子,“催熟計劃如期完成,該是收割階段了。世界級大戰到此爲止,下面將集中力量,依次收割過去。討論一下各家的份額吧。我的意見是,我佔兩成,大華四家共兩成,其餘一家一成。”
小摩爾正要贊成,忽然覺得不對,“還有一成呢?”沃特家族的份額取消,那一成歸誰?
小斐德說:“留給柏天長。”
李雲海大怒,“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讓我放過他都不可能,怎麼可能還將他拉入我們的聯盟?再說,憑什麼啊,就憑他手裡那丁點大的魚龍集團?”
小斐德淡淡地說:“李先生,那是私仇,別讓仇恨矇蔽了心智。只要他加入了我們,我們就可以用規則將其束縛,用資金運作將其吞噬。利益永恆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
憑什麼?就憑兩點,第一,沒有他的加入,你無法停止大規模的戰爭。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獲利,在於完全可控的局部戰爭,而不是大亂。徹底大亂,你我也會遭受損失。第二,他晉位武皇了。”
李雲海不屑地說:“二十多歲晉位武皇,你相信嗎?不過是利用科技手法僞裝出來的假象罷了,以此蠱惑人心。”
小斐德不耐煩了,“李先生,你可以代表大華四家嗎?”
孔家家主孔文心立即發言,“不能。”
李雲海氣憤地對孔文心說:“孔兄,你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怎麼都不應該在這個場合唱對臺戲吧?”
孔文心有條斯里地說:“李兄,心平氣和,方可從容自如。此刻你的心不靜,還是少說爲妙。會後,我會給一個你解釋。榮兄,你看呢?”
榮家家主榮智信點點頭,“就按斐德的意見辦。”
李雲海勢單力孤,不得不贊成,不然,他的份額,都有可能被孔、榮兩家分了。
宗旨確定,細節由西太**和大華**去操辦。柏天長那裡,小斐德交代大華世家親自去找柏天長私談。
會議結束,讓李雲海欣慰的是,孔文心和榮智信主動給他打電話。這本是例行的再分配小會,只不過這次少了卓家。
李雲海對兩家居然同意跟柏天長媾和實在不理解,“難道你們真不計較殺父之仇?”
孔文心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態,“孔兄,送你兩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瓷器不與瓦罐碰。此時此刻,柏天長是赤腳,你是穿鞋的。與其硬碰,何其不智。”
榮智信也說:“卓老鬼突然隱世,未必不是包藏禍心。你應該清楚,卓遠河可是龍華的行政院長。”
李雲海大吃一驚,“你們是說,卓經綸想一口吞下我們三家?”
孔文心微微頜首,“現在明白了?”
李雲海恍然大悟,“驅虎吞狼?絕妙。哈哈,財帛動人心,我不相信柏天長那窮小子,會拒絕這唾手可得的天大畫餅。只要他接受了本該是卓家的份額,嘿嘿,我們就有戲看了。”
榮智信補充說:“畫餅二字,很確切。他小小的魚龍集團不過是一條小蛇,如何吞得下比象還大的餅子。我們嘛,不但不追究他的罪責,反而會出手幫他一把。你們說呢?”
“當然。”“正該如此。”“嘿嘿嘿嘿。”“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