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陽向方星航投了一個疑惑的眼神。方星航聳聳肩,做出一個我也不懂的表情。
視頻又開始播放。
“還有!?”如此詭譎的事件,一次兩次已經夠驚人了,難道還有三次四次?那······,那也······。卓青陽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依舊是柏天長在滑行。這次,一個成年人也在磁滑道上滑行,從他背後快速追近。路邊有一根路燈杆。柏天長從燈杆旁掠過。下一刻,成年人經過時,燈杆忽然倒塌,正正地砸中他。
沒有前兩件事那麼詭異,卓青陽問方星航,“這也是暗殺?”
方星航爲他解說:“是。我在那人身上搜出一把塗毒的匕首。青陽,你沒發現那燈杆倒得不正常嗎?”
卓青陽怔了一下,“也是哈。燈杆就算根基受損,自然倒塌的話,也是慢慢傾斜纔對。視頻中,燈杆卻像是被人猛力推到的一樣。”
“知道被砸死的那位是什麼功力嗎?高階武師。”
“我擦。”卓青陽吃了一驚,“你是說他被砸死啦?還是一位高階武師?那燈杆是什麼做的,有那麼重?”
方星航回答:“燈杆是輕質合金,很輕。正常情況下,連一個武徒都砸不死。但它就是砸死了一位高階武師。”
卓青陽暈了,“不可思議。到底怎麼回事?”
方星航苦笑,“我也想知道。”
“哦,我是說,這名學生到底有什麼特殊身份,那些人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暗殺他?”
方星航的臉直抽抽,說不清什麼表情,“這小子,就一欠揍找抽的貨。天天惹事,無事找事。我奇怪他怎麼能活到現在。”
卓青陽說:“吊兒郎當,流裡流氣的,確實不像個安份的主。不過,就算生事,只要不惹上實力差距過大的強梁,一般人誰敢動不動殺人,最多暴揍一頓罷了。他沒死有什麼奇怪的?”
方星航笑笑,喝了口水,“對於一個普通人,什麼算強梁?控制整個徐福市地下勢力的幫會老大算不算?星貿年營業額幾萬億的上市公司老總算不算?如果這些還不能算的話,管理星球五分之一地盤的始皇東區區長算不算?徐福市市長算不算?”
卓青陽興趣大增,秀眉聳動,“你是說,他把這些權貴、富豪、黑幫老大得罪了個遍,居然還完整無缺?”
方星航說:“也不是直接矛盾。就是把這些人在本校上學的子女都得罪了一遍。”
“嗨,”卓青陽覺得方星航有點大驚小怪,“小孩子打架,多大個事,至於談生論死。” шωш▪ тт kan▪ ¢ Ο
方星航苦笑着說:“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麼可惡。打着戀愛的名義,天天調戲女生。
也不知那些腦殘制訂的婚姻法,爲了人口的增長速度,允許高中生談戀愛,十八歲就可以結婚。
這混球,以此爲藉口,說什麼爲了人類的繁衍大業,當義無反顧,不敢人後。整日裡騷擾糾纏那些顏值比較高的女生。”
卓青陽還是不以爲然,“你都說了,談戀愛不違規,不違法,這有什麼。”
“是,不違規,不違法,所以校方也沒辦法,所以他肆無忌憚。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不管對方有沒有男友,照追不誤,死纏爛打。有些女孩被纏得哭,甚至被迫轉學。
我說,你真心想談也行,就好好談吧。可一旦到手,立即分手,轉向下一個目標。整所學校的女生,只要被他盯上了,就沒有一個能逃脫魔爪。”
卓青陽有點吃驚了,“你說他是一個玩弄女性的爛人?”
方星航說:“這到算不上,據說他沒跟任何一個女孩上牀。當然,摟摟抱抱應該有之。”
“不對呀,如此惡劣的行徑,恨他的人必然不少。你剛纔說他武功不算高,難道就沒人收拾他?”
方星航說:“學校禁止私下鬥毆。想打架,必須申請約鬥,而且要有老師和醫護在場,以免出現救援不及而殞命的情況。”
“難道他不敢應戰?”
“戰吶,每戰必應。剛開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後來就慢慢少了,再後來,沒人下戰書了。”
“那豈不是被揍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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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打不死的滾刀肉。一點皮肉傷,噴點速效療傷液,第二天就好了。”
“就沒有重傷過?還是說,你們學校的學生,全是廢物,沒有一個武功比他高的?”
“我先前就說了,文理值和武力值測試,他就一個吊車尾。”
“這不自相矛盾嗎?”
“不矛盾,你看到他旁邊那兩人沒有。大個子一身橫肉,學的是金鐘罩鐵布衫,抗擊打能力強。小個子其他方面不行,但一身以閃躲騰挪見長的輕功,倒也有模有樣。爲人又極爲陰損,專使陰招偷襲。
柏天長極爲狡猾,從不單打獨鬥,每次都是三人齊上。
你想啊,前有肉盾,後有奇兵。自己又會一手以防禦見長的家傳太極,深諳卸力借力之道。所以吃大虧的時間,還真不多。”
“他們三人齊上,對手同意嗎?”
“不同意你可以不打唄,是你要挑戰,他又不求你打。當然,你也可以多人羣毆。我記得,最多的一次,黑龍會上了二十幾個人,圍毆這三個小子。”
“他們勝了?”卓青陽詫異了。
“可能嗎?狡猾的傢伙,閃電般放倒對方三個人,就逃出場外認輸。
第二天主動反挑戰回去,故技重施。
第三次,黑龍會有了防備。可他們就站在邊線處,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如此天天跟你耗着。你說你怎麼辦,那麼多人,不要上課哇。最後不了了之,黑龍會會長謝青鋒的女朋友,硬是被他給撬了。”
“他們不怕丟臉?還有,他們也要上課吧。”
“嘿,臉皮比城牆厚,還到處宣揚謝青鋒是軟蛋。至於上課,老師恨不得眼不見爲靜,要不怎麼老是吊車尾呢。
你說就這麼一個把人氣得吐血的傢伙,有多少人恨不得吃他的肉,拆他的骨頭。不說那些受辱的男生,那些被欺負的女生呢?他能活到現在,算不算奇蹟?”
卓青陽好笑地說:“也是。就算校區是法律的嚴苛區,誰都不敢放肆,可校外就不好說了。他不可能總不出校門啊。”
方星航說:“對呀。我想,之所以出現那麼多次暗殺,必是因此而來的。
我想不通的地方也在這裡。這小子家離學校很近,非住校生,天天回家。說真的,每天都有很多人爲他提心吊膽,結果第二天他屁事沒有,依然活蹦亂跳地在校園裡沾花惹草。
畢竟是我的學生,我不忍心他死於非命,暗中跟隨過幾次。於是,得以親眼目睹那些詭異得不可思議的暗殺。”
“這就怪了。”卓青陽摸摸後腦,“說不通啊。”想了半天,忽然渾身一顫,大驚失色地說:“武皇!”
方星航也悚然而驚,隨即又啞然失笑,“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武皇做暗衛,你以爲柏長天是什麼人?神子嗎?縱觀已知世界,哪個武皇不是位高權重的一方豪雄,能給那混球當暗衛?如果柏長天真跟武皇有關係,還需要保鏢嗎?跟始皇星的大佬們打聲招呼,誰敢不小心侍奉着。”
冷靜下來的卓青陽接受了方星航的分析,“確實不合理。可如果真的只是意外,難道想他死的那些人,失手一次就放棄了?”
方星航說:“當然不會, 因爲我看到的離奇事件,遠遠不止這幾次。”
卓青陽說:“這些事,那小子知道嗎?”
方星航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好像不知道。有好幾次,他懵懵懂懂跟着看熱鬧。比如被石子擊偏的汽車,比如路燈砸死人。”
“現在呢?你覺得,還會發生嗎?”卓青陽也想跟跟柏天長,親眼目睹一次,他就不信找不出根源。
“現在應該沒有了。”
“爲什麼呢?”
方星航解釋道:“第一次,或者都以爲只是意外,可第二次呢?再聯想到其他地方的意外,就沒人敢動了。
去年八月,虎豹拳場的主看臺忽然倒塌。而謝林森那天恰好就在看臺上。哦,謝林森就是黑龍會會長謝青鋒的老爹,徐福市地下勢力的實際掌控者。
再之前,華遠星貿公司總裁白光耀的坐駕,被大風颳倒的廣告牌砸倒。白光耀的兒子白陶朱在切磋臺上被三人行打斷過腿。
這些事故雖然沒有置人於死地,但如果這些傢伙正在做些陰暗的勾當,你說他們會不會把這當成警告?”
卓青陽說:“你的意思是,確實有人在護着那小子,而不是小傢伙運氣逆天。”
方星航自嘲地一笑,“我不知道,反正我沒發現。”
卓青陽懵逼了,方星航可是在天武那地獄般訓練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畢業生中的精英,響噹噹的武尊。連他都發現不了,那可能就真的沒有暗衛。但這就更不合理了。柏天長躲過一次兩次暗殺,可以認爲是運氣。三次,四次呢?好吧,勉強用奇蹟來解釋。然五次六次還安然無恙,就沒道理了。至於十次八次,那是天方夜譚。偏偏現實如此。
“他家是個什麼狀況?”
方星航回答:“他的全名,柏李天長。父親,李衡源,母星近代移民的後裔。母親,柏鬥星,只知道來自堯帝星。再詳細的,就查不到了。兩口子在前面的青島路經營一家書吧度日。生意嘛,不溫不火吧。”
卓青陽思索道:“父系那邊應該不怎麼樣,近代移民,有成就也極其有限。母親家族應該強勢一些,不然他不會姓柏。但堯帝星,沒有姓柏的大家族啊。不要說堯帝星,就是整個大華,好像也沒聽說過姓柏的強勢人物吧。”
兩人大眼瞪小眼,摸不着頭腦。在大華,能讓這兩個擁有特殊身份的武尊級高手無可奈何的事,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