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森的飛車剛剛衝出徐福市,從天而降的機甲和戰機,就封鎖了各條航道,實行空中管制。
地面的情況,謝林森已經看不見了。不管是不是跟自己有關,謝林森都不想冒險。撥通總公司財務總監的電話,讓他立即轉移現金。
過了不到一分鐘,財務總監就慌張地回電過來,“謝總,賬戶凍結了。”
“凍結?”謝林森終於明白了。掛掉財務總監的電話,立即撥打拳場經理的天訊,吼道:“立即中止比賽。”
旁邊的保鏢提醒道:“老闆,電話沒通。”
“沒通?怎麼打不通呢?”電話裡是無情地嘀嘀聲。不是不在服務區,不是關機或離線,不然會有相關提示。謝林森心神大震,這是突發的信號屏蔽!
慌張地撥打謝青鋒的電話,果然也是嘀嘀聲。
頹廢地往後一靠,“完了。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柏天長!”最後三字說得咬牙切齒。
被他痛恨的柏天長此時意氣風發,一身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地站在鬥場向觀衆揮手示意。
身材妙曼的女主持嬌柔地說:“狀元郎,您好,我是您的粉絲哦。”
柏天長嬉笑着說:“嗨呀,我有這麼美的粉絲,太榮幸了。來來,握個手。需要簽名嗎?我,我,你這上上下下,沒地方寫字呀。”
觀衆鬨堂大笑。卓青青氣得跺腳,“見了美女就走不動路,色狼,壞蛋。”
女主持說:“簽字不急。狀元郎,您先換衣服行不行?這是拳賽,您穿這身······?”
柏天長說:“這身衣服有問題嗎?安檢都說沒問題的。你是覺得我們倆穿的衣服相差有點多是吧。拳場也是,太刻薄。一件裙子都買不起嗎?竟然讓你衣服都沒得穿。放心,等我贏了錢,我給你買。你就不要嫉妒我的衣服了哈。我這身是女朋友買的,不敢送你。”
插渾打科,觀衆笑得肚子痛。美女囧了。
柏天長揮揮手,“趕快宣佈開始,下去吧。別凍着。”
一向口齒伶俐地女主持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窘迫地宣佈比賽開始,狼狽地跑到場邊。
毒蛇人如其名,一雙三角眼,泛着綠光。**的上身,紋滿彩蛇的紋身。肌肉一扭,像是蛇堆在蠕動。定力差一點的,會看得渾身雞皮疙瘩。
柏天長卻不屑一顧,隨意站在那裡勾勾手,“來吧,把你打趴下,我還要跟女朋友去逛街。贏了錢,答應給她買衣服的。”
走近的毒蛇嘎嘎奸笑,聲音像是刮瓦片一樣刺耳,“買衣服?下輩子吧。”一點前兆都沒有,忽然一招‘猿猴出洞’的變式,騰空而起,一勾直襲柏天長的下頜。柏天長要是避讓,騰空收縮的腳尖則直取柏天長的腹部。
觀衆驚呼,這簡直就是陰險的偷襲。
柏天長一改嬉皮笑臉的神色,臉一冷,不讓不動,迅猛出拳,迎上毒蛇的那一勾。
毒蛇心中一喜,“找死。”腕勾加速。只要柏天長敢對招,就必然要被中指戒指上彈出來的,細如牛毛的毒刺刺中。因其太細,被刺者在打鬥中幾乎沒感覺。
嘭,拳、勾相撞,慘叫的卻是毒蛇。並不是痛,是被嚇的。別人沒感覺,他卻不一樣。因爲知情,所以敏銳,感覺卻非常清晰。細針被擊彎,針尖扭曲回來刺破了他的皮膚。
慌張之下一腳戳向柏天長的下腹。柏天長又是擡腳硬碰硬。本就凌空的毒蛇被一腳踢飛。
毒蛇在空中努力扭轉身體,以一招標準的‘俯閃窺視’落地。可是剛接近地面,柏天長已經追上,藉着奔跑的慣性,一蹬腿,正中團着身體的毒蛇的膝蓋。
柏天長腿擊的力量,高考成績是一百五十二,即三千零四十公斤。現在形意合一,隨便就可以達到三千六百公斤。近四噸力量的重擊,毒蛇像炮彈一樣射出,轟然砸在場邊的防彈玻璃上。
觀衆還沒反應過來,電光火閃的戰鬥已經結束。毒蛇被一踢一撞,加上毒藥發作,半天爬不起身。
柏天長拍拍衣服,似乎哪裡弄髒了一樣。又恢復嬉皮笑臉的神態,“咦?裁判呢?不會因爲沒穿衣服不敢出場了吧?哦,那裡。來來,美女,宣佈我贏了。我說話算話,肯定給你買一條裙子。哦,不行,老婆要吃醋的。有了,有了,按照賭注,這拳場是我的了。我讓經理給你做工作服哈。”
觀衆們不知是該歡呼,還是該鬨笑,一個一個表情古怪之極。比賽這就結束啦?
押了毒蛇的觀衆,慢慢反應過來,起勁喊叫,“起來,毒蛇。十秒快到了。快起來呀。”十秒的規矩,是一方處於絕對優勢時的風度。實戰中,柏天長是可以繼續追擊的,就像上午毒蛇碾碎野豹的腿骨。
押了柏天長的觀衆,則齊聲幫裁判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譁。”歡呼和掌聲,沖天而起。
卓青青等人盡皆雀躍。柏天長揮揮手,喊了一句觀衆莫名其妙的話,“關門,結賬。”大批的軍警和財會人員涌入,封存拳場的一切資料和財物。
看直播的龔方明同時下令,“行動!”城內各地,早已到位的軍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進佔謝氏財團各處產業。影視公司,酒店,酒吧,娛樂城,賭場,甚至幫會駐地和住家的別墅。全面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屏蔽所有通訊。謝家在其他城市的產業,也在卓遠河的安排下,被當地**封鎖。
觀衆們顧不上看柏天長,都在大聲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大屏幕上,社安局趙局長及時現身,“各位觀衆,各位市民,我首先爲給諸位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剛纔的這場比賽,我們的新科狀元及其同伴,給自己下了一千八百億的賭注。”
譁,觀衆驚呆了。我的天,一千八百億,一賠十,豈不是要拿回一萬八千億。難怪要封鎖拳場,因爲拳場絕對賠不出這麼大的一筆財富。
可其他贏了的觀衆不幹了。雖然押柏天長的不多,但也有一些。拳場都給了柏天長,他們怎麼辦?沒押柏天長的,除了嫉妒還是嫉妒。
眼看騷亂就要出現,趙局長大喝:“大家安靜!除了賭注,另外拳場涉黑。軍警正在調查。所有敢於生事的,我有權視作嫌疑人而加以拘捕。
下面,輸了賭注的,請在軍警的引導下,依次離場。
贏了賭注的,也可以離場。柏天長承諾先給你們兌現。反正兌現是在網上進行。如果明天之前你們沒收到相應的金額,你們可以來拳場查詢。
我鄭重提醒大家,拳場的監控設備真的不錯,任何人都別乘亂生事。”
柏天長在軍警的保護下,通過拳手通道,直接來到拳場辦公區。卓青青等人已經在此等候。財會人員和律師正在覈查賭注。“柏天長,兩百億。劉星葉,兩百億。卓······,”律師暫停,請示趕到現場的馮文超。
馮文超一看,有點感動,也暗罵柏天長糊塗,“天長,來得正好。你給卓青青、馮茹蕾、龔妙心三人一人買一百億是非法的,知道嗎?國家中高級公務人員的子女不得涉嫌大額賭注。這要是宣揚出去,豈不是我們以權謀私,非法侵佔公民的財產?好在這裡都是自己人,除了吳經理。你看怎麼辦?”
柏天長是真不知道這個規矩。卓青青、馮茹蕾、龔妙心三人雖拿不到錢,卻也甜蜜到醉。
柏天長冷冷地看了吳經理一眼,嚇得吳經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你,別殺我。我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柏天長和顏悅色地扶起他,“我又沒違法,說出去有什麼關係?大不了這三百億不算就是。起來起來,如果你通過了覈查,沒違法行爲,我還想聘請你繼續擔任經理呢。”
吳經理感激涕零,如果是謝林森,爲了三千億,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宰了他。討好地說:“我能將她們三人的賭注改到您頭上。”
財會和律師都不信,“能不留下痕跡?”
吳經理投靠得很徹底,“這個系統留有後門。改過之後,痕跡會自動清除。”
柏天長大喜,“好。我還擔心,缺少這三千億,不能將謝家吃乾淨吶。改。”
一夕之間,謝氏財團易主。
財產被柏天長、劉星葉、屈玉萱、李宇翔、魯有序、範恭明、魚龍門等各大股東按股權分佔。賠付完贏了賭注的觀衆和魚龍門門徒的小額賭注,其他人都不領取現金,因爲所有產業都必須繼續經營。
這是市**所希望的,不能因爲變更所有人致使企業倒閉,員工失業。各大股東也同意不分拆財團,而是成立董事會進行管理,保持企業的穩定。
經過最終覈算,謝氏所有固定和流動資產,共計一萬零九億。不足以賠付柏天長、屈玉萱和李宇翔三人的賭注。屈玉萱下了兩百億,李宇翔下了一百億。一賠十,扣除百分之十,三人應得一萬六千兩百億。也就是說,謝林森還欠六千多億。
然而,謝林森失蹤了。社安局立即發佈通緝令。不但是欠款,還查出謝家大量的違法犯罪證據。殺人,強幹,私造槍支,逼良爲娼等,罪行累累。突而其來的雷霆行動,讓謝家毫無防備,被抓了個現形。
謝家家族不小,手下打手也不少,橫行徐福多年,就那麼老老實實地退出嗎?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