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高的這次來了之後似乎並不打算直接走,而是連續待了好幾天。
在那天之後,我就下意識的去逃避關於鎖天的話題,姓高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再和我說,他整日的陪我在那值班室外面邊帶孩子玩,邊等鎖天,我們倆卻幾乎不怎麼交流。
有些事情對我答案,你可以去猜測,大家也都可以心知肚明,但是卻偏偏不能拿出來說。
要說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有時候還真的是挺奇特的,明明是大家都明白的話,卻無論如何也沒法拿出來講。
姓高的回去之後,我又編排了一下c隊,替換之後讓他們根據各自能力的問題,延長或者降低進山的時間。
武漢那邊據說自行的成立的守城衛隊,是之前城裡原本就有的人員自發的組織起來的,由於人數衆多,上面的人不得不默認了這個非官方的組織。
他們的領頭人員曾經是c隊編排的外圍隊員之一,在去北京城的時候被遺留下在武漢庇護所裡,勉強來說的話,現在的武漢城也還是c隊的人在看管負責着。
北京城的情況完全的改善了過來,漸漸的進入了正軌中運行了起來。
這幾個月的時間據說在河南省的平頂山市,又建立起了一座庇護所,隨機這個庇護所在一個月之內,被各地趕過去的倖存者給塞滿。
由此所有的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倖存人員數量似乎遠遠的要比我們所想象的多。
行屍的問題仍舊是個無解的謎底。
有關於病毒抗體的研究,似乎永遠都停留在即將突破,卻無論如何都被困在那個突破點上的情況。
總是讓人覺得,似乎下一分鐘,解藥就出來了,可是那一秒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到來。
有關於鎖天他們之前爭奪的東西,我也終於在軍裝老頭的嘴裡聽到了最真實的情況。
他曾經來過一次。
對於那個地下的研究所和谷爺之間的聯繫,軍裝老頭在知道之後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隨機滿臉苦澀的開口:“難怪那老東西,一天到晚的都有事情說要往別的庇護所跑。”
隨後他和我具體講起了有關於他們之前搶奪的東西。
也就是那所謂的‘長生不老藥’、
衆所周知的,當年秦始皇爲了追求長生不老,達到不死的身份,耗費了驚人的人力物力,可最終都是無疾而終。
一直以來,從古至今,無論是有身份的還是沒身份的,都是在苦苦的追尋那可笑的長生不老,私下裡卻是真的一直有人在暗暗的追尋或者是研發。
在末日病毒之後,衆人在拼命的求生和逃亡的時候就有那麼一羣人開始放眼於去研究那讓人望而生畏的病毒本身。
只不過他們想要的並不是怎麼去救治壓制這個病毒,而是要靠物力,人爲的方式去將它進行改變,或者說是升級。
這個病毒讓人恐懼,也是最讓人驚訝的一點就是,它似乎能死死的守住人的大腦,雖說並不控制機體的損壞,但是這個病毒僅僅靠着自身就能抵消了我們之前依賴爲存的一切循環系統和內臟的維持生命的系統,說起來也確實是。
這個病毒的產生,似乎是給人用於研究‘長生不老藥’提供了一個較高的平臺。
這些是完全不可能被人認可的,而且...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大家的心智和心裡狀態,都處於一種看似平靜,卻又十分極端的情況下。
所有人都已經被死亡的恐懼給衝昏了腦袋,如果這個時候知道了可能有這麼一種藥出現在了世界上,那麼剩餘勉強艱難維持的人類文明,也可能會因此而徹底滅亡了。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被完本的給掩蓋住。
終究是會有人知道的,比如...深山裡的那羣人。
單單看他們,就能猜想到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被公之於衆的話,那麼會是怎樣一個場面。
同時軍裝老頭給了我一個相當驚異的答案,那就是鎖天去搶奪那個長生不老藥,並不是他示意的,更加不是其他的人,軍長那邊命令的只有姓高的一組人馬,至於鎖天,他一直都是以一種第三人的外圍身份來參與這件事。
卻從始至終都報着勢在必得的態度和打算,這和平日裡不爭不搶的他十分的有偏差,讓人理解不了。
至此,軍裝老頭走了以後,我每天思考的萬千事件中又多了一件,那就是...鎖天爲什麼非得去拿到那個東西?他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人在通過什麼事情或者人來控制他。
許許多多的問題需要想,都沒有結果,這件事情就更加的不可能有結果。
小鎖頭生病了...水痘。
在古時候也被稱爲天花,是能要人姓名的病,並且傳染性及其的強烈。
雖說曙光和我保證過萬千次不會有事情,我仍舊是被嚇懵了。
鎖天不在之後我就特別的容易失控,那幾天抱着小鎖頭,動不動的就開始大哭。
心力交瘁之下,小鎖頭開始發燒了。
這對當時的我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我沒出過水痘,爸媽不許靠近,他們貼身照顧孩子,我哪能同意,跟爸媽大吵了一架也非得留在孩子的身邊。
寶寶發燒,加上身上的水痘不舒服,總是突然間就哭了,嗓音模糊的一會喊爸爸,一會喊媽媽,我簡直心如刀絞,他一哭我就跟着哭。
幾天下來,整個人就已經處於即將到黃泉路報道的狀態。
在曙光的精心照料下,小鎖頭的燒總算是退了,只是這水痘想要徹底好下去,還是需要好一段時間的。
程煬見到我這個樣子,乾脆就讓我和她還有孫思邈一起去村子裡面待兩天。
我原本是不想同意的,可是爸媽也已經被我的精神狀態給弄的心力交瘁,把小鎖頭裹得嚴嚴實實,讓曙光跟着,就讓我抱着孩子去村莊裡呆着去了。
c隊的人有好幾個都跟在了我的身後。
他們保護的不僅是我,還是那個正在出水痘的小當家的。
我們在村子裡住在一處四合院裡,這裡應該就是平日裡程煬和孫思邈住的地方了,裡面收拾的十分的乾淨整潔,看上去就好像一個雅緻的樣板農家院一樣,讓人進去之後就心情大好、
這樣,我們白天跟着他們去河邊釣魚,晚上就在屋子裡拾掇,研究吃的,不然就是去摘野菜,或者是種菜什麼的。
總之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要做。
在這裡,小鎖頭的情況倒是好的快了,只是不能見風,我每天還是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同意他自己在路上跑了。
剛學會走路沒多久的孩子,總是喜歡自己走路。
有c隊的人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的監控着,我對這周圍的安全情況十分的放心,偶爾也會讓他們幾個人帶着小鎖頭玩一會。
男孩子畢竟不能總是跟在媽媽的身邊,那樣會在無形之間給他帶來一種過於女性的社會認知,對他的成長也並不太好。
這天一大早,韓雪就跟曙光一起和程煬去種菜去了。
孫思邈仍舊是雷打不動的在河邊釣魚。
c隊的人今天是去定期的清理村子。
我給孩子穿戴好,抱着出門的時候,整個周圍就已經沒人了。
只有孫思邈坐在門前的河邊盯着河面不知是認真的釣魚,還是在發呆。
抱着孩子走了過去,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坐了下來,我開口問道:“其他人呢?”
轉頭看了我一眼:“醒了?他們都進村去了。”
點了點頭,我把小鎖頭的衣服裹緊了點,又盯着他的魚竿看了一會後開口問道:“你整日這樣不無聊麼?”
孫思邈笑了下:“不無聊。”
嘆了口氣,這釣魚其實是有講究的,心平還得氣和,浮躁的人沒法釣魚,因爲沒有耐性。
比如我...就完全不適合。
孫思邈的魚鉤就好像是磁鐵一樣,一會一條,一會一條,不多大會就已經掉了小半桶的魚。
他起身將裡面的小魚給丟回了河裡,剩下的就着水桶一起提回了院子裡。
我看了眼平靜的河面,忍不住對着小鎖頭開口:“我還是覺得你爸爸甩飛刀比釣魚帥。”
聽了我的話,小鎖頭就好像個小大人一樣,盯着河面看了好一會之後突然揚起了腦袋對着我喊道:“巴巴...”
拍了拍他:“媽媽在呢。”
“巴巴...”他仍舊仰着腦袋。
“媽媽在呢。”
“巴巴...”他的語調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爸爸就爸爸,喊爸爸你哭啥啊。”
“巴巴.....”
就這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鎖頭突然就喊着爸爸開始大哭起來,我無論怎麼哄都哄不好。
孫思邈從屋子裡跑出來替我抱着哄了好一會也都沒有用。
剛開始小鎖頭剛被他抱到懷裡的時候突然就不哭了,過了一會大概是反應了過來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爸爸,立即哇的一嗓子哭的更厲害,還不停的朝着孫思邈的臉上打。
我幾乎是立即就怒了,一把把他抱過來,放到地上,惡狠狠的開口:“誰教你打人的?!有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