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酒樓老闆身後來的那個人走到前面來了,對李巖行了一禮,說道:“大人,小的有事要稟報。”
原來是李巖派去監視那三個有嫌疑的親兵的人,看他這麼說,李巖知道他必定有什麼發現,李巖看了看,帶着他走到了一旁,說道:“說吧,什麼事?”
這個人在李巖身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李巖聽了,微微有些色變,說道:“好,你繼續去監視,不要打草驚蛇,一切小心。”
這人遵命而去,李巖有些猶豫,要是真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他對身邊的親兵吩咐道:“王累、張江你們兩個立即去城外軍營傳令,讓高將軍調集兵丁暫時圍城。”卻不說原因,因爲高順一定會很好的完成他的命令的,而且他也不會問原因。
兩個人立刻遵命而去,許邵等人有些微微色變,許邵膽怯的問道:“大人,爲何?”
李巖微微笑道,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驚慌,只是剛剛我的親兵有些發現,好像在城中有些反賊,大家不用着急,安心等候。”
許邵等人更是驚慌,雖然戰爭已經開始準備了,但是他們幾個可都是文官,此時驚聞城中有反賊盤踞,一時之間,頗有些不知所措。
親兵隊長李翰此時趕到了樓上,剛纔他一直在樓下值守,剛纔聞聽李巖下的命令,知道有大事發生了,所以不用李巖吩咐,立刻趕上了樓。
看到李翰過來,李巖招了招手,說道:“李翰,你來得正好,派人護送各位大人回府,另外派人陪主薄大人去趟庫房,省的一會有哪位士紳前去送物資而沒有人接手。”
李翰接下了命令,看了看遠安縣的幾位官員,冷漠的說道:“各位大人,請吧!”他知道李巖話中隱藏的意思,知道李巖是要他派人把這幾位給暫時看管起來。
許邵等人互相望了望,知道此時不能反抗,他們還不知道李巖爲什麼會如此突然的冷漠無情,看來是跟縣中哪位官員,不過也都不敢多問,都乖乖的遵命跟着親兵而去。
李巖突然叫住了許邵,說道:“許大人暫時留下,我有些話需要問一下許大人。”雖然遠安縣各位官員都有嫌疑,不過李巖知道也只可能是嫌疑,他們犯案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許邵在李巖來的這短短時間裡,對他的命令是無所不從,看來也算是盡職盡責,實在是不像一個反賊要做的事,而且在李巖接手城中兵丁,對城中士紳索捐也都是配合的很好。
李巖斟酌了一下言辭,注視着許邵說道:“你說說,縣中幾位官員,可有人與賊勾結,或者有與賊勾結的嫌疑?”注視着許邵,他現在心中已經有所推斷,就看許邵的表現了。
許邵聞言更是錯愕,他才知道李巖已經開始對縣裡官員有懷疑了,可是爲什麼呢?難道就是剛纔那個人來說了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呢?
許邵頗爲驚慌,他知道這個時候要好好回答李巖的問題,也知道此時是站隊的時候了,他要仔細的想想,縣中哪位官員最可疑,他努力的回想着,看看有哪位官員是內賊?
李巖轉過身去,走到了窗前,注視着眼前的情景,此時,如果有哪位官員是內賊的話,估計已經脫逃了,畢竟李巖派去的只是親兵而已。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了?依照目前的情況,李巖知道縣裡必定會有內賊,而且必定是某一個官員,縣令、縣丞、主薄、巡檢、驛丞等幾位,不知道是那位就是了。
不太可能是縣令許邵,因爲如果是他的話,憑他的權利,應該是不會這麼容易讓自己這麼輕易的接手縣中的軍權。
縣中潛藏的賊寇應該不多,不然早就會組織人馬突襲自己了,畢竟李巖在進了遠安縣城之後,隨身帶着也就僅僅十幾名護衛,如果那些賊寇人數足夠的話,應該會趁剛纔自己到酒樓那段突襲,畢竟自己還是宜昌知府,如果能在此地殺了自己,那麼宜昌可以說立馬就亂了。
那麼潛藏的賊寇應該是會有二十人以下,只要耐心搜,應該是能搜出來的,想來高順此時已經接到通知了,估計已經在城外做好防禦準備了。
李巖站在窗前,靜靜地站着,身後許邵此時身上冷汗不斷地流出,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敷衍的時候,不給李巖一個滿意的答案,這關他是過不去的;他心裡想着,要是能知道剛纔那個人說了什麼就好了,說不定能猜出是誰?
他有心想問問李巖,不過此時他可不敢問,他暗暗的自己回想,剛纔那個人應該是派出去跟蹤那三個親兵的,那麼說來,是在跟蹤的時候發現什麼情況了。
那麼要想有什麼發現的話,就要和那三個前任副巡檢範良的親兵有關了?那麼這麼說來,也和範良那件意外死亡的案子有關了,範良這件案子難道不是意外?而是被謀害!那麼也就可以想通李巖派人跟蹤的目的,可是到底是發現了什麼?
許邵想到這個地步,實在猜不出了,他咬了咬牙,心想死就死吧,心一橫,他這樣說道:“大人,下官有話要說。”他也只能把自己目前的猜測說出。
李巖聞言轉過了身,平淡的說道:“哦,那你說吧!”他要好好考察一下許邵的本事以及心意。
許紹聞言繼續說道:“稟大人,剛纔下官想了想,遠安縣中能有嫌疑勾連賊寇的官員,下官實在很難猜出。”
李巖沒有說話,他知道許邵不可能就給他這麼一個答案的,果然,許邵看李巖沒有發怒,才繼續說道:“遠安縣以前最大的官就是下官我了,下官到此也有將近三年了,要說嫌疑,下官也是有嫌疑的,可是下官雖然不能算是一名清官,可是也不至於去投賊啊!下官也聽說了前段時間宜昌整府幾乎全部被東廠一網打盡,可是下官經過打聽,發現其中官員大部分是沒有直接犯案的,都是被自己家中某些家人給牽連的,還請大人明鑑。”
李巖沒有評價,他聽着許邵的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說道:“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他們家人既然和反賊勾連,那他們本人也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出過力的;也都並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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