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平,李巖走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看了一眼,此時周平滿頭大汗,身體也是不時的顫抖兩下,李巖看着這幅情形,嘆了一口氣,說道:“周平,你是如何謀害前任副巡檢範良的,你一一說來,不得隱瞞,本官可以饒過你的和此事無關的家人。”這是李巖所能做到的最大承諾了,周平家人如果不知情的話,他會盡可能保他的家人一命的。
雖然這個時代只要是和謀反罪扯上邊,那麼基本上都是處以極刑,一般都是主犯凌遲,滅九族;李巖在有可能做到的情況下,是不會施行這麼殘忍的懲罰的。
看了看周圍,李巖吩咐道:“給他鬆綁。”他的身邊此時有着不少高手,也不怕周平有什麼反覆,再說,他此時也沒帶着武器。
立刻有兵丁過去把周平身上的繩子解了開來,沒有繩子的束縛,周平雙臂剛被鬆開,他就把雙臂撐着,跪伏在地上。
周平此時雙手按地跪在地上顫抖着,好像承受着什麼壓力,這時,傳來了不知何處的孩子哭聲,李巖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周平好像也聽到了這個哭聲,下定了決心,此時,擡起頭來說道:“大人,小民認罪,範良是我殺的。”
終於承認了,李巖也算鬆了一口氣,他繼續問道:“你爲何要殺範巡檢,詳細說來。”
周平此時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畜生不是人,我殺他都是他逼我的。”語中所帶的恨意讓人吃驚。
有什麼隱情不成?那範良做了什麼,竟然讓周平如此憤恨,直到把他死也沒有解恨,李巖對此很好奇,他問道:“哦?範巡檢做了什麼,竟讓你如此恨他,殺了他也沒解恨!”
周平咬着牙說道:“他做的事,只是殺了他我怎麼能解恨,我還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還要把他挫骨揚灰才能洗刷我的心頭之恨。”他話中的恨意只讓人心寒。
看了看李巖,他好像平靜了一下,說道:“範良他就是一個畜生,大人請看,說着,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兩隻手臂,周圍衆人看了一眼,都是“啊”的一聲,原來周平兩隻手臂上臂上佈滿了傷痕,有些都結着疤,沒有一塊好肉。
漏了這些傷痕,周平又把上衣扯開來,也是像手臂一楊,佈滿了傷痕,讓人觸目驚心,李巖擡了一口氣,說道:“你繼續說。”只憑這些傷痕,他也知道周平受了多大的傷害,對範良那麼大的恨意也有了解釋,不過,依照律令,他的命還是很難保住的。
看李巖發問,周平恨恨的說道:“啓稟大人,如果僅僅如此,罪民也不會如此恨他,可是,可是。”此時他雙目泛紅,停頓了一會,恨聲說道:“他竟然喜歡男人。”說完,嚎啕大哭,這個事說出,宣泄了他心中的傷痛,在心中涌積的悲痛也一下子流了出來。
喜歡男人?這麼說,周平還被範良給那個了,李巖想道;要是真的話,範良對周平的傷害可就更大了,而且是心裡的創傷,任何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給如此玩弄,都受不了吧!這個傷害對心理創傷可是永久的,恐怕一生都要揹負着這份傷痛;一個男人的自尊也被踐踏的一點不剩,這事擱誰身上也要殺之而後快。
嘆了一口氣,李巖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事還真不好說,除非是那些愛好搞基的人士,不過他殺範良的經過還要仔細問個清楚,李巖硬起了心腸,說道:“此事我會詳加調查,如果是真,定會還你一個公道!你現在把你殺範良的詳細經過說清楚。”只憑他一個人是殺不了範良的,這點李巖還是很清楚的,這個幫手是誰,李巖也大概知道了,不過,還得要周平親自說出,只憑李巖的猜測是做不了證據的。
周平痛哭了一會,也算是把傷痛給宣泄的差不多了,他聞聽李巖的問話,擡頭說道:“啓稟大人,罪民這就把經過一一說出。”
停頓了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下言辭,說道:“兩個月前,罪民經過篩選進入了軍隊,當時罪民也是抱着一顆好奇的心進入軍隊的,剛開始訓練,雖然很苦,但是小民也能夠忍受,直到幾天之後,那畜生把我叫到了屋內,當時,一共有三個人和我一起。”
“那畜生當時詢問我們,是否願意做他的親兵,他說親兵的餉銀比其他兵丁每月要多一半,而且親兵的伙食可以隨便吃;在他的誘惑下,我們就都答應了,當時我還很興奮,不知道這是一個悲慘的開始。”
說到這裡,他又開始發狠,咬牙說道:“一開始,也沒什麼異狀,這畜生也只是讓我們幫他洗澡,因爲是親兵,我們也都基本沒有拒絕。”
“直到有一天,這畜生請我們喝酒,一時不查,我竟然喝醉了。”說到這裡,他的眼珠都變成了紅色,恨聲說道:“一覺醒來,我竟然赤身裸體的躺在他的屋裡,當時,我只是感覺身體有些不適,也沒發現有什麼異狀,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被他灌醉,早上也是赤身裸體的醒來。”
“就這樣過了一些日子,我一直沒發現什麼異狀,可是於洋有一天叫住了我,她給了我一顆藥,說是讓我晚上喝酒時吃下,可以不醉酒,我也沒在意,就在當晚喝酒的時候,吃下了這顆藥。”說到這裡,他恨恨的看了看身邊站着的於洋。
李巖有些奇怪的看着這一幕,嗯?這於洋不是把他給迷惑了嗎?他怎麼這麼痛快的就把於洋的名字給說出來了,還是一副恨恨的表情。
周平接着說道:“當時我吃下了那顆藥,不過卻還是醉了,在半夜醒了過來,當時那畜生就在我的背上壓着,我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很快我就明白了,當時我就要把那個畜生給殺了,可是我不是他的對手,被那畜生打翻在地,還把我給捆了起來,又繼續凌辱我。”
“我也是劇烈的反抗,可是那畜生看我不肯就範,就拿鞭子抽我,我身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後來,我便被痛暈了過去,第二天,我醒了過來,我就準備去縣裡告他去,可是剛出軍營,就被他給抓了回來。”
“我當時就要自殺,可是那畜生竟然對我說,如果我自殺他就要把我全家都給殺了,我迫於無奈,也就暫時與他妥協了,可是堅決不再喝他請的酒,可是那畜生還是不肯放過我,幾乎每天都要把我給抓進屋裡,我劇烈反抗,他每天就用鞭子打我,就這樣,我一直沒有機會逃離他的魔掌。”
“我漸漸就生出了殺他的心思,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直到有一天,於洋找到我問我,想不想報仇,我當然想了,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到了出演的時間,那個畜生又要帶我們三個去打獵。”
“在途中,我對那個畜生說,讓他一會在某個地方等我,那個畜生不知道這是陷阱,就答應了,我就按於洋說的,把他給引到了那個陷阱的所在,他一看見我就準備撲上來,不過我說讓他先喝點酒,我先喝了一口,就把剩下的於洋給我的酒遞給了他,他拿着酒等了好一會,看我沒事,也就乖乖地喝了。”
“等他喝完,就朝我撲了上來,不過我很快就躲開了,他卻落到了我身後的地方,就是陷阱的所在,他只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我也就很快的和於洋會合了。”
“不一會趙剛也到了,不過他不知道我們所做的事,我和於洋帶着他四處尋找了一圈,過了有一個時辰,才帶他回到了軍營,接着的事情,就和以前說的一樣。”
看他說完,李巖沒有說話,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