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幣目前也只是替代品,因爲目前的鋼鐵產量還是有所不足,所以纔會有銅幣這個單位,不過,等到在西陵縣的鍊鐵廠建立之後,就可以逐步的把銅幣淘換成十元的鐵幣了。
另外,就是金幣了,這個是限量供應的,目前還不支持大規模兌換,因爲金幣的話,李巖現在的儲存數量實在是有些不足。
對於錢幣的兌換,目前的原則還是糧本位,按照一定的糧食與棉花來決定其價值的,物價還是按照目前的水平,暫時的不用改革。
對於以前的貨幣兌換,李巖已經決定最晚時間是在今年過去之後,結束銅錢的兌換,銀子和金子就不用禁止了,他們來換的話,李巖還是很歡迎的。
貨幣發行什麼時候都不會虧本的,當然有些奇葩朝廷除外。
上千年了,還是隻用一種樣式貨幣,這個朝廷的財政不虧本已經是有些出奇了。
在大規模的工業車牀還沒有流入民間的時候,這種金屬貨幣的確是有着他的優越性,也能容易的讓老百姓接受。
至於紙幣,纔沒有統一全國,不能監查全國的時候,還是不能推出的,要不然,你就是有再高的技術,恐怕假幣也能仿造出來,畢竟民智還沒開化到一定的地步,假幣讓這些不識字的老百姓來看,恐怕是很難看個明白的。
次日,正是新貨幣正式發行的時候,各個商業行會也都提前接到了通知,大的票號、飯館、旅店、首飾店、糧行、青樓等行業基本上都提前兌換了數量龐大的的貨幣。
這個時候,已經是李巖露出崢嶸的時候了,雖然有猜測,可是李巖既然連貨幣都發行了,還把貨幣的一面公然的印着他的頭像,這已經是等同於謀反了。
因爲,宜昌畢竟還是要與外界交流的,貨幣這東西不比其他,很容易就能流出去,李巖既然敢這樣就發行貨幣,那就是已經等於公然宣告:我要造反了。
不等到他們驚詫,只是中午,就傳來了八百里急報,孫可望稱王了。
這個消息就把宜昌的有心人給震住了,再加上昨天已經在宜昌傳開的,李定國攻克信陽州、光州的消息,再怎麼有心,此時也只能按捺住了,李巖畢竟還沒有舉起反旗,就是上報上去,恐怕也要幾個月之後了。
他們這些有心人可是用不到朝廷的資源,也用不出八百里加急。
李巖接到這個消息,卻是欣喜的說道:“保康無憂了!”
既然孫可望稱王,那麼河南諸衛就是再怎麼拖拉,恐怕也要趕緊召集大軍討伐的,而且邊軍恐怕也要被朝廷給徵調南下了。
孫可望也沒有能力來給宜昌造成什麼麻煩了!想到這裡,李巖不禁詫異,他有一個問題還是無解,那就是張獻忠怎麼了?
這個問題不用他費心思考,很快,就有錦衣衛的情報人員送來了,張獻忠已經死了,李定國帶着他的遺體走了,孫可望已經獨立了。
接到這份情報,李巖苦笑着搖了搖頭,孫可望和李定國都是能人,而且也比張獻忠要少了一些草莽的思想,他們兩個人準確的來說,一個是合格的政治家,一個是合格的戰略家,都是不可多得人才,張獻忠這一死,卻是讓這兩人破繭化龍了。
敲擊着桌面,李巖想着種種的後果,張獻忠的這兩個部下都不是省油的燈,孫可望既然敢稱王建制,那麼李定國很可能也不會落後的,而且不同於孫可望的烏合之衆,李定國的髦下肯定都是精兵強將。
朝廷算是有了強敵,要是處理的再不小心,爲首之將再有輕敵之心,恐怕被某個勢力給翻盤了也說不定;畢竟如今這種局勢,朝廷肯定是要大傷腦筋的,也不敢讓這局勢就這樣發展下去,不然的話,耽擱上幾個月,那就是腹心之患了。
宜昌暫時還是什麼也不用做,只用朝着周圍的城池派遣一些忠誠的情報人員就行了,也不用特別收集情報,只用過些時日之後,接應一下會去接受城池的宜昌軍就行了。
目前什麼都不用做,既然沒有了外部威脅,那麼就這樣發展下去就好了,再熬過兩個多月就行了。
想着這些,李巖就開始處理起目前的公文,還有很多是需要他親自來處理的,目前畢竟還是創業初期,就算有不少的人員分擔他的工作,但是也還有不少的工作需要他來決策、處理。
畢竟就算是宋獻策、譚縱等人,李巖也不能完全盡信,信任一個人並不意味着就要把全副身家託付給他,那樣的話,簡直就是在害他。
李巖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雖然給他們權利,但是有些工作,還是李巖親自來做的。
淮河流域地處中原東部,介於長江和黃河兩流域之間,流域西起伏牛山,東臨黃海,南以大別山、江淮丘陵、通揚運河及如泰運河南堤與長江分界,北以黃河南堤和沂蒙山與黃河流域毗鄰。
淮河大體自西向東流,經過河南省南部、南直隸北部,至南直隸揚州府注入長江,河道全長兩千餘里;流域西以河南省西部的伏牛山脈與黃河的支流伊洛河流域及長江的支流漢水流域分界;北以從河南省鄭州府至開封府的黃河南堤和從蘭考到廢黃河口的廢黃河南堤與沂沭泗流域分界;南以桐柏山脈、大別山脈及通揚運河、東串場河與長江中下游北岸的漢水、皖河、巢湖、滁河等水系分界;東瀕黃海。
鳳陽府,正是淮河的一個重要支流之地,此時北上的洪承疇部正在這裡駐紮。
天下大亂。
自從接到中原等地的報急之後,洪承疇不敢耽擱,從南直隸招募了兩萬兵,會和了他本來的一萬五千兵,立刻就順着運河北上。
這日,已經是接到朝廷命令後的第三日了,而李定國稱王已經是五日之前的事了。
最近的情報是五日之前李定國誓師北上,只用一天時間,被譽爲“中原之腹地,豫鄂之咽喉”的確山縣城已經落入賊手,縣令王褒棄城而逃。
賊首李定國攻城之後,嚴守軍紀,接受了官倉之後,立刻放糧賙濟平民;河南等地今年的確收成不是很好,所以,李定國的這一政策也收到了奇效,災民紛紛景從。
流民軍以前是因爲缺糧才被迫四地轉戰,四處籌糧、搶糧,名聲也不大好聽。
但是,這李定國在信陽州等地開倉放糧,有開始平均土地,擊殺了不少大戶,竟然在流民之中收穫了巨大的聲望。
洪承疇很是焦急,他畢竟也只是四萬大軍,要是等到李定國再招募幾萬大軍,他這麼一點兵力,真的可能是會徒勞無功的,目前只能期望山東各地能支援幾萬大軍,再加上其他地方的援軍,十數萬大軍便能在豫南從容不迫的圍殲李定國軍。
不過,在這裡上了陸地,洪承疇是準備來偷襲李定國的,畢竟李定國幾萬大軍北上,後方的信陽等地,應該不會有什麼兵力了,他這一去,就要把這幾個城給打個措手不及,然後再從容的圍剿李定國的北上大軍。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的昏暗了,洪承疇在這裡紮了營,這裡是淮河的重要支流之一,水量龐大,河道也有二三十米寬,水也是深得很,行船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他不知道,在他北方十里左右正有一支龐大的船隊穿梭而來,浩浩蕩蕩的竟然像是有千餘隻船,不過大部分都是小小的漁船罷了。
輕風夾帶細雨,帆鼓如弩,船行似箭,這股軍隊大小千多艘戰船過孫河往南駛去。
不多時,正在四處巡防的洪承疇已經看到了北面而來的軍隊,他這支軍隊之中,不少還是新兵,所以需要時常的巡視一番。
洪承疇一時沒有從“大魏輔國親王李、大魏兵馬大元帥李”的旗幟上猜到這支部隊的身份,但是這麼大規模的水營官兵突然從北面而來,對他的軍隊來說,應該是一個災難的。
他也只是一時猜不到罷了,不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李定國的大軍。
船隊瞬間就到了跟前,洪承疇的傳令官纔剛剛奔馳而去,敵襲的戰船已經到了跟前,洪承疇不愧是當代名將,在這個時候,短短時間之內,就蒐羅了附近的兵力,朝着後方緩緩而退。
不是他不願意上前戰鬥,不是他怕死,而是臨近河岸的都是新兵,肯定是抵擋不了兇猛撲來的敵軍的,洪承疇有些鬱悶,這是被敵人給偷襲了,這會的損失可能會不小。
那麼,偷襲敵軍後方的計劃也就算是失敗了。
想着這些,他有些感覺不對,既然掌握了自己的行蹤,既然要偷襲,他李定國怎麼會只帶這些水軍,他猛地轉頭拿着千里鏡朝着北面看去,雖然天色已經逐漸的昏暗,但是影影綽綽的北面已經看到了不少的人影。
果然,肯定是不可能就這麼多人來偷襲。
沉着的下發着號師令,對於排兵佈陣,他是極爲熟悉的,一支支小隊此時分派了出去,召集各軍隊朝着南方而去。
洪承疇已經看過了四周的地形,已經記在了心裡,北面要是沒有賊軍來襲的話,那麼肯定是一個很好地紮營地點,可是這個時候,只能向着南面而去了。
南方半里地左右,就有一處適合紮營的地方,此時只能退到那裡,在做打算了。
手下還成建制的兵力還有大約三個千戶營,洪承疇已經不再派出兵力了,再少的話,一會也不利於防禦陣型的佈置。
看了看那邊正在廝殺的場景,洪承疇嘆了一口氣,這次,他最少要損失一萬人,就是不知道賊軍來的會有多少了。
要是有兩萬的話,他恐怕也要損失兩萬,要是更多的話,他就只有逃了,不過,洪承疇知道,來偷襲的敵軍可能只是在兩萬以下,不然的話,他很可能就會在南方也佈置一道伏軍,那麼,自己的損失就要更大了。
迅速的撤退到了南方的山坡,此時,也只能佈置一道簡陋的防禦陣地了,迅速的指揮士兵砍了百十顆大樹,來不及除去枝椏,就放在了陣型的前方,只是在兩旁露出了很小的空隙,讓士兵通過。
李定國此時正在山下不遠處廝殺,這次計劃他是一手製定的,洪承疇不知道李定國在江南佈下了旗子,在得知洪承疇募兵的消息之後,李定國就把此時他的控制地轉爲了戰略防禦狀態,攻破了確山之後,他就分出了一萬兩千精銳,順着淮河南下。
追蹤到了洪承疇的位置,他就玩了一把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