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大喜,這可是確鑿的人贓俱獲;這可就不怕有人會說三道四了,李巖也算是安心了,不用在想着怎麼栽贓嫁禍了;連忙吩咐,讓把人給帶過來。
不過一會,捕快們就押着一個一瘸一拐的中年人走到了大殿,這人小腿上此時鮮血淋漓,李巖估計是逃跑時被打得吧!
王啓年這時也一眼就認出了這人,他興奮的對李巖說道:“大人,沒錯,這人正是李推官!”
李巖走到這人面前,微笑着問道:“李大人,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抓你嗎?”他對這些和反賊勾結的官員頗爲不屑,要是老百姓的話,還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你一個官員受着朝廷的恩典和各種特權,還去勾結反賊,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李推官還不認識李巖,可是他看到李巖穿的知府官服,就猜到是新任知府,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東窗事發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哆嗦着說不出話;這樣子看的話,倒不是一個反賊該有的素質,怪不得東廠那些人也會給他騙過。
這時,幾個捕快拿着一個包袱也走了出來,稟報說這是這人逃跑時帶的東西,放在了李巖腳邊,李巖隨便踢開了一個,裡面都是些黃金白銀珠寶之類得東西,還爲數不少。
李巖對此有些無語,無奈的笑了笑,這些人看樣子也不愁吃喝,可是還是免不了貪慾;他笑着說道:“李推官,看來,這些年你搜颳了不少民脂民膏哦!”隨即,臉一板,厲聲喝道:“你那個小妾呢?快說,她在哪裡?”
這李推官卻垂頭喪氣說道:“她,她把我帶到了這裡,就再沒回來。”語氣還有些可惜的樣子。
李巖隨即明白了,這個女人很可能是私自逃走了,只留下這李推官孤身在此。
李巖又問道:“她是不是逃走了,走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
李推官回想了一下,有些惶恐的說道:“啓稟大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是誰,而且我們都沒有園過房,她是前任知府大人前兩個月才送我的,接她回府時,她說如今正在守孝,等今年孝期過了,才願和我圓房,我也是太喜歡她了,就答應了她;不過前段時間東廠把前任知府抓起來之後,我就害怕了,大人我真的沒有造反啊,是那個妖女迷惑,我一時之間鬼迷心竅纔沒有舉發她。”
哦?李巖微微有些驚詫,這個堂堂一府推官,堂堂七尺男兒,爲何竟會如此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他有些不太相信。
李巖又厲聲喝問道:“李推官,是你殺了石雲慶的老婆和妻弟,然後嫁禍給石雲慶,對嗎?”
李推官知道這位大人既然已經找到自己,那自己的金蟬脫殼就沒有成功,罪行已經敗露。再要隱瞞是隱瞞不住地,還不如老實坦白爭取個好態度,看看有沒有一線生機,老實坦白道:
“大人,不是我乾的,我腿都瘸了,也不會武功,都是那個妖女逼我做的,他把那兩個人抓來了,對我說,如果我不殺他們的話,那她就殺我;所以我就照他的吩咐殺了那兩人,然後我就被她給帶到了這裡。”
李巖思考了一下,看他的話,不像是有什麼隱瞞,又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那個女人又是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得?”
李推官此時好像也放開了,一點也沒有隱瞞,他說道:“我穿着苗衣殺了那兩個人之後,就被她帶到了這裡,當時好像是剛過三更吧?那時我沒注意時間,我們在大殿待了有幾個時辰的樣子,當時我睡着了,我醒的時候已經天明瞭;然後我就被人送到了後院,直到現在。”
點了點頭,李巖道:“哦?那她叫什麼名字,她的相貌你會畫出來吧?”看來這個女人才是個罪魁禍首。
“相貌?她就像畫裡的人一樣,是個仙女,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大人你也肯定沒見過,我怎麼能畫呢?”這傻貨估計忘了處境,竟然擺起譜了。
這時,王啓年一耳光扇了過去,喝罵道:“你這狗賊,大人讓你畫,你便趕緊畫!接着說!”
李推官被這一耳光抽地牙都鬆了,捂着嘴,哎喲直叫喚,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實在、實在不會畫啊,大人,我、我一直叫她“如是”,這是她進門時說的名字;具體的名字,問了她一次,她沒告訴我,我也沒有再問,只知道是江南人士,那種吳儂軟語真是聽到骨頭都酥了。”說着,好像忘了疼痛,還一副回味的樣子。
這人是廢了,看看再也問不出什麼了,李巖感慨道,本來以爲會抓到一條大魚呢,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白蓮教法王一級的人物,“如是”,會是誰呢?
不多時間,這寺廟已被搜查乾淨,也再沒有發現別的可疑人,女客更是一個也沒發現。
會在哪呢?李巖思索到,自己到來的迅速,四周把守嚴密,應該沒有機會逃纔是,難道有密道,但也搜查過,沒有發現有密道,如果有可疑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大殿了,這裡地面也被搜查過,也沒發現密道,李巖一邊思索,一邊四處觀看殿裡的壁畫、佛像等等,看來那個女人是提前一步先走了,如今只好放棄了,畢竟事情還多,他也不可能把精力全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跑了也好,李巖也不願意去殺一個不知道犯沒犯罪的女人。
吩咐高順帶人暫時在此地駐紮,又留了幾個高手給他做親兵護衛,便準備帶人會衙門,臨走前又掃了一眼大殿,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疏忽了,他腦中此時靈光一閃。
是什麼地方呢?應該就是這大殿之中的某個地方;壁畫,不像;柱子,不像;佛像,就是這了,這佛像太大了,跟整個屋子搭配太不和諧了,不應該如此的,吩咐高順帶人把這個佛像圍起來,又派人仔細查看,沒有發現有什麼暗門,但是卻確定了這個佛像確實是真空的;李巖便笑着對着這個佛像說道:“出來吧,這位叫如是的姑娘,你可不要逼我把這間大殿燒了纔是。”沒想到,和前世看過的小說情節一樣,佛像裡面肯定都是另有乾坤的。
可是李巖說了這話,此時殿中安安靜靜,並無絲毫聲音,衆人都有些詫異的看着李巖,懷疑他是不是猜錯了,可是李巖畢竟是知府,他們也沒膽子來指出李巖的錯誤;李巖這時冷笑一聲,拔出劍來,劍身映着四周的燭光,金光燦然,看看還是毫無反應,他就又說着:“準備火把,把這個大佛燒了融了,我正好鑄幾門紅衣大炮。”
衆人無不應命,轟然而起,當下就有上百人搬運柴火,不一會就把大佛周圍堆滿;又有幾人已經把火把準備好了,正等待李巖一聲令下,就準備把手中火把扔下。
就在這時,裡面一個動聽地聲音傳來,嬌聲說着:“久聞李大人愛民如子,想不到卻如此行事霸道,叫奴家好生失望。”只見“啪嗒”一聲,這佛像肚皮便掀了開來,一名女子從佛像肚中走出。
等這女子走出,李巖定睛一看,的確是美到了極點,就是在李巖前世資訊那麼發達的世界,這樣的美女
也很少見,想着她的名字,不自禁吟出:“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姑娘的確配得上這個名字,也怪不得能把堂堂一副推官玩弄於鼓掌之間。”雖然這樣說着,可是李巖的表情卻不見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多謝大人誇獎,大人可否放了小女子呢。”這女人以一副我見猶憐的的表情說道,邊說着話,便朝李巖走過來。
李岩心中一蕩,差點都要答應了,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差點着了這女子的道,忙喝道:“站住別動,我的武功可不比姑娘,姑娘再向前走,可要小心我這邊的火槍了。”
此時,幾位火槍手也都拿槍指着她。
這女人暗暗地咬了咬牙,恨恨的到:“大人如今準備怎麼處置我呢?”
這女人一時之間還不能殺,不然白蓮教的報復估計會傾巢而來,憑自己此時的力量還是擋不住的,那就
只好這樣了,李巖說道:“姑娘武功高強,我可處置不了,說不得,也只好把姑娘殺了。”說完,李巖眼神一厲,話鋒一轉:“不過,姑娘只要把這顆藥吃了,我就暫時放過姑娘。”
說完,李巖從袖中拿出一顆藥,朝這個女人一拋。
這女人伸手接過,恨恨的到:“希望你說話算話。”說完,便把藥扔進了嘴中。
這可是十香軟筋散,入口既化,任你有再高武功,吃了這藥,立刻就變成了絲毫不懂武功之人;如此就放心了,這藥可是宋獻策給李巖的,不知他是從哪弄來的。
等她吃了藥,李巖慢慢開始發問,他問道:“姑娘,你可認罪?”
柳如是吃了藥,一副恨恨的表情說道:“這位公子說笑了,我可沒犯什麼罪,爲什麼要認呢?”
李巖冷笑道:“剛纔那位前任推官的話,你可是聽到了,難道姑娘還想否認不成。”
柳如是聞言,卻是有點傷感,她沉默了一會,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位李推官可不像是他說的那麼無辜,昨天早上,他看到了那兩位進城,一時興起,就暗中派人跟隨,趁着人少的時候,把那兩位給擄到了府中。”
“然後,他和那個擄人的就把那個女的給奸/淫了;我得到消息趕回去的時候;那女的已經咬舌自盡,氣絕身亡了;民女無法,不想陪他一起死,就把他帶到了這裡。”
她看了一眼李巖,又看了一眼那邊地上的李推官,苦聲說道:“這位好像是以爲我已經逃跑或者被殺了,就編出那樣的一副謊言,也是我所託非人,是非真相,大人一問便會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