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便算是鬆口氣了,既然李巖等人不會趁機偷襲,他也算是微微放下心來,看着李巖等人,微微蹲下身來,向地下一看,這一看,他算是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此時,馬車上正滴着血液向下滲透,在馬車停下的這一小會,就落下了一小灘血跡;原來李巖等人看到的就是這個,所以才這麼急切;他站起身來,對着李巖,誠懇的說道:“請大人原諒我計劃不周,沒有提前通知大人,這位是我們之中的一個叛徒,他武功高強,我們也只能在他沒有防備之下,才能得手,還請大人贖罪。”
看着李巖等人疑惑的模樣,他微微一笑,轉身爬上了馬車,說道:“來,讓一下,咱們把那傢伙給拖出來。”聽了他的吩咐,那幾位匪徒微微讓了一下,把身後的那個姓鄭的給拉了出來。
此時,那位姓鄭的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任由這幾人把他的屍體給扔到了馬車外的地上,李巖示意了一下,王啓年趕緊跑了上去查看,探了探鼻息,說道:“死了。”又看了一下這位身上的傷口,的確是新傷無疑。
回去對李巖說了一下自己的發現,李巖點了點頭,他問道:“這個人是什麼人?可能查出?”他總感覺那位趙主薄的話不盡不實,像是在刻意的隱藏着什麼;也總有一副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沒有察覺一樣。
王啓年回稟道:“大人,這不好查,不過我可以讓弟兄們都上來分辨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記得,大人你說可好?”
李巖思考了一下,他有感覺,這個屍體的身份很關鍵;可是到底有什麼迷?他想到。解開這個屍體的身份,他可能就會找到頭緒;不過,要是人多勢衆的去查,恐怕會打草驚蛇,讓那幾位有了防備也就不好了。
他看了一下正等着他答覆的王啓年,低聲說道:“你把這屍體先讓人擡到那些人看不見的地方,再讓所有的錦衣衛來辨認。”王啓年就要遵命而去,李巖叫住了他,說道:“你去給李翰說一聲,讓他派人把那個麻貴等幾個新附之人找來,也讓他們看一下,記得,儘快去做,我會拖一下時間。”
王啓年也好像感覺到李巖的謹慎,立刻跑到李翰身邊對他微微耳語了幾句,李翰也不說話,點了點頭,叫過了一個士兵,跟着王啓年而去,其餘幾位錦衣衛已經把屍體給擡走了。
李巖此時看着那位趙主薄說道:“趙主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殺了一個人,你這樣做,讓我的壓力很大啊!另外,我想知道,我的那兩個女人,如今在車裡是否安全?我只能在確定她們兩個沒有危險之後,才能放你走。”他用這個理由來拖延時間。
此時那位趙主薄也沒有察覺,李巖這時是在拖延時間,他看着李巖沉思了一會,又看了看天色,小聲嘟囔了句“天色還早”;他身邊的幾位匪徒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位趙主薄思考了好一會,纔對李巖說道:“李大人的顧慮我也知道,不過本人也是很爲難啊!本來這事很簡單就能辦到,讓李大人派人來檢查一下,就可以了;可是李大人手下盡是一些精兵強將,我也都不認識,要是李大人派個高手上來,強行搶奪,我們這幾個人可能都不是對手啊!”
他看了一下李巖,接着又對李巖說道:“當然,這樣一直拖着,也不是個辦法,要是李大人親自來看的話,本人當然是不敢阻攔的,要是派別的什麼人來看的話,那我就恕不接待了;要不李大人說個辦法,我參詳參詳?”
他這麼說,倒是和李巖的心意了,李巖這回正想拖時間來着,他淡然一笑,說道:“趙主薄的確謹慎的很啊!可是本官也不瞞趙先生,我可是怕死的很啊!我要是這時,上車查看的話,這說不定就一去不回了,趙先生說是吧!”
趙主薄不知爲何,也不着急,跟李巖扯皮說道:“李大人說笑了,本人怎麼敢爲難李大人呢?李大人要是上車來的話,本人是一定傾力接待的,李大人還請放寬心;本人可是從來不說謊話的。”一副誠懇的樣子,真切的注視着李巖。
李巖也樂得和他扯皮,他吐槽着:這人真是不要臉,這麼多人看着,竟敢說出自己從來不說謊話的話來,這句就是明着扯謊了吧!但是當然不能直接對着他吐槽,李巖也只是在心裡腹誹了一下;他臉上不動聲色,微笑着說道:“趙先生這是說笑了。”
接着李巖說道:“我想了個辦法,趙先生要不聽聽如何?”雖然和這位在這裡扯着皮,但是李巖的注意力,此時都放在那邊不遠處,這些匪徒看不到的死角處,那些錦衣衛此時正在辨認剛纔那具屍體的身份。
趙主薄也不知道李巖此時竟然是在和他虛與委蛇,拿他拖延時間呢?不過他心裡也有着謀劃,也是樂意和李巖拖延時間;他此時,聽聞李巖的話,做出一副真誠的樣子,說道:“本人洗耳恭聽,願聞其詳。”
李巖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拖延了一會時間,才笑着說道:“是這樣吶,趙先生不是也在本城爲官了幾年嗎?對此城也算是頗爲熟悉了,在城裡也肯定是認識的有人,本官想着,是不是找個趙先生信得過的人,幫我查看一下。”
趙主薄聞言,他也是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拖延了一會時間,纔跟李巖說道:“這個辦法按說是極好的,可是本人顧慮的是,我找來的人,李大人信得過嗎?要不李大人再好好想想,看有沒有別的好主意!”
李巖又是思考着拖延了好一會時間,才又展顏說道:“還是這個辦法吧!本官自信還是有點威望的,諒這城裡還沒有人,敢對我的命令置若罔聞的,想來欺瞞我的人也應該是沒有的,趙先生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