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宴後,李巖吩咐江大爲排兩個熟練工匠給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也不敢多問,爽快的答應了。
酒宴上也認識了縣中的士紳,因爲天色已經將晚,李巖便在衆人陪同之下回到了臨時府邸,沒去別的地方,徑直來到了書房,那位書辦趙正正在書房等候。
自由從新建立大牢的心思後後,李巖也花了些精力去研究了本朝的獄務。
不過除了朝廷頒佈的律令之外,相關方面的論著極爲罕見,刊行於世的只有幾本文人入獄所寫的筆記,記述也多是從獄卒嘴裡聽來的幾樁獄司軼聞,根本就沒有系體性介紹獄務的論著。不過其他方面倒是不錯,本朝的科學著作衆多,如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宋應星的《天工開物》、徐光啓的《農政全書》、方以智的《物理小識》、程大位的《算法統宗》、吳有性的《瘟疫論》、徐霞客的《徐霞客遊記》,但這些科學家幾乎都是來自民間,朝廷已無力網羅,那些士大夫是不會讓這些人當政的。
軍事方面,中晚明的軍事科技也有所進步,各種新式火器大量涌現。西方的佛郎機火炮、紅衣大炮都迅速在中國製造和使用。還有一些專門的火器論著出現,如茅元儀所著之《武備志》還有戚繼光所著《紀效新書》和《練兵實紀》等。
文學方面,《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金瓶梅》四本書都是本朝有名的小說,更有儒家宗師王陽明。
但是政治法律等方面卻幾乎毫無進展,沒想到這偏遠之地到出了這麼一位人才,看了趙正送來的書稿,李巖思考着。
“書稿可對大人有益?”趙正說道。
“哦……”李巖回過神來,一時走神都忘了要跟趙正說什麼。
趙正對李巖還不熟悉,此時也是忐忑不安,他對自己的文稿頗爲自得,看着李巖拿起他的文稿看完,臨了又手指壓着他的文稿走神了半天,忍不住出言提醒他一聲。
“大人若覺卑職之稿可讀,不妨攜帶回去再看。”趙正也能看出李巖給他的書稿吸引,心裡也頗爲得意,千里馬遇到伯樂,馬也是高興的吧,能夠不負平生本事了。
“嗯……”李巖腦子打着結,仔細地想了想,跟趙正說道,“趙先生煌煌鉅著,便是本府也爲吸引,我還需仔細看過之後,在給趙先生答覆……”
聽到李巖的讚賞,趙正有些高興,還有些惶恐,說道:“既然大人看得上在下的書稿,卑職也深感幸運,那卑職就先告辭了。”
“好,趙先生獻上此書,與府中也大有益處,請先等下”李巖說道,看趙正穿着,頗爲貧寒,一件單衣打了好幾個補丁,想了一下,去拿了二十兩銀子,又拿了一摞宣紙,遞給了趙正,口中說道:“這些算是本府對你的支持,這些紙還望趙先生能寫出更好的文字……”
“大人,卑職怎麼敢當?”對一年正俸都沒有二十兩子的趙舒翰來說,李巖這時塞給他的二十兩子都覺得異常的壓手,都不知道要如何推辭,李巖也不管他的推拒,只把這些放在他的手中。
送走趙正,李巖又回到案前仔細的看起了書稿,雖然寫的頗爲精妙,但是還是有些失誤,畢竟他沒有李巖的眼光,還有着時代的侷限性。
一路蒙着回到了家,趙正想了一路,雖然對自己的書稿頗有自信,不過還是沒想到府臺大人一開始就給瞭如此多的賞賜,到了家門口,看着捧着的宣紙,手裡拿着的銀兩,索性坐在臺階傻笑了起來。
“看你失魂似的,到家還不進屋,你還守在門口望着做什麼?”趙正之妻聽見丈夫的腳步聲過來,等了一會還不見人敲門,走了出來,推了推她失神的夫君,“又買了這麼些紙?”
趙正不理會妻子的問話,問她:“你說我整日琢磨那些稿子,費紙費墨又換不回一文錢,但是如今可有人賞識了,你信不信?”
“你失了心瘋,還是別人失了心瘋?”趙妻說道。
“那看來是別人失了心瘋,你看……”趙正攤手給妻子看手裡那幾顆銀錁子。
“啊……”趙妻秀眸瞪大,盯着趙正手裡的銀子,愣怔了半晌,說道:“那你以後繼續寫吧,我以後不管你了。”
看的正入神的時候,孫月娥過來了,看到李巖正仔細的看書,沒有打擾,把燈芯挑了挑,屋裡頓時明亮了許多。
感覺到燈光的變化,李巖擡了擡頭,看到是孫月娥,隨意的問道:“小月兒,怎麼沒去歇息。”
孫月娥輕輕地說道:“大人,我可是你的侍女,你不歇息,我怎麼敢歇息。”
也不接她的話茬,看了這麼長時間書,這會都有些頭脹,李巖拿着手指按起太陽穴來。
“很累嗎?”孫月娥悄然蹲在林縛身側。
“有些……”林李巖看了孫月娥一眼,伸了個懶腰。
孫月娥做賊心虛的回頭向門外看了一眼,門外遠遠的有幾個護衛正在巡邏,不過也看不到這邊,一時應該不會有人過來的,她壯着膽子說道:“大人,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得到李巖肯定的回答,人轉到林縛的身後,拿手指替他按着太陽堂輕揉起來。
聞着孫月娥身上傳來幽幽的暗香,又給她微涼細膩的手指按着太陽空,李巖直覺得透心的舒坦,頭就靠到孫月娥的懷裡享受起來。
孫月娥哪想到李巖這麼無賴還得寸進尺起來,看他閉目舒眉,又不忍心將他從懷裡推開,便忍着羞意與隨時可能會給別人發現的慌亂,給他揉按起來,還小聲的跟他說着話。
“大人,不要這樣,要不我不給你揉了,在這樣,你找雲秀去吧。”
聽到了她話中的酸意,李巖伸手拉過她,拉入了懷裡坐在了李巖的腿上,在她耳邊說道:“小月兒,你真美。”
雖然被李巖拉入懷中,不過孫月娥還是按住李巖的手,不讓他亂動,說道:“哼,我知道大人你騙我的,你還是騙雲秀去吧,我纔不上你的當呢?”
雖然被按着雙手,不過李巖也不在意,手指微動,臉卻貼近了孫月娥的臉頰,輕易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孫月娥被他的動作一下子給弄得渾身奇癢,全身無力,按住李巖的雙手也被李巖掙脫,略微喘息了一下,孫月娥一把推開了李巖,跳到了一邊,說道:“大人,不要這樣子,今天是雲秀的好日子,我先走了。”說完趕緊跑開了。
到手的小白兔跑了,李巖暗自可惜,不過還有另一個美人正在屋中等着,想了想,吹熄了燈,向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