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差點被熱水燙到,咋呼了一下之後目光定格在了身旁這個人的手上。
男人的手修長且修剪乾淨,看上去就是有潔癖的人。在中指上有一個戒指,是最普通的素環。熟悉的手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但是手指上的素環卻是第一次見到。
她擡頭,果不其然地就看到靳北城那張永遠緊繃着的英俊臉龐。
“你剛纔說我什麼?冷漠?壞?陸爾曼,你的形容詞真匱乏。”靳北城的聲音彷彿是降到了冰點,他的心底惱怒,是因爲他以爲在這個女人心目中他應該,或許是好的。因爲每一次他面對她的時候,都能夠從她的眼神裡面看到愛慕。
剛纔不經意間聽到的話,卻與他心中所想有落差。他的心情自然就跌入谷底了。
自從那天聽了照顧蘇顏的護工說的話之後,她三天的心都是凜冽的。而剛纔她又看到了那一圈素環,仰頭看着他的時候眼眶微微有些酸澀,不去理會他的問題。
她剛纔只是在敷衍付允。她也不想跟他解釋。
“靳先生的戒指真好看。”爾曼雖然說這戒指,但是目光卻是不離靳北城的眼睛。她如願在他的眸子裡面看到了一瞬而過的恍惚。
“是什麼品牌的?看款式,應該是對戒吧?”爾曼抿了抿脣,害怕自己掉眼淚。
她以爲他至少會遮掩一下,但是他沒有。他狹長好看的眸子略微眯了一下之後,開口的話語更加冰涼:“你的問題太多了。”
但是爾曼卻並沒有停止提問,而是繼續:“那對戒的另一隻,在哪兒?”
“陸爾曼,適可而止。”靳北城咬牙,她看到他的憤怒的時候卻是沒有害怕,反倒是開口。
“我知道另一隻戒指在蘇顏手上,也知道那天我在醫院醒來之後你消失是因爲蘇顏,我還知道……蘇顏小產了。”爾曼終於抑制不住心底的晦澀,眼淚被逼到了眼眶卻是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她曾經壞過你的孩子。”
靳北城此時額上的青筋已經略微凸起了,她注意到了他現在換下了剛纔在學校講課的時候穿的西裝,普通的休閒便服,是她喜歡的模樣。愛慕與日俱增,窒息的難過也是。
“我恨不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我就能像傻子一樣在你身邊得過且過。靳北城,我們結婚一年了,你有送過我一個婚戒嗎?”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但是他卻始終薄脣緊抿不說話。
爾曼咬牙繼續:“蘇顏小產的這件事,你就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心底甚至是有點期待他撒謊騙她的,哪怕是欺騙也能夠讓她心底好受點,起碼他是在乎所以才欺騙。
然而眼前的男人開口卻是諷刺:“蘇顏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你還需要什麼解釋?”
他愈發的冷漠,下一秒提着水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