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覺得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絞痛,疼的她額頭上面全部冒出了冷汗。雖然她最上面說着沒事,但是她的反應讓蔣臨川越來越害怕了。
“喂。你……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蔣臨川看向了意知的肚子。
其實意知能夠感受到蔣臨川對她態度的改變,從一開始絕對的排斥到現在的愛答不理,相比較而言已經是好多了。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生悶氣的人,只要蔣臨川對她接納一點她就覺得足夠了。
畢竟血濃於水。
但是意知這個時候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她忽然感覺到自己腿間彷彿有水流淌下來,她是醫學生,腦中下意識地想到了最有可能的情況攖。
“我的羊.水好像破了……臨川,幫我叫救護車。”她現在頭腦還是保持着一點清醒的,但是心底的恐慌卻已經是很深很深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鞋子旁邊全部都是水,她心悸,大概是真的羊.水破了償。
但是現在孩子才七個月......現在羊.水破了,孩子哪怕能夠活下來也是早產兒。
蔣臨川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的怠慢,他聞言之後立刻拄着柺杖走到一旁去打了120,打完之後又跑向了意知,扶着她半躺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面。
“什麼……什麼叫做羊.水破了?你不會有事吧?”蔣臨川還是個孩子,對於女人懷孕生子的事情自然是不瞭解的。
意知皺緊着眉心,覺得肚子疼的厲害,她的心跳也是快的要命,伸手緊緊抓着蔣臨川的手。
“沒事。等救護車來了就好了。”
“那我要做什麼?”蔣臨川顯得有些無助。老宅裡面原本就只有一名司機和幾名保鏢,現在老爺子出了事情,所有人都離開了,沒有人能夠幫助意知。
“什麼都不用做,別擔心。”意知這個時候還怕嚇到蔣臨川,低聲安慰她。
蔣臨川看到她的嘴脣慘白,手放在小腹上的時候,心底更加擔心了:“你肚子裡的小孩……”
“他可能馬上就要出生了。”意知已經感受到肚子的異樣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樣子,救護車到了,蔣臨川想要上車,但是他腿腳不方便,而且身體也沒有完全恢復好,意知不准他去。他就只能夠一個人留在了老宅裡面。
a市婦產科醫院。
意知被推進了手術室內,燈光在頭頂上面亮了起來的時候,她心底那種恐懼的感覺變得越來越深了……
“醫生,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意知有些無助地擡頭看着醫生。
女醫生正在做術前準備,沉聲開口:“你情緒太過激動,一下子受到了過大的刺激,導致羊.水提前破了,現在只能夠把孩子拿出來。家屬聯繫了嗎?手術需要簽字。”
“麻煩護士幫我聯繫一下。”意知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
護士過來之後按照意知說的撥通了號碼,是蔣宴的號碼。此時的蔣宴正在附院的手術室外,醫生正在跟家屬講手術的事宜。老爺子這次病發地很嚴重,需要進行一場大手術,而且因爲老爺子年紀也很大了,手術風險變得很大,蔣家一家人都在商討着事宜。
蔣宴剛纔從蔣氏接到蔣母的通知的時候因爲太匆忙,將手機落在了車上,沒有帶進醫院。
他並不知道意知此時出現了危險,按照平日裡的思維,老爺子出事了,蔣母肯定是不會讓意知跟着來醫院的,那麼她應該是在老宅或者已經回別墅去了。所以他也沒有多在意。
而此時的婦產科醫院裡面,護士焦急地打了好多次都打不通:“怎麼辦,沒人接聽。”
醫生皺眉:“必須要有家屬簽字纔可以,你在a市還有沒有別的親屬?”
意知猜想蔣宴應該是趕去了老爺子那邊,忙不過來,她搖頭:“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護士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醫生,外面有個男生拄着柺杖,說是裡面孕婦的家屬。”
“拄着柺杖?那是我弟弟。”意知連忙開口,“他可以幫我簽字。”
醫生頷首,拿着需要簽署的文件走出了手術室,沒過幾分鐘之後醫生就回來了:“你弟弟已經幫你簽好名了。現在我們馬上就要開始手術了,放輕鬆。”
“恩。”意知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她不知道蔣臨川最終爲什麼還是趕來了醫院,但是她現在很慶幸蔣臨川來了,有人幫她簽字。
手術大約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意知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病房裡面了。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牀邊上的蔣臨川。
“你醒了?”蔣臨川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一副生怕她醒不過來的樣子。
意知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肚子:“孩子呢?”
“醫生抱到保溫箱裡去了,醫生說嬰兒是早產,所以暫時需要呆在保溫箱裡面。沒事的,很平安。”蔣臨川自從出了一次車禍之後變得懂事了很多,意知覺得眼前這個孩子不再像以前那麼任性了。
“那就好……”
“剛纔我打給我哥,他剛剛接聽,手機落下了。在趕過來的路上了。”蔣臨川說着。意知的臉色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她的眼眶有些溼潤。
“恩。”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蔣宴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當意知看到蔣宴的面龐的時候,鼻尖還是很不爭氣地酸了起來。她的心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蔣宴臉色蒼白,她意識到大概是爺爺那邊出了事情。
“外公怎麼樣了?”蔣臨川今天很懂事,撐着柺杖站起來問蔣宴。
“還在手術,情況不是很樂觀。”蔣宴的面色沉重,附身過去查看意知的情況。
“怎麼樣?”他附身過來問意知,聲音溫和,意知一聽眼眶立刻就溼潤了,但是她心底卻覺得很彆扭。
當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時候,當她的孩子被抱到保溫箱的時候,蔣宴都不在……
無論此時的蔣宴怎麼溫柔,她都覺得彆扭,即使他是在爺爺的手術室門口等着。
“沒事。”她的臉色顯得冷淡了很多,面色顯得沉寂。
蔣宴附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蔣宴的嘴脣很涼,意知瑟縮了一下脖子。
“聽臨川說寶寶在保溫箱裡面,女兒還是兒子?”蔣宴的聲音沉靜醇厚,讓人聽起來很安定,但是意知現在心底卻很涼,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
意知也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這個時候蔣臨川開口:“是女寶寶。”
“我喜歡女兒。”蔣宴眼神溫柔如水,意知從來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這樣溫柔的眼神。
她的心略微顫了顫,嘴脣闔動,躺在牀上看着他:“如果這一次,這麼孩子沒了,你還會要我嗎?”
意知說的時候沒有半分撒嬌的口氣,而是很認真,很固執。
“會。”蔣宴沒有太多寬慰的話,而是直接回答了意知的問題。
“蔣宴,你知不知道,今晚我和孩子差點死在蔣家?我想要對爺爺進行急救,你媽媽也是直接推開了,用話侮辱我,說我是個外人。我是被蔣臨川送到救護車上的,如果不是他趕過來幫我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話,我就要自己簽字負責了。蔣宴,我嫁給了你那麼久了,但是我到現在才發現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意知在產後心情特別不好,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讓一旁的蔣臨川都要有些束手無策。
蔣宴的眉心沉了下去。
“我們的孩子是早產兒,才七個月她就出生了……你也是學醫的,不用我提醒你早產兒是什麼概念吧?”意知咬牙,“如果不是蔣家人,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早產。醫生說,我是受到了刺激才導致羊.水破了的。”
意知的聲音顫抖,以前她對蔣家人一直保持着敬重,但是現在事情涉及到了她的孩子,她實在是麼有辦法忍受了。
她深吸着氣,氣息都有些不順了。
“抱歉。當時我不在你的身邊。”蔣宴伸手撫了一下意知的髮髻。
意知伸手一把推開了蔣宴:“你什麼時候,都不在我身邊。”
意知的手緊緊地抓着牀單,渾身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的。
---題外話---今天姨ma痛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