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些上層人士,在離開之前,都從揹包裡拿出了新衣服,換上之後。重新恢復了以前的那種頤指氣使,揮手定江山的那種豪邁氣勢。
看到這時的他們,我相信他們身家千萬,上億都有可能。但是看他們砍人的時候。感覺就是一羣野獸。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反差,我沒有那麼高的身份,也沒有那麼多的身家,所以我理解不了他們的行爲。
王大夫送那些人走遠。回身對我們一揮手,“別愣着了,收拾現場。”
“我……我們收拾?”張真仁一愣。
“廢話,不然找你們來看戲啊?看着點……”
說着,王大夫走到一具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屍體前面,用手裡的鞭子纏住了那屍體的脖子。
隨後用鞭子將那屍體提了起來,然後開始抖動。
我和張真仁驚愕地看到,那具屍體身上的血肉,隨着他的抖動,竟然一點一點地脫落下來。只一會的工夫,王大夫的手裡除了那具屍體的頭顱,身體就已經變成一具白骨了。
而且這具白骨,居然不是森白顏色的,而是發着幽綠色的光。
王大夫一揮手,那具頭顱被他甩了下來。
“看到了嗎?你們兩個,一個收骨,一個收肉,幹活。”王大夫弄完,吩咐我們道。
我們不得不忍着噁心上前,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兩個大袋子,開始收殮那些骨肉。
我特意摸了摸地上那些屍體的頭顱的後腦,果然在他們的後腦都有一處明顯的傷口,有的還縫着線。這足以證明,他們後腦的反骨,都被做了手腳了。
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巫骨術的對象。
現在我也懷疑,吳巖說過的,近期很多看骨病的病人,卻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我想也跟劉軒琛有關。想想也是,劉軒琛對劉軒瑋一直忿忿不平,怎麼可能願意出力幫劉軒瑋做事呢?
現在他又利用屍體來謀取這麼大的利益,顯然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而且也可以確定,在住院大樓裡發生的一切也都和劉軒琛有關。要麼劉軒琛是一個可以馭屍的人,要麼在他身邊有一個高人,讓劉軒琛取出病人的反骨後,他再施展巫骨術。
雖然王大夫也能簡單的馭屍,但是不難判斷,他會的也是一些套路的東西。很可能是真正的馭屍人將這些簡單的鞭法教給他,再讓他來具體實施。這就像是一些電腦,你預先設定好了程序,然後讓人去操作就行了。操作的人並不需要懂得是怎麼設定的程序。
我們幫着收拾這些屍體,人都說死者爲大,可是這些死者,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死後屍體還要承受這些。說起來真是慘無人道。
這時王大夫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聽了電話,聽了幾句,我發現他臉色有點不對了。而且還時不時偷瞄着我們。
我馬上意識到,我們忽視了一個問題。
我們冒充那兩個人,來到了這裡。那麼被我們冒充的人,現在還在醫院。可以說,劉軒琛肯定知道了他安排的兩個人被人冒充了的事。
那麼接下來,我們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我和張真仁對視了一眼,張真仁鬼馬精靈,他肯定也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不過我看他衝我搖搖頭,暗中指着王大夫,意思是隻有他一個人,我們兩個人應該可以對付他。
我知道眼下是如此,可是現在劉軒琛的人應該正在趕過來。
如果我們不盡快離開這裡,很快就會被人給圍了。
就在這時,王大夫放下了電話,看着若無其事。
但是我發現他的眼睛裡盡是惡毒,時不時盯着我們。我想這應該是想穩住我們,等待劉軒琛的人到來。
想到這裡,我衝他擺了擺手,說要去衛生間,就想抽身出去。
“衛生間裡面有。”王大夫說了一聲。
“我……我也想去,這裡的衛生間太高級,我用不慣。我還是去野外解決吧。”
張真仁也說了一句,和我一起往板房外面走。
而王大夫突然將那鞭子甩了起來,鞭哨有節奏地在空中響了幾次。這時,那些還沒被收殮起來的屍體,突然又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隨後那些屍體,一個個竟然朝着我們撲了過來。
我趕緊拿出一直藏着的巨吃劍,好在這劍的尺寸不太長,王大夫也一直沒有發現。
我咬着牙,將那寶劍對着先撲過來的死屍砍了幾劍,但是我知道這些死屍是不會輕易倒下的,他們也不知道疼痛,僅靠蠻力是不會打退他們的。他們之所以被那些人砍翻在地,也是因爲王大夫認爲到了時候,給他們下的命令。
我拉着張真仁,不顧一切地衝出了板房。
我聽到身後鞭子響個不停,張真仁揮起手裡的鞭子,也衝着那些死屍甩了幾鞭,但是這次卻毫無效果。
我嚷道:“別傻了,你以爲他們是怕你的鞭子啊,現在那傢伙下了死命令了,你的鞭子根本就不管用了。”
我們衝出板房,沿着剛剛的停車場衝了過去。
這時,那些人的車早已經開走了,停車場裡一片空曠。
我們還沒等衝下山去,就發現從山坡下開上來兩輛麪包車。
“壞了,他們的人到了。”我喊了一句,拉着張真仁就翻過停車場旁邊的簡易圍欄,朝着旁邊的山上跑。
這時我聽到麪包車緊急剎車的聲音,隨後有人喊了一句,“給我抓住他們。”
我回頭瞄了一眼,發現麪包車裡衝出來一羣人,拎着傢伙開始在後面追。
我心裡暗暗叫苦,這特麼跟演警匪片似的。
那些人訓練有素,我們一路瘋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結果後面追的那些人,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速度不減,很快就把我們倆給圍了起來。
我扶着膝蓋,呼哧呼哧直喘氣,擡頭看着他們。
這時我才意識到,怪不得這幫人體力巨好,站在那裡氣都不喘一下,分明也是一羣死屍啊。
我和張真仁剛緩過勁來,我聽到遠處又傳來了鞭響。他們同時衝了過來,把我們倆像小雞一樣摁倒在地。
我們幾乎沒怎麼反抗,對付這些屍體,我們基本算是以卵擊石。
我們被他們抓着上了麪包車,我一直被按着,擡不起頭來。
然後麪包車一路顛簸,可能是從山路上下去了。又一路疾馳,我估算着時間,跟來的時候差不多的時間時,我們被蒙上了眼罩。
因爲時間差不多,我猜可能是又回了醫院了。
隨後我們被押着往前走,這種感覺像是我被抓進了黑.幫一樣。
雖然我被蒙着眼睛,但是我從身體的感官來判斷,我像是被推着走了一段的路,然後又乘坐了電梯,隨後感覺到的那種陰冷,讓我基本判斷出來,我們應該是又被押到了停屍房所在的地下二層。
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總之那種陰冷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被人推着走,七拐八拐的,像是進了一個房間,隨後眼罩被拿下來了。
屋子裡亮着燈,我用手揉了揉眼睛,適應了一下屋子裡的光線。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這裡像是一個地下加工廠一樣。在房子的一側,有一個大玻璃缸,那缸體很大。
我看到了王大夫,拎着一個大袋子,將袋子裡的東西盡數倒進了那個玻璃鋼裡。
我看到那袋子裡分明裝的就是那些死屍的碎肉啊,就是他在板房那裡一抖抖下來的。
我也發現那玻璃缸裡已經囤積了一些碎肉,眼看着就要滿了。看到這些碎肉,我不免乾嘔了幾下。
而在那房子的一側,還擺着一張臺子,上面有那種無影燈,像是手術檯一樣。
這時,王大夫又拎過了另外的袋子,將袋子裡的死屍的骨頭都倒了出來,上來幾個人在那裡分揀。
也不知道他們是按照什麼分的類,將那些骨頭分揀之後,挑出一些有用的,另外的也全都倒進了那個玻璃缸裡。
他們將分揀之後剩下的骨頭,用托盤託着,進了旁邊的一個門。
也不知道那裡面是做什麼的。
這時屋子裡的人所剩不多,除了門口留下了兩個看守外,就剩下王大夫了。
我注意看了一下,門口的那兩個人膚色正常,應該是正常的人。
我們的口罩早已經除去了,我看着王大夫,問道:“這裡是哪?你們要把我們怎麼樣?”
王大夫沒說話,只是冷笑着看着我們倆。
看他看我們的眼神,有一種不屑,還有一些可憐。我暗想不好,這眼神看起來就跟他看着那些死人的眼神一樣。是不是說明他們要對我下毒手了。
“劉軒琛呢?我要見他。”我見事已至此,乾脆也豁出來了。我知道劉軒琛應該是背後的大boss,如果能見到他,也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不覺得你們聽到的,看到的,還有了解到的,都太多了嗎?老闆就是仁慈,如果開始就把你們幹掉,何必還要費這麼多工夫和心思。”王大夫冷笑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