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能找到子穴?”我連忙問道。
“母體和胎兒不是有一條臍帶相連嗎?這子母穴也是一樣,它們之間肯定也有一種能起到臍帶作用的連接,我們只要找到了那條連接。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子穴的所在。”廖光明說道。
“那連接在哪裡啊?”
“字母穴肯定是相通的,現在看,連接兩個穴的通道就在地下。按照子母穴的方位擺放。這兩個棺材應該是頭對頭。我們沿着這具棺材的頭向延伸五米,地下就應該是子穴的所在。”廖光明繞着這個墳坑走了兩圈,推斷道。
我們沿着棺材大頭的朝向。延伸了大概五米左右。廖光明用鐵鍬鏟了一下地下的土。翻了幾鍬。將那些土鋪開。
我看到那土質很鬆,而且土層裡面很潮溼,有的地方甚至能滲出水來。顏色比別的地方的土色更暗一些。
本來墓地裡水多。容易讓棺材和屍體腐爛,但是這種風水不同。水代表着運勢。
廖光明點點頭:“不會錯了。往下挖到一米多,應該就見分曉了。”
我拎起鎬頭,再一次破土挖了起來。
這裡的土質挖起來也是不用費太多的力氣。很快我就挖下去了一米深。
這次真的如廖光明所料,我們找的地方也很準。剛挖到一米。一具紅漆棺材從土裡露了出來一角。那棺材裡的紅漆雖然時隔幾年,居然一點都沒有褪色,紅得刺眼。
當這具棺材顯露出來的時候,我所感覺到的氣場比剛剛那具普通的棺材要強大得多。全身都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似乎要動這棺材,就會有危險降臨一樣。
但是此時,無論如何都得做下去了。我在棺材的頭向位置將土層挖開,果然出現一個水桶粗細的通道。那通道直接向母穴的方向延伸着,看來這條通道就是連接子母穴所謂的臍帶。只是在那通道里,好像有很多的水珠和泥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裡靠近水源,太過潮溼的緣故。
真正的棺槨現身了,我和廖光明對視了一眼,彼此明白真正的考驗也來了。
我擡頭看了看天,經過剛剛的一頓忙活,現在已經到了正午了。此時開棺,即便是裡面有什麼兇物,相信也不會掀起太大的波瀾的。
廖光明完全把剛剛開啓那具棺材的套路全盤搬了過來,經過了一系列程序之後,我們倆再一次推開了那具紅漆棺材的蓋子。
爲了怕再有墓蟞之類的東西,我們在棺材旁邊點了兩隻火把,不知道那些東西會不會怕火。
但是這次我們開了棺之後,一切都很正常。裡面也沒出現什麼異物,我看到老劉頭神態安詳地躺在棺材裡,身上同樣穿着壽衣。
見到了老劉頭,我們總算是有了收穫。接下來就是要在老劉頭頭頂的三處大穴做個封印,就可以讓老劉頭的鬼魂發揮不出應有的法力。
但是老劉頭的頭頂距離棺材壁很近無法施展,廖光明揮了揮手,讓我和他一起把老劉頭擡出來。
我就想,不是說老劉頭的身體是稻草做的嗎?我們擡他出來,會不會讓他的身體散掉啊?
我正遲疑着,突然發現在老劉頭的身體上,有一層層的白氣升騰起來,就像是水蒸氣一樣。現在棺材裡的每一個小的變化,都會讓我精神緊張,更何況是這麼大的變化呢。
我嚇了一跳,趕忙退後了一步,驚問道:“怎……怎麼回事?”
廖光明也弄不明白:“是不是開了棺,棺材裡的潮氣蒸發形成的水汽呢?”
廖光明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我仗着膽子再次靠上去,這時我再一次發現了異象。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廖光明在我身後,急忙問道:“雙七,怎麼了?”
“他……他……”我指着老劉頭的棺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爲我剛剛看到,老劉頭的眼睛睜開了。而我們剛剛開棺的時候,他的眼睛明明是閉着的,神態安詳。
廖光明急了,上前了一步,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結果他的腦袋上也見了汗了。
我終於喘上了一口氣,問他:“老劉頭這……這是咋了?”
“別說話,情況不對。”廖光明突然緊張起來,他抽出了那柄銅錢劍。
我被他這麼一說,更緊張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這時我聽到了棺材裡發出了響聲。我心說不會也跟喬大膽似的,屍變了吧?怎麼稻草人的屍體也能屍變嗎?而且現在可是大中午的啊,陽氣正盛呢。
棺材裡的響聲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行,開始的時候很輕微,後來發出沉重的聲音。
我和廖光明暫時都不敢靠前,站在距離棺材三米遠的地方觀察着。
我們推開的棺材蓋子,中間留了一道縫隙。我們正在觀察,突然在那縫隙中,出現了一隻手。
“啊……”我們同時驚呼了一聲。廖光明握緊了銅錢劍,我把那個佛粟的袋子抓了過來。
那隻手搭在棺材的沿上,在陽光下我看的真切,正是一隻殘手。
顯然這是老劉頭的殘手,只是這隻殘手的另一半卻不是用稻草接上去的,而是一種黑乎乎的泥巴。
我看了一眼廖光明,廖光明死盯着棺材,嚥了一口唾液,顯然他也摸不準老劉頭的情況。
出現眼下這樁子事,恐怕不是風水之術能解決的了,死了好幾年的殘屍居然活了?
就在我們不知怎麼辦纔好的時候,棺材裡的老劉頭突然推開了棺材蓋子,從裡面坐了起來。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緊接着老劉頭僵硬的身體,直直地從棺材裡彈了出來,立在了棺材旁邊的土地上。
“什……什麼鬼?”老劉頭的鬼魂我們見識過了,沒想到這又見到了老劉頭的屍變。
“你抓好佛粟,他要是過來,你先甩上去一把看看情況。”廖光明盯着老劉頭,低聲交代我。
我點了點頭,抓了一把佛粟在手裡。
老劉頭的表情木然,眼睛雖然睜得很大,但是卻沒有一點神采。
廖光明看了一會,說道:“老劉頭的身體裡好像並沒有魂魄操縱,應該不是被附近的孤魂佔了身子。那麼是什麼操控的老劉頭的身體呢?”
“表哥,你看老劉頭的身體,露在外面的身體。”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大聲提醒着廖光明。
老劉頭穿着一套壽衣,但是那壽衣由於經過了幾年,再加上下面潮溼,在他出來的時候,扯碎了一部分,有很多身體裸露在了外面。
那露在外面的身體皮膚和那隻殘手一樣,被黑乎乎的泥巴糊滿了。這讓老劉頭更像是一個泥人。
還沒等我們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老劉頭突然從原地跳了起來,直奔我們撲了過來。
這一下我倒是有所準備,沒等廖光明發話,我一把佛粟就甩了過去。
佛粟大多數都打在了老劉頭的身上,結果打在身上的沒有任何的反應,佛粟紛紛落地。有些佛粟打到了老劉頭的臉上,卻把他的臉燒得呲呲冒着白煙。
這一下沒把老劉頭擊退,反倒讓他找到了攻擊的目標。
老劉頭掄着胳膊朝我衝了過來,旁邊的廖光明甩起銅錢劍,抽打在老劉頭的後背。
銅錢劍雖然很輕,但是卻是剋制邪穢的利器。這一下把老劉頭抽得往前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但是銅錢劍也只能擊退老劉頭幾步,卻不能傷到他。
在退了幾步之後,老劉頭似乎對銅錢劍產生了忌憚。他躲開廖光明,直接奔我攻擊了過來。
我連續甩了幾把佛粟,由於心急,卻很少有打到他的臉上的。打到他身上那些黑色的泥巴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等我再次去抓佛粟的時候,發現廖光明給我的那袋子佛粟已經被我情急之下扔光了。
結果我心裡一慌,直接被老劉頭掐住了脖子。
老劉頭的一隻手是殘手,另一隻手原來是稻草,現在卻是泥巴。
“啊……啊……”我被他掐得說不出話來,雙手抓住老劉頭的胳膊,拼命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