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從車上下來, 後山已經被圍上警戒線,法醫們也已經開始工作。
“陸哥,放心吧, 這一次武西竟肯定逃不掉了。”趙栩說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好像不該在陸衍面前這麼說, 都怪陸哥表現的太正義了, 害他都忘了武西竟是陸哥的弟弟了。
陸衍對這句話沒有反應, 轉身往武家別墅的主屋過去,“趙栩,帶上幾個你的身, 我們還要去抽查別墅裡面。”
“別墅裡面有他的罪證嗎?”趙栩立即認真起來。
“大概是吧,不過我更懷疑的事武西竟有非法拘禁行爲。”
“陸哥怎麼知道?”趙栩現在對陸衍簡直是崇拜了, 好像這個陸哥特別的神, 說啥是啥, 當即點了幾個兄弟跟着他竟別墅。
“我猜的。”陸衍隨口應他,然後在傭人惶恐的眼神中走進屋子。
趙栩:......
虧他這麼信任他。
“誰有三樓第二間房間的鑰匙跟我去打開它。”陸衍一進門就指定要打開第二間房間。
“不可以, 不可以的。”傭人連連擺手,“從來沒有人打開過三樓第二間房間。”
“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把鑰匙拿來打開房門,二是我用自己的方式打開房門,我想你們並不想因爲別墅裡的東西被破壞而被人責怪吧。”
傭人們十分惶恐, 互相看着不知所措。
這時有人出來說了句, “那間房間常年都是關着的, 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什麼鑰匙, 我們還以爲那間房間是焊死的。”
趙栩看了眼陸衍, “陸哥,那間房間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那裡也許藏着一個秘密。”
趙栩一聽明白了, 低聲說:“讓我們所的小徐試下,他這幾年盡抓小偷,好奇心又強,現在手上的功夫可厲害着。”
陸衍見這些都是些做事的下人,唬了一下沒唬出鑰匙,應該是確實不知道,便拜託趙栩去叫小徐過來幫忙。
警察進進出出也有些動靜,陸衍在下面客廳站了一會卻沒發現武西竟等任何一個進來,“幾位少爺呢!”
傭人面面相覷,“大少爺剛纔已經有人去叫他,但是他讓人滾。二少爺晚上時間還在別墅,但是這會兒去叫人卻不在,小少爺向來有些失眠,睡前都是服了安眠的藥才睡的,小姐今天出去…”
傭人看了一眼陸衍,“跟陸先生出去玩,這會並不在。”
傭人心裡也奇怪萬分,明明陸先生這兩天住在這個跟少爺小姐們親人一樣,怎麼晚上過來脾氣衝的就跟殺父仇人一樣。
“那倒也好,不會影響警察辦案。”陸衍冷笑,“武西竟不敢出來,我親自去請他出來。”
一樓的傭人們被警察這些架勢都嚇得夠嗆,也不敢攔陸衍,眼睜睜看着他上二樓去。
陸衍徑直走往武西竟的房間,他的心情很亂,又很多問題想問武西竟,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幕後是誰,憑他一個人絕對不可能用二十年前的鬼魂製造出血衣。
武西竟的房間門緊緊閉着,陸衍伸手擰開房門,房間內很昏暗也很安靜,牀上薄被凌亂一看就是有人睡過的,但是武西竟不在房間裡。
他逃了!
陸衍第一個念頭,隨即又否定了,警察基本將後山前院圍了徹底,絕對不可能有人出去。
陸衍立即想到那個地下室,他急忙轉身出來往樓梯方向跑去,正好趙栩帶着人上來。
“三樓。”陸衍立即帶着趙栩往三樓上去。
三樓第二間房間,小徐一雙手果然很靈活,沒弄兩下就聽見“啪嗒”一聲門開了。
陸衍推門進去。
裡面只是一件普通的房間,沒有任何擺設,跟陸衍那天晚上過來看的時候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現在沒有小三分之一,跟普通的房間一樣大。
怎麼會這樣?
“陸哥。”趙栩也有點奇怪,這樣一間房間能有什麼秘密。
“二樓第二間房間是誰的房間?”陸衍回頭問跟上來的傭人。
“是大少爺的書房。”
陸衍一個激靈,“我們到二樓去。”
二樓書房前,陸衍使勁擰了擰房門,果然鎖死了。
小徐立馬上,兩三下就給弄開了。
陸衍幾個進去立即發現了端倪,右側書櫃打開着,後面有一個門,旁邊的紅燈閃爍在-1.
趙栩立即來了精神,“武西竟肯定是逃了,我們快追。”
陸衍按下向下鍵,電梯數字跳動起來,最後定格在2,電梯門打開了。
陸衍和趙栩相視一眼走進去,小徐則是先出去叫人上來,陸衍站在電梯裡仔細觀察了下電梯裡的按鍵只有2、1、-1而沒有他說認爲的3.
陸衍擡頭望向上面,這一切太奇怪了,地下室是真實存在的,而電梯卻少了一層,一夜之間這樣的大工程根本不可能做到。
......
武西竟進入地下室,穿過陰暗的地下牢房走到盡頭,熟練的按了下右邊的一個鍵,一道門開啓,門的另外一頭是跟這邊完全不一樣的情景。
這裡是武家的秘密醫學實驗室,用來研製延長人類生命的特效藥,這裡曾經囊括了頂級的專家,但是很可惜再多的金錢與能力也不能對抗天,所以這裡曾經有的頂級團隊全部解散了,只留下一些醫護人員。
充滿消毒藥水味道的空間裡亮着微弱的冷光,偶爾有一些細索的聲音,這裡強大了精密的儀器以及專業的醫護人員24小時只爲武紹存一個人服務。
武西竟仔細繞過武紹存的醫療室,一條冷幽的走廊過去之後就是地下室的進入口,一些不能出現在武家別墅裡的東西會通過這裡進出。
“啪嗒、啪嗒、啪嗒。”
亮如白晝的白熾光一盞接一盞的亮起。
出口處,威嚴的武紹存坐在輪椅上在出口處冷冷的看着他。
他額頭冷汗流了下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管家站在武紹存後面推着輪椅緩緩行到武西竟面前。
“父親,你聽我解釋。”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愚蠢,可能會導致我們整個計劃落空。”武紹存冷冷的開口,眼底是不容人挑戰的威嚴。
“天武集團天台水箱裡的陰魂被人消乾淨了,你說這一定是朝露的作用,我相信你了,並讓你藉着安寧孤兒院引出朝露,最終朝露沒找出來找回一甲這也是很大的收穫。”
“結果你卻蠢到妄圖用血衣來害一甲,如今又被血衣牽扯出我所有的佈局,你簡直該死。”
武西竟冷汗涔涔,重建安寧孤兒院引陸衍出來計劃很成功,陣法是父親親自佈下不管什麼人有進無出,本來只選用一甲一人的生辰作爲生門,能從這裡出來的那個人就是一甲。
他有私心建議爲防萬一選了他們幾個的生辰同樣作爲生門,嘴上的話是說萬一丁丁她們念舊跑過去誤入了不至於出不來。
父親同意後,他暗地裡將陣法改了一下,並偷偷放入血衣,一旦出現一甲的生辰,不僅出不來反而會勾出血衣。
他要讓他有去無回,一切都很成功,一甲成功的被引了出來,進了陣法並將他困了兩天,他相信只要他引出血衣,血衣會令他死的很慘,即便後面進去了別人乃至武恩都無所謂,這些是必要的犧牲。
一切都很順利,他唯獨漏算了一點,父親在設置陣法時,爲了防止被人發現,一旦找到一甲,陣法便會自毀,也就是說一旦有人出了生門陣法便會自毀,而第一個出來的女孩子用的是丁丁的生辰,後面即便他們不知道別的生辰,陣法也會消失沒用。
他棋差一着,陸衍的生辰並沒有勾出血衣,而現在父親知道他偷出了血衣,也知道了一切,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他。
“父親,我沒有我沒有,一甲能力很強,如果沒有血衣我怕強制不住他,我當然知道血衣是父親計劃中的關鍵法物,我怎麼敢擅作主張到私自動用血衣,我是爲了父親的計劃着想,絕對沒有私心。”武西竟不死心,妄想瞞天過海,他跟了父親二十多年,他不信父親對他一點舊情都不念。
周特助站在武紹存身邊,譏笑的看了武西竟一眼,然後低頭在武紹存耳邊低語數句。
武紹存的臉色陡然變了,厲眼看向武西竟,“你還敢狡辯,一甲回來的第一晚你就想毒死他。”
武西竟含恨目光盯住周特助,“原來父親這麼不信任我,竟然在我身邊安插眼線。”
“是你令我太失望了。”武紹存用力拍了下輪椅。
幾個人面有畏色,小心的站在一邊不敢出言。
武西竟心有不甘,“我這麼多年來盡心盡力,以身犯險爲父親佈局囚天異命陣,可是結果呢,你始終覺得一甲纔是最好的人選,他從來沒有爲父親做過什麼,他憑什麼一來就能得到長生,而我做盡一切卻還要做替死鬼,我不甘。”
“憑什麼我只能是第二個選擇,以前是現在也是。我明明跟一甲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時生,他能做的我也能做,爲什麼非得是他。”
“你…”武紹存語氣越發的冷淡,眼底已經醞起殺意。
武西竟畏懼的往後一退,被他抓了就是死路一條了,進退都是死,不如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