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過久, 外面響起了汽車引擎聲,應該是陸衍叫的人,陸衍跟他們說了位置, 沒過多久就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
緊接着, 門被打開了, 進來一個臉色焦急的男子。
張茀見過這個人, 上次跟張偉在花園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見的武文文身邊的男人, 好像說是天武集團的二少爺武迪。
武迪接到陸衍的電話就馬不停蹄往這邊趕,如果不是陸衍提早跟他說武文文只是受了驚嚇,他一進來就看到她躺在地上非要嚇死不可。
武迪趕緊指揮人過來將武文文擡出去, 然後才臉色不善的往張茀他們這邊過來。
“大哥,說你們也受傷了, 吩咐我送你們去醫院。”
錢多多看了眼, 武迪的那個臭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冷笑一聲,“如果知道是你來, 我早就自己叫救護車過來了。”
“別擺你那個臭臉,你妹妹的事跟我們沒關係,是她自己硬要跟過來的。”
武迪心裡雖不爽卻不能不給陸衍面子,冷硬的開口,“我只是給我大哥面子, 不想跟你在這裡擡槓。”
錢多多冷哼一聲, 當着武迪的面拿出手機打了120的電話。
武迪的臉色瞬間冷下來, 帶着幾分慍意瞪着錢多多。
趙栩也感受到他那股不善, 側了下身擋住兩個人面前, “誤會已經解釋清了,你既然已經接了你妹妹就可以走了, 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
武迪的怒意轉向趙栩,他們人多勢衆,誰知道剛纔是不是欺負武文文。
“武迪。”二樓傳來陸衍的聲音。
幾個人齊齊看向陸衍,武迪的臉色總算鬆了鬆,“大哥,他們自己不願意跟我走,我也沒辦法。”
“是你自己擺了一張臭臉,誰知道呢會不會在路上虐待我們可愛的小福子。”
“你…”
“陸大帥哥,我們自己叫了救護車,就不用他們武家人費心了。”錢多多直接忽視武迪,將手中的手機朝陸衍揚了揚。
陸衍看着張茀一身的血,“離這裡最近的安新醫院是天武的產業,事出突然我只好叫武迪先過來處理。”
“你肩膀的傷很嚴重,最好跟他先去處理一下。”
“不用了,現在也不是很痛了。”張茀回道。
說來也奇怪剛纔被女鬼抓了一下,她都感覺人虛的要暈倒了,但是剛纔被陸衍......好像渾身充滿力氣了,人也不暈了也不虛了,就是傷口還有點痛。
陸衍見他們堅持,只好讓武迪先走。
他下樓來跟三人說了下樓上的情況,“2樓更衣室吊着的是鬼,我已經收了遲點帶去超度。”
“這兩個收完之後這裡應該就乾淨了。”
陸衍說完頓了下才開口,“我的車在外面帶你去醫院。”
眼神有些飄忽,最後落在赤黃的地板上,他有點不敢看丈夫。
錢多多扶着張茀:“走吧,走吧。你這一身的血我看着都腳軟,救護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我們先上陸大帥哥的車。”
陸衍鬆了一口氣,跟着出了門。
一行人出了體育館,陸衍的車就停在門口。
車子經過大門,錢多多看着已經大開的門,問張茀:“剛纔出租車司機將門鎖死了,後來進來的武文文,誰給武文文開的門。”
趙栩憑着職業敏感立即警覺起來,“你說有人故意將你們關在這裡。”
錢多多點了點頭,將前因後果講了一下,“剛纔光顧着吵架倒是忘了,這件事我本來就是要報警的,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
趙栩看了陸衍一眼,“這件事似乎武大小姐也牽扯其中。”
陸衍就事論事,“如果她想害她們兩個的話,自己應該不會跟進來,現在從她被送醫的情況看,應該是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陸大帥哥,你可不要護短。”
張茀拉了下錢多多,“從武文文在裡面的反應來看,確實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你們在哪裡上的車”
“冰淇淋店門口。”
陸衍朝趙栩使了眼色,趙栩立馬明白,“那邊是我的地盤,我立馬讓人調監控。”
車在西城區的路上飛馳,陸衍並沒有將她送往最近的安新醫院,這次事情不是意外,他不放心將她放在西城區這邊,而是選擇將她送往辰光大廈附近的安一醫院。
趙栩讓人調監控的同時順便問了下西城區體育館的事,根據同事的反饋他在車裡跟大家簡單的講了下情況。
“這個體育館確實出過人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女鬼名字應該叫霞霞,最早的情況跟那個女霞霞說的差不多,她原先有個男朋友喜歡打球,時常參加一些比賽,兩個人的感情據說也不錯,後來懷孕了就計劃先領證,生完小孩再辦婚禮。”
“後來聽說她有個外地的閨蜜來本地發展,霞霞帶她看了她男朋友的幾次球賽,不知怎麼的她閨蜜和她男朋友就看對眼了,趁霞霞不在的時候在體育館偷情。”
“後來被發現了,她男朋友就跟霞霞攤牌了,要分手並且要求她引產,那個時候肚子裡的小孩已經有五個月了。”
錢多多和張茀聽了十分唏噓,錢多多大罵男的不是東西。
趙栩繼續說:“霞霞當然也不肯,但是男方很堅決,鬧到雙方父母那裡也不肯改變。霞霞的父母覺得這樣也沒意思,就強制帶霞霞去引產了。從那以後霞霞的精神就有點問題了,後來有一天就被人發現她穿着婚紗在體育館更衣室自殺了,聽說死狀十分淒涼,她先是割腕自殺,後來似乎沒成功就直接上吊了。”
“從那以後體育館就開始鬧鬼,後來霞霞的男朋友和閨蜜在結婚那天雙雙從婚禮上失蹤,找到兩個人的時候兩個人也是在體育館上吊,當時的法醫也檢查了,沒有外傷基本判定是自殺。”
“一下子自殺了三個人之後,這個體育館也沒人來了,漸漸也就荒廢了。後來西城區正好拆遷,這個體育館雖然在西城區但也不算太舊本來是不準備拆的,但是連續出了自殺事件之後也將體育館劃入了拆遷的範圍,不過詭異的是幾次都沒能將體育館拆成功,不是有人摔傷就是設備壞了,甚至有人被掉落的設備砸死了,漸漸就有一些流言說這邊鬧鬼。”
“你們今天運氣不好,闖了進去,差點被害了。”
錢多多聽完倒生出一些憤憤不平,“霞霞最後倒是落個魂飛魄散,兩個渣男渣女最後還能超度太不公平了。”
“霞霞心性已變,不能以普通鬼魂論斷,霞霞雖然可憐但也親手報了仇,那兩個人也已經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後來的事情已經算是她作的惡了,她所作已經完全超出報仇的範圍,而且也已經變成害人的厲鬼了。況且今日情況特殊,她上了張茀的身,如果不講她徹底打散了,萬一給她逮到機會她還是會找上張茀的。”
陸衍在解釋也是在提醒張茀。
“爲什麼,難道她就認定小福子了,難道是因爲小福子的陰陽眼?”
這件事錢多多是知道的,張茀初來寢室就神神叨叨的在宿舍裡貼什麼符之類的,後來慢慢跟大家感情好了也提到一些她的情況。
“不僅是,更是因爲張茀的體質特殊。”
“體質特殊怎麼特殊?”錢多多突然想到之前女鬼霞霞說的那些話,“是因爲那女鬼說的什麼通陰陽嗎?”
錢多多看見張茀的臉色都變了變,知道自己說的是真的了,但是她還有一個問題,“你跟小福子到底有多熟,爲什麼這些你都知道。”
張茀也開始奇怪,“對啊!你怎麼會知道。”
陸衍面不改色,“你從小愛生病,雲鬆道長跟我聊天的時候也說起來一些。”
“哦,原來如此。”張茀釋疑,師父愛嘮嗑的性子說起來也不奇怪。
錢多多倒是將兩個人來回巡了一圈,“小時候?你們兩個很小就認識了。”
張茀一臉窘,“不是那個意思,他認識我師父,我師父有時候說起來所以他知道。我跟他住在你的小公寓的時候才認識的。”
錢多多神神秘秘的笑,“開個玩笑而已,小福子不要這麼緊張。”
張茀被錢多多這一臉八卦的神色又弄得有些窘,又想到剛纔被陸衍......雖說是爲了救她,但到底她還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
一時間,她是又窘又羞。
正巧醫院到了,陸衍停車熄火一句“下車”順利解救了張茀。
張茀的傷都是一些皮肉傷,傷痕也不深,醫生稍微消毒包紮了一下開了一點消炎藥就讓幾個人回去了。
錢多多看了頗感不可思議,“明明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就包紮一下就好了。”
張茀勸她,“我現在看着精神十足,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抓痕多流了一點血看着比平常恐怖一點。”
剛出醫院,趙栩接到電話,跟他們說:“那個出租車司機找到了,我得過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陸衍看着她們兩個,“我現在送你們回去。”
張茀倒是說不用,辦事要緊。
錢多多拉了她塞上陸衍的車,“這麼大熱個天,這裡走回公寓也要20來分鐘,既然陸大帥哥先做護花使者,咱們就不要不領情了。”
四個人上車,錢多多砰的關上門,吩咐趙栩,“要不是小福子受傷需要人照顧,我真想親自去問問那個人到底跟我們什麼仇什麼怨,要這麼害我們。”
“你放心罷。我一定會仔仔細細盤問他,這麼明顯的把你們仍在那裡不圖財不圖色的,肯定別有目的,而且背後說不定有別人指使他,否則素不相識爲什麼要害你們。”
陸衍在辰光大廈放下兩個人之後,轉頭往南城區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