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聽她滿口陸衍陸衍的, 湊近她神秘的笑笑,“說實話,你跟陸衍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張茀猝不及防錢多多一大早來打聽這個, 鬧了個大臉紅, 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你說什麼呀!”
“嘿嘿嘿。”錢多多賊笑的靠近她, “武文文可是說了, 大半夜的看到陸衍從你房間裡出來,我們家的白菜被人拱了我還不能過問兩句了。”
“哪有的事,被她說起來好像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張茀的臉愈發的紅了。
“我因爲昨天晚上遇見血衣, 被她控制渾身動彈不了,後來拼命才撥出一個求救電話, 不知怎麼的湊巧就是陸衍, 所以陸衍過來救我。”
錢多多瞪大眼睛, “什麼血衣?你又見鬼了。”
張茀不想嚇唬她,微微的點了點頭。
錢多多一臉後怕的扯住張茀東看西看, “你有沒有事,臭趙栩竟然只告訴我你大概是中邪了,竟然沒告訴我見鬼了,怪不得他們昨天晚上追過去那麼匆忙。”
“他大概也是不想讓你擔心。”張茀說着又問錢多多,“後來他們追上了嗎?”
“我也不知道。後來天亮了就陸衍一個人回來, 然後救護車就來了就送你來醫院了。”
“哦。”張茀應了聲。
腦子裡思考着爲什麼趙栩跟陸衍一塊出去, 卻是陸衍一個人回來了, 趙栩這段時間對陸衍一向崇拜有加, 沒可能不跟着回來, 況且又是大半夜的,他也沒地方好去。
“趙栩呢?趙栩有沒有回來說什麼?”
“不知道呢, 一天的電話都是關機的,早上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是在忙遲點聯繫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張茀立即就想到之前跟陸衍所說的血衣的主人,難道是抓到血衣的主人了,不然能讓趙栩消失一天忙事的也沒別的事了。
張茀立即來了精神,“看來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一個大新聞了。”
“什麼大新聞?”錢多多還沒反應過來,接話的是推門進來的陸衍。
張茀給他一個他懂得的表情,“我懂得,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陸衍奇怪了,“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你又知道什麼了?”
錢多多也奇怪,摸了摸張茀的腦袋,“不會是被嚇傻了。”
張茀挪開腦袋脫離錢多多的魔爪,“過兩天你肯定會知道的。”
陸衍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多說這件事,便轉移話題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張茀倒是驚訝了,這個時候有什麼消息稱得上是好消息的。
陸衍儘量讓語氣變得平穩,然後看着她說:“我說了你別激動,總之現在的結果是好的就行,萬事留到以後再說。”
張茀被陸衍的態度弄得愈發的疑惑了,一臉疑狐的看着他,“你這樣的態度讓我懷疑所謂的好消息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陸衍不以爲意反而笑了笑,“我說的好消息是雲鬆道長和你父母都找到了。”
“轟”的一聲,張茀的腦袋像是炸開了煙花,她原本懷疑陸衍開什麼玩笑來嚇唬她,沒想到是這麼個消息,怔愣愣的看着陸衍竟然反應不過來。
錢多多奇異的問:“什麼叫父母找到了!小福子你的父母失蹤了嗎?”轉眼看到張茀眼睛都直了,嚇了一跳,連忙去推張茀,“小福子,你沒事吧。”
張茀的兩頰因過分激動染上一些緋紅,她伸手抓住陸衍的手臂,“你說找到了是什麼意思,是…”
張茀忍不住往另外一個方向想去,這麼久不見人影突然找到了,是不是遭遇了不測…
“你放心,他們很好,就在這層另外的病房裡。”
“嘭”
陸衍眼疾手快也沒能抓住突然翻下牀的張茀。
“小福子,你做什麼。”錢多多連忙上前扶住她。
張茀本來就虛的很,但是突然聽到師父和父母的消息太過激動,準備下牀去看看他們,誰知道腳軟的厲害一下子跌落下來了。
“沒事,沒事。”張茀連聲道,還有什麼是比聽到這個消息更好的,就算讓她連摔十次牀她也甘願,“我想去看看師父和爸媽。”
張茀朝陸衍求助。
陸衍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也不費心思勸她說什麼先休息,休息好了再去看她爸媽之類的話。
轉身就從門口推進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輪椅,然後俯身將張茀抱上輪椅。
一旁錢多多的視線朝在兩個人之間來回轉溜,越看越不對勁,雖然張茀剛纔已經解釋過了,可是她怎麼看怎麼還是覺得自己的小白菜有被人拱的趨勢。
不行,她得跟上去看着。
陸衍推着張茀一直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病房,然後替她推開門。
門內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正坐在牀上打坐,聽到開門聲睜開眼睛,看到張茀一雙眼睛瞬間就笑開來了。
“來來來,讓師父看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張茀這麼久懸着的心終於落定了,忍不住紅了眼眶。
陸衍推着她走向雲鬆道長,“她昨晚血衣入體了,雖然及時逼了出來,但還是請您替她看看還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雲鬆道長瞪了陸衍一眼,“我自己的徒兒我自己不會關心,要你囉嗦什麼!”
張茀破涕爲笑,她就說怎麼一進來看見的就是師父,原來陸衍打的是這個主意。
雲鬆道長看了眼張茀的氣色,然後讓她把手伸出來,將兩隻手的手腕左右翻看了一下,沉吟道:“小茀體質屬陰,這幾年精心保養雖說好了不少,但到底底子弱。血衣乃是極邪極兇極陰之物,雖然說已及時逼出來,但到底對她的身體產生了影響。”
雲鬆道長指着張茀兩隻手手腕處的青筋,“體內陰氣聚集,用抽絲剝繭之法才能去除,但是在這之前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張茀聽不懂了,“師父我體內不是一向都有陰氣的嗎?什麼叫被有心之人利用,被誰利用。”
陸衍退開張茀的輪椅,“師父老糊塗了,胡說八道,就跟醫生一樣,總喜歡將事情說嚴重了,你別理她,我帶你去看你父母。”說着不由分說將張茀從雲鬆道長的病房裡退出來,又拜託錢多多將張茀推往前面隔一個的病房裡。
錢多多被他們剛纔的話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看電視劇一樣,愣愣的就照着陸衍的話去做。
陸衍轉身回到雲鬆道長的房間,然後將門關上。
雲鬆道長瞪了他一眼,“你還想瞞下去?如果出了事怎麼辦,我昨天就已經跟你說過,這次我出事很有可能就跟囚天異命陣有關,有人想跟二十一年一樣重啓此陣,你如果掉以輕心,小福因此丟了性命,我看你到哪裡後悔去。”
陸衍的臉色愈發的冷鬱,他站在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灌木叢上,淡淡開口:“師父昨天剛醒,很多事情我沒來得及跟你說。我救出你的同時也摧毀了一切可能形成囚天異命陣的可能。”
“哦!”雲鬆道長來了興致,“我一時不慎被他們抓了以後,他們日夜給我喂不是鎮定劑就是喂致幻劑,我原以爲他們抓了我是想引出你抑或是找出朝露,如今看來他們的目的也確實在此,但是我以爲他們不過是在着手準備啓動,卻沒想到他們已經佈置成功。”
陸衍點頭,“囚天異命陣以太極八卦爲基礎,並在兩邊陣眼裡分別放置全陽與全陰命格之人,陣法啓動之時便以兩人命格陰陽交融帶動兩邊陰陽交替,用陰氣衝擊陽氣,最終逼出全陽命格之人的陽壽,再借朝露過濾陽壽上的陰氣然後全陰命格之人的性命相渡達成啓陣之人續命的目的。”
“安大4號宿舍樓接連有人自殺,我開始以爲有人準備模仿當年開始重新佈局,直到被張茀意外撞破天武集團天台水箱裡的陰魂,我才發現我想錯了,只是當時我還沒發現另外一個陣眼在哪。”
“天武集團地處安城最繁華的地段陽氣最盛,而集團頂樓天台上聚集了一水箱的陰魂爲極陰之處,甚至招了一批陰年實習生放在頂樓,就是爲了將水箱陰魂的陰氣過渡到全樓使天武集團主樓變成陰眼。而與之對應的陽眼應該是處於極陰之地,我曾經懷疑過武家別墅,裡面住着的武西竟、武迪、武恩全是陽命格,更不要說外院一圈年強力壯的保鏢,但是據我觀察武家別墅的陽氣雖盛但是周圍卻沒有陰氣。”
“直到早上發現的血衣我才徹底揭開他們的佈局,與我想的一樣,他們早已在武家別墅周圍埋下當年孤兒院孩子的骸骨,以及武西竟害的,陰魂被鎖在天台水箱裡的女孩子的骸骨,到時候用極陰的血衣做引,周圍就會變成陰曹煉獄。”
雲鬆道長驚詫於這些人的手段殘忍,“沒想到二十年後還有人爲了自己的私慾,使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天台水箱的陰魂意外被朝露噬乾淨了,血衣也已經被我收了,如今武家別墅周圍的屍骸已經全部交給警方處理,我想他們已經掀不起風浪了。”
“幕後的人你揪出來了嗎?”雲鬆道長問陸衍。
陸衍冷鬱的臉色愈發的冰冷,“阿兵脫不了干係,但是幕後的人他不肯說是誰,而且…”
“大哥,大哥。”門外傳來一陣喧鬧打斷了陸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