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茀冷冷盯着武恩, “陸衍知不知道這件事?”
武家不僅有管家還有武恩,那麼另外兩個......
陸衍在武家的處境很危險。
“我說過,你們只要耐心等待, 等到最後結果就好了。”武恩歇斯底里, 他對他們的好, 他們都看不到嗎?爲什麼一直要質問他。
“所以, 陸衍也不知道。”張茀肯定。
她離奇的憤怒, “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我不會,我是爲大哥好。”
“怎麼好,管家怎麼說你怎麼信是嗎?”張茀逼問。
她快被武恩氣死了, 心思單純偏偏還這麼死倔。
“他們不會騙我的?”
武恩失口叫出,然後戛然停住, 他知道自己犯錯了。
張茀果然聽到那句話了, “你說什麼, 他們?他們是誰?不止管家一個是嗎?”
武恩心虛的撇開眼睛,“你別管, 總是是有好處的。”
“好處?難道你還相信他們嗎?”
“我不是三歲小孩,我會自己看的。”武恩用力拍打着輪椅的椅背,一隻手拍着通紅。
他的眼睛噴發出一種兇戾的光芒,張茀的一直質疑令他很生氣。
張茀纔不怕武恩這一點威脅,她似乎找到一點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陸衍也不知道。
她必須搞清楚這件事, 然後告訴陸衍。
武恩一直強調留在船上會有好處, 會有好處。
她不會傻到真的以爲有什麼好處。
但是能肯定的是今天晚上一定會發生什麼事!
特別是陸衍已經不知道他的弟弟已經站到管家那一邊
她還不能離開。
“別怪我說話難聽, 這個樣子能看到什麼, 你能保證你看到的不是別人願意給你看到的,哄騙你跟哄騙三歲小孩有什麼區別。”
武恩兇戾的目光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敢置信般盯着張茀,那個細聲細氣問他吃什麼冰淇淋的漂亮姑娘,怎麼也可以用他最在意的東西來嘲笑他。
武恩的眼眶微微的發紅,他盯着張茀,眼神有一瞬間的崩潰,他極力忍住了,他不可以在這個他喜歡的姑娘面前示弱。
果然,他的決定是對的。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瘸子。
父親這麼告訴他,他再一次印證了。
不過他現在不必跟任何人解釋,父親說了等一切成功了,別人自然會看到,大家都會爲他高興的。
“你們都不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驚歎的。”
張茀隱隱約約感覺有點觸摸到真相了,武恩肯定知道一點什麼。
她知道武恩很可憐,也知道不應該在這上面刺激武恩。
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她沒辦法從武恩的口中知道事情真相。
“驚歎,驚歎什麼?”
“你的病能好起來,還是你能站起來?”
張茀試探,這兩樣她想是武恩最在意的,而後一項則是他可以令人驚歎的。
果然,武恩的眼神動了動,雖然他很快恢復那種兇巴巴的樣子,但那一瞬間的驚訝騙不了人。
“爲什麼?你爲什麼會覺得自己會站起來?”張茀逼問。
“你剛纔說的好處,就是這個?”
“不對,你說我也有好處陸衍也有好處,我們的好處肯定不是這個。”
張茀越想越覺得迷惑,同時也感到驚訝,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令武恩說出這種話。
而且極有可能,武恩也是被騙的。
“武恩,你知道什麼事情快告訴我,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說了沒有。”武恩憤怒的朝張茀吼着。
“我既然問不出來,我叫陸衍過來。”張茀作勢就要打電話給陸衍。
“不行。”武恩着急就要去搶手機,上身一撲整個人跌落下來。
“武恩!”張茀到底不忍心,她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真相,並不想讓武恩受傷,更何況武恩也許也是一個被矇騙的人。
“武恩。”張茀上前想扶起武恩。
忽的鼻端飄來一股異香。
張茀意識一散,暈倒在地。
武恩無力的坐在地上,看着昏倒在旁邊的張茀,喃喃:“你相信我,會有你好處的。”
“畢竟我這麼喜歡你。”
......
夜晚八點半的宴會廳漸漸熱鬧起來,無數的水晶燈熠熠生光將整個宴會廳照的如同白晝。
這裡的人們互相交談,推杯置盞、觥籌交錯。
武文文被告知陸衍在房間休息後重新回到了宴會廳。
爲數不多的記者在採訪過公司員工之後,百無聊賴的等着武家新掌門人出現,期望能挖出更多有價值的新聞。
武文文這個時候出現,無疑成爲了全部記者採訪的對象。
“武小姐,新的掌門人是誰聽說公司員工也不知道,這麼神秘,你能否透露一下?”
“武小姐,新的掌門人會是你嗎?”
“武小姐,新的掌門人是武家的人嗎?”
“武小姐,今天武家的人只看到你一個,其他的幾位呢?”
武文文應付不迭,還好她在公司裡也算曆練過幾年,面對幾個記者來還能應付。
幾個記者圍着她問了一通,雖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應,但到底不算沒收穫。
這些豪門中人,個個都是太極高手,一個問題你來我往能推半天。
不過能採訪到武文文,他們也算是有收穫了。
何況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到時候還有他們拼手速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如好好養精蓄銳。
武文文從一堆記者中脫身出來,她走到陽臺又給武迪打了個電話。
“三哥,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和大哥什麼時候上來。”
“很快了,如果那些人着急的話,你安撫一下。”
武文文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文文,新掌門還沒亮相嗎?這麼傲慢嗎?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來人大腹便便,端着一杯香檳,是天武集團的股東。
此刻他的臉上極不耐煩。
“也許不是傲慢而是不知禮數,如果懂事的話,早就應該出來打聲招呼,難道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老傢伙了。”
旁邊也有股東站着說話,聽到有人發難,也紛紛插嘴。
天武集團度過了之前的危機,現在又是香饃饃。
冷不丁搞出一個新掌門人,又是神神秘秘的,這些人怎麼按捺的住不給這位新掌門人一點下馬威。
“很快了,很快就會上來跟各位叔叔打招呼,你們稍等。”武文文只能應付着。
“哼,當年武紹存在的時候看到我們還要好聲好氣的,你們這些年輕人也太不懂事了。”
幾個人見武文文好欺負,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各位叔叔先喝點酒。”武文文硬着頭皮應付這幾個老股東。
旁邊一人看戲耍夠了,這才大方開口,“好了好了,對着一個小女孩,別人還以爲我們欺負她,不如我們過去那邊坐着聊點別的。”
武文文舒了一口氣,擡手看了下手錶快九點了。
她今天的擔子總算可以卸下來了。
她走出陽臺又打了個電話給武迪,這會武迪沒有接。
她感到有點奇怪,不過又想他們可能來的路上了,趕緊裝進去先準備着。
武文文走了兩步,鼻息間有點似有若無的味道。
她剛剛從陽臺轉進來,嗅覺比較靈敏,這點味道確實跟往常的都不一樣。
有一點香的感覺又夾帶着微微一點的血腥味。
她往四周看了看,衣香鬢影都是體面的人,身上都是一線牌子好聞又不膩的香水味,這股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武文文仔細問了下,那股味道似乎又不見了。
她皺了皺鼻子,也許是什麼新的點心的味道,隨即大步往舞臺方向走去。
待會大哥要在這裡致辭,不能出現失誤。
陸衍站在遠遠的陰影裡,他很快就搜索到香的來源,剛纔有個侍者走過去,在幾個餐桌桌布底下各放了一盤香。
這種香叫勾魂香,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昏昏欲睡。
在囚天異命陣中,這些魂魄就會被輕易勾出來。
靈結一上就能將這些未亡人的陰魂牢牢的鎖在這艘船上。
等待囚天異命陣中陰陽交匯,以陰命格持朝露爲媒介陰逼陽衝,魂魄混亂之際,吞噬陽命格之人的魂魄佔據他的身體。
他們不知道小福就是張茀,那麼這艘船上陰命格的只有武文文,她雖然比不上小茀陰年陰月陰時全陰命格,但是相差不多,他們總會用到她。
他不用擔心丁丁會留在這裡。
果不其然,那邊武文文接了個電話就離開宴會廳。
陸衍看武文文離開,轉身也往下。
兩個小時不長不短,但也足夠他們給這些香加了點配料,
駕駛室裡的水手又好些個,他們費了一點功夫以及時間。
夜色茫茫,沒有人知道現在船已經往回開。
而武紹存派人破壞的船底,現在也已經有人守着。
趙栩已經在路上。
警方抓人講人贓並獲,總要讓他們做點事才行,只要他稍微搞點破壞讓整個陣不成事就好。
而現在首要的事,
武迪即將就要去布靈陣,他必須阻止他。
陸衍的動作很快,很快就在甲板上找到了武迪。
武迪手上拿着一團紅繩,正在一圈一圈的繞在欄杆上。
陸衍看了眼後面,那邊隱隱約約也已經有東西飄飄。
武迪的動作倒是快已經剩最後一個方向了。
“阿義。”陸衍喝住武迪,疾步上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