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武迪回頭, 略感奇怪的回頭。
隨即反應過過來,大哥不是昏着。
沒給武迪反應的時間,陸衍上前一把扣住武迪的手臂反剪到背後。
“大哥, 你幹嗎?”武迪立即掙扎起來, 還有一個沒完成, 不能被大哥破壞了。
“幹嗎, 救你的命。”
陸衍利落的拿出隨身攜帶的繩子, 非常有技巧的將武迪的手捆了個嚴實。
武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陸衍拖離欄杆,結結實實的綁在艙門出口的杆子上。
武迪這才意識到陸衍是來真的。
如果他現在被綁在這裡的話,靈陣怎麼啓動, 靈陣沒法啓動的話那今天的計劃就會落空。
一切都會完蛋。
“大哥,你放開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武迪劇烈的激烈起來, 神情因爲惶恐變得緊張而焦急。
他的臉色緊緊的繃着, 一雙眼睛焦躁的要吞人,“大哥, 你會耽誤大事的。”
“耽誤嗎?”
陸衍冷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靈陣是需要活人的鮮血啓動的?”
“我當然知道。”
武迪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大哥,你是不是知道囚天異命陣的事情了。”
“知道的比你多。”
“那你爲什麼還要捆着我,大哥時間快要到了, 你快點放開我, 你知道的這件事對你對我都有利的。”
“有利?”陸衍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不如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了你。”
“阿兵殺了那麼多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陸衍死死的盯住武迪,“不要撒謊, 你知道阿兵現在還活着,你如果撒謊了,我遲早是知道的。”
武迪猛地搖頭,“我不知道,大哥真的不知道,我知道這個計劃,但是我的任務是照顧父親,其他的事情都是大哥在做。”
陸衍倒是微微的一頓,總算阿兵還有點良知,沒有將下面的人推向火坑。
“那丁丁和阿五呢?”
“他們也不知道,阿五的身體你也知道,他做不了什麼,丁丁又是個女孩子,我們都疼她只願她無憂無慮的活着,這些麻煩事向來都是不讓她知道的。”
“還算阿兵做個人。”陸衍站起來就要走。
“大哥,你說會放了我的。”武迪急了,陸衍走了的話,這個計劃就完了。
“你已經從這裡面摘乾淨了,安安靜靜的在這裡呆着,我遲點會過來放了你的。”
“不行,大哥,遲了時辰就過了。”武迪見陸衍不像說開玩笑,心裡急了,如果耽誤了大事,那麼他們所有做的事情就白費了。
“大哥,你難道想看着二哥重新回到監獄裡去嗎?”
“這難道不是阿兵咎由自取?”陸衍回頭,“難道你做了這些事情是爲了阿兵。”
“我當然那不僅僅是爲了二哥,我還爲了你,爲了阿五、丁丁他們。”
陸衍冷笑,“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大哥!”武迪難得對着陸衍怒吼,“你放了我,這個計劃成功了,我們幾個人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了,這是永生,難道你不想要嗎?”
陸衍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來,對着武迪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我只告訴你囚天異命陣是害人的邪陣,到時候成功了死的不僅是樓上那些人還有你們,至於武紹存從小到大到底是怎麼騙你們的,我沒時間在這裡跟你廢話,你安安靜靜待在這裡,等我去解決完事情再來找你。”
陸衍說完,一躬身進入艙門。
“大哥。”武迪拼命掙扎,眼睜睜看着陸衍消失在走廊。
“嘖嘖嘖,真是遺憾,功虧一簣!”
周特助從遊輪後面轉了出來,他的臉上是嘲諷的笑意,鄙夷的打量着被捆在地上的武迪。
“主人,特地交代啓動靈陣的人,我以爲有什麼三頭六臂,原來只有這麼一點作用。”
“你快放了我,時辰快到了。”武迪沒時間跟周特助計較,讓他趕緊過來鬆綁。
“我當然知道時辰到了,耽誤不得,但是你這個樣子貌似沒辦法繼續了。”
“你想做什麼?”武迪意識到一點不同尋常。
周特助笑笑,亮出手裡藏着的一把小刀,“這幾年我做的事情也不比你們少,甚至比你們幾個只知道享樂的更多,主人如果只是看重大少爺也就罷了,憑什麼你們幾個廢物也要排在我的前面。” шωш¸ TTKΛN¸ c○
“不過是養子而已,真以爲在主人心中會有多重要。”
周特助亮了亮手中的刀,“活人的血做引而已,你可以我也可以,待會主人就能知道誰纔是真正有用的人。”
武迪震驚的看着周特助用那把小刀將手指割了一個口子。
血吧嗒吧嗒開始滴下來。
“你不要亂來,父親沒有教過你怎麼做,你擅自做主會壞了他的事的。”
“哦,這樣?不如迪少爺教我怎麼樣。”
武迪怒目看着周特助,“你鬆開我,今晚的事情我也不會跟父親說,但是現在的時間快來不及了,你跟我都耽誤不起。”
周特助蹲下來平視武迪,“搞砸這件事的人是你,你如果現在乖乖的告訴我該怎麼做,並請求我幫你,也許我會心軟答應。”
“你……”
“怎麼樣?”周特助挑眉,嘴角露出狩獵般的笑容,他擡起手,暗沉的眼眸垂下,“距離老爺所說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武迪的眼神裡迸出殺人的神色,但是他被綁着,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現在不如他的願的話,一切都毀了,二哥還會被抓住,小恩的腿也不會復原,父親的病也不會好起來,大哥終有一天還是會離開他們。
武迪闔眼,將一切的忿恨、惡毒如數吞下。
計劃繼續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將傷口貼在紅繩上,然後念‘以靈血縛靈魂,陰盛陽滅,靈陣生起。’”
狂喜漸漸續滿周特助的眼眶,他的嘴角扯到癲喜的角度。
他立即起身,像沒有痛覺般又在快要凝固的血口上重新拉了一刀。
然後欣喜的將傷口放在紅繩上。
“以靈血縛靈魂,陰盛陽滅,靈陣生起。”
周特助欣喜又期待的唸完法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紅繩。
來了,來了。
他感覺到了,他感到身體內的血液好像會動一樣,像一條紅線從他的傷口涌出,然後像一條靈活的紅蛇纏着紅繩迅速往前滑去。
紅繩被血液染得更紅了,漸漸呈現出一種暗紅色。
但是,周特助的臉從欣喜漸漸轉爲恐慌,他感到一種不妙。
這……似乎停不下來了。
“夠了,夠了。”周特助伸腳蹬向欄杆想將手拉出來。
但他的手像是被咬住一樣,任憑他怎麼拉動,前半截小手臂像是被固定了一樣。
分毫不動。
血液迅速的流失,整條紅繩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暗。
周特助回頭,他的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好像是一個橡皮人。
他用力將手伸往武迪,“救……救……我……”
武迪受到了驚嚇,他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活人在他面前被抽乾了全身血液,雖然還有肌肉但是跟一具乾屍也沒什麼區別。
從心中最深處冒出一種恐懼,令武迪全身止不住戰慄起來。
他的腦中只剩一個念頭。
大哥說的都是真的,父親都是在騙他們。
……
靈陣啓動的時候,陸衍正在去找武紹存的路上。
周圍的氣氛陡然變得陰鬱而詭異。
他意識到不好,靈陣啓動了。
那麼阿義……
他恍然,船上的人除了武紹存貼身的,幾乎都已經被迷暈,絕對不可能有人救了武迪。
難道是他漏算了?
頃刻間,他的心被悲痛揪緊。
陸衍只頓了一瞬,隨即咬牙往前面跑去。
靈陣已經啓動,武紹存馬上就要開始動作。
阿義已經死了不能挽回。
他必須阻止他,才能救回剩下的人。
張茀醒過來時,她正躺在一間房間裡,這不是剛纔她暈倒的房間而是一間更加大的房間。
她腦子迷濛了一瞬,立即感到不對勁。
她在房間裡看到了武西竟。
張茀驚跳,這才發現全身都是軟的。
武恩第一個發現她醒過來,他瞥了她一眼,回頭看向武紹存:“父親,她醒了。”
張茀驚恐的看到一個滿面皺紋的老人徐徐走到她面前。
她記得,前幾天電視、網絡上都是這個老人的訃告,他是天武集團董事長-武紹存。
他明明已經死了。
武紹存在她面前蹲下來,伸手輕輕托起她的手腕,看着她手腕間的手鍊,露出一點滿意的微笑,“果然是朝露。”
張茀意識到一點不同尋常,“你們要做什麼,這不是什麼朝露。”
張茀直覺否認,她不喜歡武紹存盯着這條鏈子的神情。
那種神情像是要吞噬天地。
武紹存微微笑,看向張茀的眼神,難得有一點平和,“我的東西,我怎麼會認錯。”
你的?
張茀一訝,這明明是師父的,青山觀祖傳的手鍊,怎麼會變成武紹存的。
她直覺這不是什麼該說的話,沒有將這個質疑問出口。
武紹存仔細的打量張茀,帶着幾分詢問開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小福。”
不等張茀回答,他露出十分滿意的神情,“阿迪真是給我帶來一份大禮。”
武恩隱約覺得有點不對,他被武紹存的態度弄糊塗了。
“小福?小福是誰?”
武恩一時沒反應過來,又問了下又急切的想要得到武紹存的保證,“父親,你會答應我帶上她的吧。”
武紹存眯眼看了他一眼,愉悅的笑了聲,“當然,而且我還得感謝你,你要知道有她在,我的事會變得更加順利。”
武恩懵懵懂懂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