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得知這些事情後,許金陵覺着自己可真是冤枉極了,吃個飯散個步就能碰見這麼要人命的事情,真的很無辜好麼。

因爲新入宮的妃嬪低位不高,不用早起給賢妃娘娘請安,所以說啊,沒被皇上寵幸的妃嬪可是連上前『舔』着臉拍馬屁的機會都沒有。

之所是給賢妃娘娘請安,那是因爲現在宮中並沒有立皇后,皇后在一年前意外病死,所以鳳印暫時是歸賢妃掌管。

金陵想着是不是要在後宮之中找個靠山?想法一過便又馬上否決了,有靠山在後宮好過是沒錯,但是註定是要在被掌控下過日子,若是一經發現你苗頭不對,說不定這靠山會立馬滅的你連渣都不剩,誰願意一輩子在別人面前唯唯諾諾的?

思來想去,金陵徹底放棄向別人需求救助的想法。

一個晚上許金陵都在糾結這個事情,以致與大半夜腦袋都在活躍,便睡的比較晚起來。

剛起來穿戴洗漱好。

梵音便來到身旁:“小姐,良妃娘娘讓人傳話過來,說是請各位新來的小主賞花喝茶。”

許金陵只感覺額頭上的經脈在突突的跳着。

很快,掌事宮女便帶着金陵和梵音往御花園走去。很巧的遇見裡林美人和另外幾位才人。

林美人和幾位才人說笑的走向許金陵。

許金陵都微笑以示友好。

林美人在經過許金陵的時候輕聲說道:“柳答應在後面。”說完便向旁邊的裴才人說道:“聽說這楚貴人長得甚是美麗,不知道今日能否見上一見。”

裴纔不屑了哼哼兩聲:“這楚貴人豈是我們想見就見的?”

經過林美人這麼一提醒,許金陵才注意到身後疾步走來的柳答應。看她那速度,加上臉上扭曲的表情,定是早已經看見她了,於是金陵識趣的往旁邊一挪,結果這柳答應還是從後面撞了上來,硬是把金陵擠到了小道的外圍。明明那麼一條寬闊的大道,所以說啊,這人後臺硬連走路都帶風的。

梵音及時扶住她:“小姐。”

金陵擺擺手:“沒事。”她現在沒心思在意柳答應的這點小動作,就當時被狗咬了口,她總不能追着狗在咬一口吧,何況就依她這樣衝動的『性』子,說不定金陵以後還可以指着她去咬別人呢不是?

林美人倒是很注意許金陵的一舉一動,本以爲她遇到這事多少會說兩句,畢竟散播謠言這種事情都做了,答應衝撞才人這種事情理由就更加充分了,卻在那一旁默不作聲?林美人甚至有些些失望,似乎許金陵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沒過一會,衆人已經到了御花園。只見花叢中的另一條小道,一抹嫩紅『色』的身影緩緩而來。

裴才人不屑的哼了聲。

林美人微笑的說:“那是楚貴人。”

金陵看了那美人,高貴冷豔啊,她倒是也聽說這人,當初還是秀女的時候就因爲這美貌被皇帝給發覺了,當晚便侍了寢,這選閱都不用上了,直接被冊封爲貴人,可以算的上是宮中近日的熱門話題。

在御花園中間有個偌大的亭子,良妃早已經命人擺好的桌椅和茶水,若煙在良妃耳邊說道:“那個穿嫩綠『色』的便是許才人。”

待衆人一一行過禮後,許金陵才入座,好不巧的是,左邊是林美人右邊是楚貴人,對面的柳答應一直在怒視她,且毫無掩飾。

這良妃也難得一次慢悠悠的說道:“把妹妹們請過來不僅是爲了喝茶賞花,更希望我們能聯絡聯絡感情,畢竟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

衆妃嬪連連稱是。

良妃見他們喝的差不多了,突然說道:“光喝茶賞花卻有些無趣。”然後眼角瞥向柳答應。

柳答應接到信號後立馬說道:“聽說許姐姐是個多才多藝的人兒,不知許姐姐可否爲我們獻上一首?”

良妃接到:“哦?那許才人便談一上一曲讓本宮和衆位妹妹一飽耳福好了。”

許金陵無奈的想笑,這麼明目張膽的挖坑還當着這麼多人面『逼』着她往裡跳。

許金陵輕輕點頭:“好。”

良妃:“來人,把琴拿上來。”

許金陵抱着琴正欲坐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結果良妃便說道:“這亭子位置太小,恐怕會妨礙到許妹妹發揮,來人啊,把這桌子搬到下面去。”距離至少有五米之遠。

許金陵甚至都來不及婉言拒絕。

抱着琴走下去的時候,許金陵特意伸手『摸』了下琴絃,只是一下便又收了回來,這琴絃哪裡是琴絃啊,這要是稍微用力按下去,這皮鐵定給割破了。

宮女送上來義甲(假指甲)給金陵纏上。

說實話,雖然金陵心裡上已經做好,今天即使被整也不頂嘴的準備,像良妃這種好強心裡的人,對那種死倔死倔的人有很強的征服欲,金陵打算反其道而行,就像軟柿子一樣,一捏就爛,捏多了便沒意思了,不過金陵也沒打算讓良妃再捏第二次,可是看着那琴絃,手還是不禁有些顫抖。

先不說良妃的身份,她是將軍之女,像許金陵這種小戶人家的女兒能離得多遠就有多遠,在她沒有得到皇帝的好感度之前,她不能使用系統,這就意味着現在還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良妃進她就退。

何況盯着她的可不止良妃一人。

想着許金陵的手指飛快的在琴絃上跳動着,儘管她已經很輕的去彈,可是沒稍稍用力一次,金陵就感覺那琴絃更接近手指一分。

這麼鋒利的琴絃,那麼薄的義甲,金陵已經感覺手指開始隱隱痛了。

一曲完畢之後金陵的皮已經割破了,已經有鮮血流了出來,只不過她並不打算表現出來,默默的把手放在身後,臉上『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良妃見狀卻是很滿意。

林美人皺眉,心想這麼多人看着,若是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怎麼這麼膽小?她開始從新思量是不是要與許金陵建立盟友關係了,畢竟她要是一個聰明敢衝在最前面給她擋危險的盟友,而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

想來這許金陵也只能躲在角落耍耍小計謀,始終上不了大臺面。

林美人有些煩躁的喝了口茶。

“你們聚在這做什麼?”李禹的突然出現讓在座的妃嬪紛紛失『色』。心想,要是知道皇上回來的話應該打扮的更漂亮些。

衆人紛紛行禮。

德妃笑『吟』『吟』的挽着李禹的手:“妾聽說是良妃姐姐想和妹妹們熟絡下感情。”

李禹掃過衆妃子,目光卻落在楚貴人身上,似關心語氣又有些冷淡的說道:“身子可是有好些?”

雖然被皇帝當衆關心,可這冷豔的楚貴人臉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喜『色』:“謝皇上關心,妾已經好很多了。”

良妃剛心情好些轉瞬又陰鬱了起來,直接被皇帝無視的感覺很不好。

德妃本來是正與皇帝下着棋,結果這習秋跑來說良妃把這新晉的妃嬪都給叫了過去,她倒是很想看着許才人是怎麼給良妃氣受的,順便就把皇帝給拉了過來。

德妃輕輕的扯了下李禹:“妾好像錯過什麼了。”

李禹眼神有些寵溺:“你錯過什麼了?”

德妃孩子般天真的眨了眨眼環視了周圍一圈:“剛纔妾遠遠就聽見有幽幽琴聲了,甚是好聽,只是到這就沒有了。”

李禹似回想起來,卻是來這有聽到絲絲琴聲,不過轉瞬即逝,他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你們其中誰彈的?”

不知道是誰在後面說了聲:“是許才人。”

李禹來了興致:“那便再彈一首吧。”說罷領着德妃往上座,良妃坐在李禹的另一側。

許金陵嘆了口氣,默默的從妃嬪中走了出來,朝李禹行禮:“是。”只不過這自始至終沒有擡起眼皮看他一眼。

許金陵心情是鬱悶的,本來以爲自己剛逃過一劫,結果皇帝要聽,她只有忍着痛繼續談了,難不成把傷口展示出來,說是良妃讓自己彈琴給造成的?當着面告狀,那不是擺明了打良妃的臉嘛,所以金陵也沒心情現在去給皇帝制造印象了,何況這皇帝的寵妃還在身邊呢,你當她帶着皇帝來看你們這些新人是做什麼,不就是看看誰有小動作好提前下手嘛?

說起這德妃,金陵都有些驚歎,聽說這德妃入宮不到一年這位置就直線往上升,不僅升而且幾年下來恩寵不減。若不是因爲有賢妃在的話,李禹最希望的還是德妃坐上皇后的位置。

德妃皺眉,收斂起剛纔天真的眼神,看向旁邊,不少妃嬪都在隱隱作動,都想吸引皇帝的目光,除了那個楚貴人和另一個正喝着茶盯着許金陵的妃子以外,無一不希望皇帝把目光轉向她們。

李禹卻沒有注意這些,他在朝堂上對付那些臣子就已經很費心神了,至於後宮女人之間的爭鬥只要不是太嚴重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況還有賢妃在。

這位皇帝,十五歲登基,如今即位已經有十餘年,當初那個還要謝太后垂簾聽政的小孩早已經可以獨掌大權,光是這幾年被他處理掉的『奸』臣更不在少數,行事更是雷厲風行,來這後宮也不過是爲了享受這片刻的輕鬆。

待許金陵一曲完畢,李禹讚歎:“黃德海,賞。”這爺聽着高興了,就喜歡賞人,也算是對這個人記住了。

【叮,獲得皇帝5點好感度】系統出來冒出來的聲音讓許金陵一愣,幸福總是來得太突然了。

只不過這皇帝好感來的快去的也快,並沒有多加打量許金陵,轉頭便於德妃說笑了。

等着這場無聊的賞花會結束,許金陵算是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了西亭閣。

梵音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的手,那傷口細的狠,卻深:“主子,皇上當時就在那,你怎麼不說呢。”

許金陵包紮傷口的時候任由進來端水的宮女觀看,還特意說道:“我身份低位,怎麼敢告良妃娘娘的狀。”一臉的膽小怕事模樣。

梵音一愣:“小姐。”

許金陵看着那出去的宮女,神『色』一冷:“噓...繼續包傷口。”

鍾翠宮

“娘娘,今日你見着那許才人如何?”習秋也很是好奇。

德妃有些神遊的搖搖頭:“難道謠言不是她傳的?”今日見她那行爲舉止,跟經不起風雨的小花朵一樣。

習秋不明白:“娘娘,您說什麼呢。”

德妃打了個哈欠:“沒什麼,今個皇上翻的是誰的牌子?”

習秋:“是楚貴人,這已經是連續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