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流雲,我要你幫我!”
火流雲訕訕一笑,扶過身軀,兩個人面面相對,額頭相抵。
“你要朕怎麼幫你?”
神樂揚着脣,眉頭舒展開來。手臂勾住火流雲的脖子,掛起柔軟的身子,咬着耳朵。
“我要你昨夜的一雙眼睛……”
心中有了那雙眼睛,就能看到的牆外之人查個清楚,至於下毒之人,還能藏多深!不過是後宮陰謀算計,有多少來多少,怕她們,就不是21世紀的“地獄修羅”!
神樂呲着貝齒,邪佞的笑道。火流雲凝神。
“一雙眼睛而已……”火流雲邪佞一笑,排擊了一下手掌。
“咻……”一陣風、一道影。
那一刻,寒毛都豎立起來,猛然回頭卻見依稀一道人影,箭袖勁裝身披巨大斗篷,蒙着面。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軀呈半透明狀態的。
“這是?”神樂慌忙從火流雲身上跳開,直刷刷的盯去,簡直難以置信了。
火流雲站起身,一手負於身後。神情很是淡漠,幽幽然道。
“這就是你要的眼睛,魅!”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影衛”?21世紀自有政要首腦的神秘貼身保鏢,就是換到了冷兵器時代也是一樣,有幸看到,也算萬幸了。暗影下,影子與夜色幾乎是水乳嬌容的一體,就算你有鷹的眼睛也很難發現。
“不然呢!”
神樂咬着下脣,斜了火流雲一眼,那個眼神格外的複雜。
“將你知道的一字不落的講出來。”
黑衣身形一動,跪地抱拳參禮,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
玉漱閣的後院是老早便荒棄了的,後院的東北角有一石洞,早些時候後宮嬪妃盛行養私寵。如今被她們鑽了空子,外面的賊心就抻到了裡面,令人防不勝防。
神樂拖着腦袋,一副慵懶之姿。
“可曾說了什麼?”
“回主上,未曾說什麼!每次都是傳遞了暗號將牆外的東西遞進來!”
看來行爲準則也是絲毫不給人留下線索呢!真是心思細膩的主兒。
“從今日之後,你就是慕容神樂的屬下。無論她命你做什麼,皆不可抗拒!”
“諾,屬下領命!”
得了這樣一名良將,慕容神樂自然是心中竊喜的,不由勾起嘴脣。
“很好,從現在你就是我的人,協議即時生效!”
“屬下定當萬死不辭爲主上效勞!”黑衣人抱拳,仰望神明般看着新主人。
“魅,殺了他!”殺了火流雲,才能證明是不是真的真心!
魔影一閃,只聽嘭得一聲拳掌交接。暖玉齋頃刻捲起獵獵狂風,肅殺人心。
火流雲嗤嗤一笑,一手抱着她,只用另一手掌匯聚鬥氣。冰藍色的光刃即閃,暖玉齋驟降寒冬般。
“啪!”黑影被擊飛十幾丈,重重跌在地上。只是一招,便受了極重的內傷,而那人卻分毫微動,就連剛纔的笑容也沒消散。
“啪!啪!啪!”
鼓掌聲、爽朗的笑聲!
“很好!很好!你下去吧!隨時等候傳召。”
“諾!”音調和身影一起消失,繼續他的職責。神樂掙開了懷抱,赤着腳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褪下破爛的衣衫。
層層的紗帷飄飄蕩蕩,將她美麗的女
子背影勾勒的半遮掩住,充滿了魅惑。
輕柔的水聲,她已經入水。輕撩着溫潤的泉水淋在身上,滿池的玫瑰花瓣映襯着閃爍着波光的池面。她的肌膚鍍上一層耀眼的光輝,美豔的不可方物。
而他依舊慵懶,一手託着香腮,一手斟上一杯茶,是不是呷了一口。
神樂靠在岸沿,揉按着太陽穴,深深呼出一口熱氣。
“火流雲……”
“嗯?”
慵懶之姿愜在軟榻上,一手託着腮,眼眸半闔着。
神樂瞭然一笑,喟嘆了一聲。道。
“沒事……”
有些事,猜得到開始,卻未必猜得到結局;猜得到表面,卻未必猜得到本質。當一顆棋子逃開棋盤的時候,也正是毀身滅跡的時候。道不盡棋子的可悲啊!
火流雲呷了一口茶,瞥過去一眼。岸邊已經沒有人了,一池子的白氣盪漾着,緋色的紗帷飄渺期間,透出一絲旖旎和倦怠。
“嘩啦啦”的水聲,神樂猛然從水中探出頭來,溼漉漉的頭髮貼在雪白的肌膚上,魅惑的雙眸,睫毛上沾着晶瑩的水珠。
她捋了捋頭髮,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看起來有幾分倦怠也有幾分冷漠。
方纔,沉在水下的那一瞬,想了很多東西,也明知要放下很多東西,孤身上陣。
她轉過身來,靠邊出浴,利利索索套上一件衣裳。溼噠噠的頭髮漫延着水痕,真絲的衣裳貼在嬌軀之上,更多了幾分陰柔嫵媚。
神樂赤着腳朝着火流雲的方向徑直走過來,不卑不亢。
火流雲靠在軟榻上,怡情含笑。在他眼中,慕容神樂是一件上好的藝術品,擁有世間俗物不具備的韻味和價值。
她站住了身子,一隻手探到火流雲的腰下,腕力一扯,得到九龍戲珠金剛玉玉佩。
金剛玉乃是玉質中最堅硬的玉石,堪比紫金。暈黃的燈光下及其容易就穿過玉體,好像與生俱來的光澤一般。手指撫弄在上面,比冰絲還要光滑。
“做個決定!”頭也沒擡,她淡淡的說着。
他怡情一笑,手指撥撩着玉佩下面硃紅色的宮滌,像在把玩寵物似的。
“恩,結果如何?”
“我還沒想好,不過,應該馬上就知曉了。”
火流雲睥睨着那物,英眉一挑,眼神充滿了質疑。
也不做過多的解釋,神樂往後退開一步,只覺得玉佩沉甸甸的分量壓得人心慌。良久,才沉聲道。
“我只希望,不是雕花一面的就好。”
什麼意思?她的寄許麼?火流雲剛想將心中的疑惑道出,只見一道金光登時沖天!
那一刻,時間就此沉寂,迴盪着的滾滾熱氣亦遮不住他們的雙眼,利劍一般眼神追隨那道金黃色的影子,連呼吸都忘記了。
清風過,拂動着衣衫,然後又寂靜下來。
“砰!砰!砰!”脆生生的響動。
神樂緊着呼吸,那一刻竟然不敢投過去目光。
“是花!”
呵!終究還是躲不過,莫非是命運的造化麼?
神樂龕動着櫻脣,似乎努力想說出來什麼,可還是欠缺一份勇氣。她蹲下身,更近的距離注目那塊極其精美的玉佩,伸出了手還是縮了回來。
“這是什麼道理,你告訴朕!”火流雲冷聲質問。
“從小,我就很喜歡用投擲的方式來應付一些問題!不是它能給你什麼好的答案,而是在那一瞬間,它能清楚告訴你,你希望的東西。”
的確是別具一格的頭腦,火流雲在意的是結果!
慕容神樂站起身來,貝齒扣着下脣,是那般的冰冷,是那般的決絕。
“封我做皇后吧!我要復仇……”
“很好!太好了!哈哈哈哈!”
這件事無論成全了誰,都會如此開懷吧。火流雲狂逆的笑着,毫不遮掩內心的喜悅。
笑聲嘎然停止,手中的也擲地摔碎。火流雲的雙臂搭在了神樂的肩膀,縱然秀頎高大的身軀足足高出她一個頭,卻是壓低了腦袋平視着他。他深知,高傲如她般的烈女,怎麼肯輕易低頭。
“如今,你徹徹底底成爲朕的女人,也只有你才配的上這國、這天下!朕會好好待你的。”
“我對你的國、對你的天下不感興趣!你知道的。”
火流雲溫柔一笑,一把將她抱起來,徑直朝牀邊走去。一邊道。
“比起這個,朕有更重要的事。”
能比這個還重要?需要往牀上送?神樂不禁詫異。
寢殿內早就被收拾乾淨,哪裡能想到,剛纔滿地的狼藉。雕花大牀換上了新的被子和牀單,帷帳並沒有掛起來,而是由着風在堂內忽悠悠的吹動着,平添幾分動感。
火流雲將她放在了牀上,將貼在臉頰的幾縷頭髮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緊緊抱着不肯放開。
“你可真美,勾人的小妖精!”
沐浴洗去了鉛華和壓力,身上和臉蛋浮着緋色的紅暈。神樂也樂得偎在他的懷中,再不想動彈。
“我還未寬衣解帶你就着急成這副模樣了,若我裸裎躺在你懷中,你可會吃幹抹淨的吧!”
“那也不一定,朕不會因爲女人誤國!”
他愛撫着她的臉龐,滑到了下頜。勾脣笑了笑,接着道。
“這世間有很多種酒,烈酒,醉人當時,清酒,悠悠迴腸,苦酒,折人愁腸。女人,和酒是一模一樣的,玉體橫臥未必是朕想寵幸的,以禮相待未必是朕真心尊重的……有些東西,一口吞進了肚子是嘗不出味道的,需要長年累月,去猜、去想、去品嚐才知道。”
玩弄的女人多了,自然而然能分出三六九等。堂堂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所有女人傾慕的男人,多情卻不專情,有情卻最無情,這是女人萬幸,還是不幸呢?
女神樂咯咯笑着,眸子卻垂下,冷冰冰的盯着他的手。道:將他的手從臉上移開,道。
“呵呵,你果然是看的很透嘛!火流雲,你口口聲聲說用心去猜,去想、去品嚐,也請你拿開你的手!我這一杯酒,沒把握喝,就碰也別碰,否則傷了你,我可包賠不起!”
“別這麼兇!”
“你壓着我,我不兇你,難道嬌滴滴的寬衣解帶?你的重口味,我很難爲情。”
她歪着頭,說着暴露但不低俗的男女之事。
火流雲神色一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目光岌岌,溫柔一閃而光,忽然像變了個人似得。
“你對他呢!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這神情,代表火流雲是憤怒的吧!原因呢?因爲她麼!不可能。
她蹙着眉,了了一想,道。
“他……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