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唐門情事 六
土曜看着那個一本正經到殺氣騰騰的女人,他喝下肚子裡的酒也蒸騰了起來,火氣直上頭,索性冷笑一聲,潛入水中避開了那些毒霧之後,拳頭一轉,戴上了那雙手套一點不客氣一扯唐瑟瑟的腳踝,狠狠地將她拉下了水裡。
這一場戰鬥,嗯,確實是一場戰鬥。
飛沙走石,毒霧飛揚,毒蟲漫天跑,當然,它們的屍體也滿地都是。
最後結果以水曜的池子破了三分之一,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慘遭荼毒,長期棲息於此的兩隻野貓暴斃後,終於驚動到了琴笙和楚瑜作爲收場。
“你們在這裡看熱鬧看得很開心?”
當那道幽涼悅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圍在附近的曜司衆人都縮了腦袋,不相干的瞬間消失,相干的,比如——值夜的都硬着頭皮把自己拼命地往牆角去縮。
還有點聰明眼力見的則立刻衝進去把兩人分開。
“你們在幹什麼,打算拆了本尊的海冥島嗎?”琴笙淡淡地掃了一眼被拉開的土曜和唐瑟瑟。
他聲音雖然平和,但微微挑起的精緻眼角散發出的不耐煩,瞬間讓土曜清醒了過來,又或者說在他聽到琴笙的聲音時就開始清醒了。
自家主上八成是因爲半夜正窩在小夫人懷裡舒舒服服,卻被吵過來,心裡帶着火。
“主上,土曜自行領罰。”他低下頭,露出個如夢初醒的歉疚表情,帶着懊惱的臉孔,看起來無比的誠懇,只是琴笙是何等人,他眼底那種無所謂讓琴笙眼底閃過一絲流光。
琴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下去。”
土曜點點頭,朝着楚瑜笑笑,便讓人扶着離開,看都沒看同樣狼狽的唐瑟瑟一眼。
當然,唐瑟瑟也沒有看他就是了,從楚瑜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盯着楚瑜,同樣一臉歉疚。
只是唐瑟瑟的歉疚,那是實打實的真誠。
楚瑜一看她,她就單膝着地,下顎收緊,雙手抱拳行禮:“屬下知錯,願意同去領罰。”
楚瑜一愣:“領罰?”
她還沒有搞明白他們兩個爲啥烏眼雞似地打架,唐瑟瑟要領什麼罰?
“對,屬下雖然爲唐門中人,但是卻在海冥島折騰出這等事情來,願領受與土曜星君一樣的罰。”唐瑟瑟一臉肅然,鏗鏘有聲。
楚瑜:“哦。”
她瞥了眼搖搖晃晃沒有走出院門的男人,正打算說什麼,唐瑟瑟卻忽然出聲:“但是屬下有狀要告!”
楚瑜又是一愣:“告狀?”
唐瑟瑟正色道:“正是,趁着三爺也在此,有些事,瑟瑟錯了,便願意受罰,可有些公道還是要討回。”
琴笙聞言,和楚瑜互看一眼後,似笑非笑地對她道:“哦,是麼?那你告罷。”
唐瑟瑟抱拳道:“瑟瑟要告三爺御下不嚴,土曜星君試圖訛錢,買賣不成,一言不合就要黑吃黑,瑟瑟雖然非海冥島曜司之人,但卻也是掌門近衛,您不覺得該給我個公道麼!”
一邊牆頭上看熱鬧的霍二孃聞言,瞬間就跳了進來,一臉嘲笑地道:“黑吃黑,哈哈這詞兒是這麼用的麼,我一直以爲我中原話不好,卻不想原來瑟瑟你的中原話不好!”
她總是被三娘嘲笑打擊沒有語言天賦,現在輪到她來嘲笑別人了!
唐瑟瑟蹙眉道:“這個詞是刺耳,但是這是實話。”
楚瑜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一把扯開還打算調侃的二孃,衝着唐瑟瑟道:“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黑吃黑?”
唐瑟瑟想了想,決定言簡意賅地回答:“我看上了土曜星君的一雙百毒不侵,前朝帝王墓裡挖出來的金絲手套,他答應讓我肉償,可事到臨頭,他忽然不要肉償了,竟試圖對屬下謀財害命,還侮辱屬下仙逝的孃親,這筆賬,屬下怎麼都要算的!”
這等擲地有聲之言一出,空氣裡一片鴉雀無聲。
唯獨一人腳下打滑,砰地一聲單膝着地跪在了地上。
唐瑟瑟冷笑一聲:“土曜,你以爲你現在跪地請罪,就有用嗎?”
土曜垂着腦瓜子,讓人看不清楚隱在黑暗裡半張臉,但是下半張臉從鐵青到蒼白,到通紅顏色輪流轉了遍。
而唐瑟瑟的凜然樣子,讓聽到的人五味雜陳,目瞪口呆。
琴笙:“嗯。”
曜司衆人:“嘶——!”
霍二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肉肉償被黑吃吃,老孃就指望這個笑話,笑一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曜司衆人在那毫不掩飾的猖獗笑意裡,硬生生地低頭下去,免得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出聲來惹禍,畢竟土曜星君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衛首領。
楚瑜嘴脣顫了顫,半晌擠出一句話:“這還真是人間慘劇,聞着者傷心,見者流淚。”
說罷,她同情地掃了眼渾身僵硬即將成爲笑柄的土曜。
琴笙見慣了大風大浪,卻在看見唐瑟瑟那張冷淡肅穆的面容與土曜那張扭曲的臉孔之後,脣角翹起了一朵仙氣飄飄的愉悅笑意:“哦,呵呵,彷彿還真是本尊御下不嚴,對不住你了,既然出了這等黑吃黑的事兒,你想要怎麼罰?剝皮抽筋?斷手斷腳,還是梳洗刑堂三百六十五種酷刑,本尊都依你?”
唐瑟瑟看了眼背脊崩得緊緊的土曜,蹙眉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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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瑟瑟會要求怎麼罰?
嘿嘿,明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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