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一刻不停。行至一個山坡處,卻見一個姑娘步履艱難地獨行夜色。
見狀,雲清音對華萼說道:“她似乎受了傷,我們過去看看吧?”
華萼吩咐馬伕將馬車趕到那姑娘身前,雲清音這才認出,這身着橙色的姑娘,竟然就是程怡。
驀然見到教主,程怡又驚又喜,張了張口,想要行禮。忽然身子一歪,倒在了馬車前。
華萼及時地飛下扶住她,將她帶到了馬車裡。
他拿出一顆藥丸,喂她服下。片刻之後,她終於悠悠轉醒。
睜眼見他微笑如風,程怡驚異地說道:“我認得你!你……你是華萼公子!”
華萼微微一笑:“想不到美人兒還記得我。”
程怡呆呆地說道:“當日在雲巫峰,是你出手教訓吳天。你是……你是御音大哥的主人!”
華萼裝作恍悟的樣子,故意說道:“原來美人兒記住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那位御音兄弟啊!”
程怡臉色一紅,嬌嗔說道:“公子不要取笑……我……我可沒有……”
華萼卻不依不饒地繼續玩笑:“美人兒思念御音,直說就是,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害得我白白高興。”
程怡臉色更紅,慌忙解釋:“真的不是!公子千萬別誤會!”
華萼笑道:“如果不是,你臉紅什麼?不過美人兒嬌羞的樣子還真是好看!不知道御音看到,會是怎樣的想法呢!”
程怡急了,支支吾吾地卻找不出什麼話來辯解。猛然意識到自己還在這位公子的懷裡,慌忙推開他說道:“公子……我……你……你不許這樣了……”
華萼將她放開,故意裝作會意:“噢——我差點忘了,男女授受不親。既然美人兒心中已有所屬,其他男子自然是萬萬接近不得的!”
程怡又羞又急,幾乎就要哭出來。忽然又聽到華萼說道:“不過美人兒,我的御音兄弟可也是經常提起你呢!”
程怡驚喜問道:“真的?他說了我什麼?”
華萼神秘兮兮地說道:“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問他答案?”
聞言,程怡更是羞惱難言,低着頭不敢再說話了。
這時,雲清音問道:“程師姐,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會傷成這樣?”
方纔雲清音一直在旁靜看不語,程怡也只顧着沉浸在自己的嬌羞中,並未察覺教主的異狀。忽然聽她開口,聲音虛弱,不由得大驚問道:“教主,你怎麼了!”
雲清音笑了笑說:“不過是風寒未愈而已,你不必擔心。倒是你,怎麼會……”
程怡說道:“當日我奉命前往各大名門正派致歉和解,一些門派倒也和氣接受。雖然心裡可能並不願意,但是念在我誠意拳拳,面子上總算沒有與我爲難。而另外一些門派,要麼就直接將我拒之門外,要麼……要麼……”
見她期期艾艾,眼泛淚花,雲清音已經明白大概。她心緒複雜地說道:“要麼就對你痛下殺手,毫不留情,是不是?”
程怡淚光閃閃,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一方面她不願教主爲此而憂心不平,另一方面她又確實覺得委屈,有幾次險些連命都沒了,幸好那些門派中也不全都是善惡不分之徒,及時出手相救。
雲清音憐惜說道:“程師姐,勞你受苦了。”
程怡搖搖頭,神色堅定地說道:“爲了雲巫教,受再多的苦我也願意!”
雲清音道:“如今你身受重傷,還是跟我一起去療傷吧。”
程怡道:“可是……我正準備前往北暮派呢!寒掌門爲人溫和,絕對不會與我爲難的!”
雲清音道:“北暮派你不用去了。”
程怡不解問道:“爲什麼?北暮派可是冠絕三派,若是與他和解,其它門派也就容易得多!”
雲清音道:“正如你所說,寒掌門爲人溫和,絕不會與我們爲難。去與不去,都並無區別。只不過……厲長老卻心心念念地想要殺我們報仇,所以你還是不去爲妙。”
程怡點頭說道:“那好!一切全憑教主安排!”
雲清音問道:“跟隨你的其他姐妹呢?”
程怡答道:“她們一切都好,雖然偶爾也會……不過並無大礙。我想要早日完成,所以讓她們留在客棧養傷,而我自己則先出來了。”
雲清音道:“程師姐,我知道你忠心一片,不過以後可千萬別貿然行事,萬事小心。”
程怡重重地點頭說道:“遵命!”
雲清音道:“你先跟我一起去皇城,順道打探孃親下落,然後我們再與其他姐妹回合,再作打算。”
程怡道:“是!”
華萼故意說道:“皇城——華萼樓就在皇城。而這華萼樓裡,說不定某位大哥也已經回去覆命了!到時候,可真就熱鬧得很!”
程怡心思單純,聽到某位大哥可能也在皇城,立刻驚喜問道:“真的嗎!”待覺失言,已經後悔莫及,自然又是華萼的一番玩笑逗樂。
一時間,馬車裡興致盎然,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