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兩天,歐陽凌飛還是沒有醒來,景秋心假裝鎮定都假裝不下去了,她趕緊對着左易說道:“如果我現在帶着他回冷月宮,對他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
“他的傷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按道理是沒有什麼問題。”左易說道。
“那好,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帶着凌飛先回冷月宮,給司馬先生看一下,霧,你負責帶着他們繼續完成你們宮主交代給你們的任務”景秋心決定道。
“屬下先護景姑娘和宮主先行回到冷月宮,屬下再來與風他們會合”霧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外面如此之亂,想要宮主死的人何其多,雖說景秋心的武功高強,可是畢竟她帶着昏迷中的宮主,多少會限制她的武功,多一個保護宮主,可能會安全一點。
他們誰都可以死,唯獨宮主不能死。
“風,這裡先給你看着”霧回頭對着風說道。
“放心,風定不負所托,霧,護送宮主回去要緊。”風立馬說道。
景秋心看了霧一眼,點了一下頭,從歐陽凌飛懷裡掏出了地圖,交到了風的手裡,嚴肅的說道:“風,勿必保護好你們的宮主的東西,明白嗎?”
她別無它法,在她眼裡,什麼身外之物都比不過他的性命,她知道他在意這個寶藏,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只能顧得了他一人。
“屬下就是死也會保護宮主的東西,圖在人在,圖丟人亡”風承諾道。
“好,左易,你是選擇走還是留下?”景秋心問。
“你是希望我走,還是希望我留下”左易問。
憑句良心話,她希望他留下,可是,凌飛如今這樣,左易會不會趁虛而入,奪走屬於凌飛的東西,她有些拿不準,她不傻,這段時間他也看得出來,歐陽凌飛在防着左易,想必他是發現了什麼,如果左易是爲了寶藏而來,把他留下,就等於留下了一個禍害,可是理智上是這樣,情感上,她還是願意去相信左易,相信他不會背叛他們。
“你會背叛我們嗎?”景秋心直言的問。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直接的問?你在懷疑我?懷疑歐陽凌飛沉睡不醒是我故意弄成這樣的是不是?”左易冷笑着問。
“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我們這一隊的人,你有你的想法,我不會去憑判對錯,我也相信,這一次救凌飛,你是真心,並且出了全力,我很感謝,我此時只想問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嗎?”景秋心問。
“如果我說你可以相信,你就會相信嗎?”左易問。
“是,只要你說,我就相信”景秋心很是認真的答道。
除了霧,其餘人並不知道左易的真實目的,所以,當他們的對話一出,其他人看向左易的表情已明顯帶着懷疑,猜測,甚至是開始選擇了反感。
“你可以讓我留下”左易淡淡的說道。
“好”景秋心淡淡一笑。
“霧,我們立即出發”景秋心立馬背起了歐陽凌飛,準備回去。
“景姑娘,還是把宮主交給屬下來背吧”霧立馬說道。
雖然說景秋心身高並不矮,在女子當中算是很不錯的,但比起宮主,還是差了很多,再加上男人與女人體重及力氣的差距,是根本沒有辦法比擬的,看着景秋心如此吃力的揹着宮主,霧趕緊說道。
“不用,我想背揹他”景秋心直接拒絕的說道。
霧看着風他們,做了一個保重手勢,再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左易,終究什麼也沒有說,跟了上去。
走了沒幾步,景秋心回過頭對着風他們說道:“我相信他,也請你們相信他”然後便揹着歐陽凌飛繼續往前走。
半個時辰後,霧要求換人來背,而景秋心卻執意不肯,說道:“沒事,我還行”霧又不敢再說些什麼,畢竟總不可能直接從景秋心背後搶人吧。
霧只好先在前方開路,不過也隨時回頭注意景秋心這邊的動靜。
就要到黑暗沼澤的時候,歐陽凌飛卻悠悠的轉醒了。
他感覺到一股小小的顛簸的力量,伴隨着熟悉的,另他着迷的香氣,溫暖又很恬靜的感覺,他似乎是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一個白晳美麗的後頸,枕着絲絲的青絲,他趴在她的背上,看了一下週圍的景點,才恍然清醒,他們仍在不歸山,而他此時正在阿雪的背上。
他聽見她的氣息已經開始素亂,頸上也有細細的薄汗,他低低的呼喚,聲音低沉沙啞。
“阿雪”
景秋心猛的止住了腳步,忘記了所有動作,心狂亂不已,可是她卻不敢轉頭,去看一眼,去證實一眼,生怕剛剛只是幻聽。
“阿雪”又一聲細微沙啞的聲音。
“凌飛”景秋心一出口,已淚流滿面。
霧立馬停了下來,看着停在原地淚流滿面的女子,立馬急着跑過來纔看見他們的宮主竟然睜開了眼睛。
“宮主”霧立馬驚喜萬分的把歐陽凌飛扶下了景秋心的背上,把歐陽凌飛放在乾淨的草地上,讓他身子靠着一塊石頭。
歐陽凌飛的眼睛卻一直盯着那個淚流滿面的女子,心疼得厲害。
“怎麼了,阿雪?”歐陽凌飛此時的臉色毫無血色,蒼白可怕,聲音也沒有任何一絲力氣,說出口的話都有些氣若由絲,沙啞無力。
“沒事,你終於願意醒過來了。”景秋心趕緊擦乾眼淚,蹲下去,雙手抱着他,難掩內心的激動,她真的很感激上蒼。
“我沒事,只是因爲身體受傷嚴重,連天決裡第七式有一個治癒功能,它自動啓動,對身體進行了保護治癒,而意識便也跟着自動沉睡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歐陽凌飛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臉上的淚,一邊心疼慢慢的解釋說道。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景秋心吼道。
“起初我也並不知道”歐陽凌飛苦笑一聲。
“那你現在怎麼樣?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就揹你回冷月宮”景秋心趕緊問道,生怕他等一下又睡了過去。
“沒事了,阿雪,相信我,玉石俱焚的事我不會做,況且我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你還在這裡,我又怎會捨得離去?”歐陽凌飛憐愛的親吻着景秋心額頭輕聲的說道。
“永遠不要再這樣嚇我了,我以爲那一次已經夠了,沒想道你變本加厲,在入迷幻陣前,我口口聲聲交代你,一切已自己爲主,你又是怎麼做的?你有沒有把我的話當回事?”景秋心的聲音帶着哽咽,這一次無論如何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會罷休了。
“如果是我發生了同樣的情況,你難道不會救我?阿雪,我在毀陣時看到了你的幻鏡,如果你是這般想的,你根本不會陷入陣裡,我從不知道你對我的愛原來那麼深,你明明是懷疑的,可是你卻還是那麼去做了,因爲你不敢賭,所以,你寧願選擇自己被困,也不想我被困是不是?”歐陽凌飛有些難受的看着景秋心問。
如果早知你這麼愛我,當初說什麼也會讓你進迷幻陣,讓你遭受這樣的苦。
此時霧聽見宮主一說,那盤旋在心裡的疑問才漸漸明瞭,其實這件事情也盤旋在很多人的心裡,明明她的武功跟冷靜是僅次於宮主的存在,可是呢,最後卻傷得那麼重,非得讓宮主用連天決的第十式來毀陣,弄得宮主受了這麼重的傷,多少這件事情在大家的心裡都有些不滿,只是因爲宮主對她的喜歡,所以再不滿,也只能忍着,可是現在,聽宮主這麼一說,霧開始漸漸的有些明白了。
“不是,是我自己傻,纔會被騙,我根本不曾懷疑過”景秋心否認道歐陽凌飛的說法。
“哦,那你剛剛是打算揹我回冷月宮?”自從在幻鏡裡看到了她的幻鏡,歐陽凌飛已經非常的清楚了景秋心的心,她不願承認,他知道是因爲什麼,他不會強迫。
“嗯”景秋心點頭。
“我睡了多久?”歐陽凌飛問。
“八天了”景秋心一提到這八天,心裡就有些難受,她都不知道這八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風他們還在原地?”歐陽凌飛又問。
“嗯,我把地圖給了風,我也把左易留在了那裡”景秋心說道。
“霧,你先去與他們會回,暫且在原地等本宮”歐陽凌飛擡眸,交代霧道。
“是”霧立馬去追風他們。
“左易,不能相信嗎?”景秋心擔心的問。
“不是,只是讓他先去會合而已,你怎麼會突然懷疑左易?”歐陽凌飛有些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