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當年的世子並沒有死,時隔十四年再一次解救百姓而來,姑娘,你是不知道京城如今變成了什麼樣,所有在京城的百姓幾乎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爲了抓到世子,那皇帝已經和江湖人合作,現在那些江湖人到處欺壓百姓,強搶民女。
可是如今天子腳下,做爲皇上,他都全然不顧,任那些江湖人欺負百姓,而不制止,只想着自己的皇位,自己的江山”
“我聽說醇親王世子就是冷月宮的宮主歐陽凌飛”另個人聽見他們在討論也附合的說道。
“那個江湖上無作不作的冷月宮宮主歐陽凌飛?”又另一個也開口驚訝道,顯然是嚇得不輕。
“那也不過是傳言,他有傷害過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嗎?”那個家人曾經受過醇親王恩惠的人顯然不滿那人這麼抵毀他的恩人。
“你家人受過他的恩惠,自然是替他說話”那人也不滿了。
“那你何必在來這裡,去京城呀”
話一說,那人立馬被堵得無話可說,冷冷一哼轉過頭。
而左嫣此時卻沒有心情聽他們說下去了。
她的心已經開始慌了,冷月宮宮主歐陽凌飛,她不陌生,她曾經聽爹提前過,爹說慕謹便是冷月宮的人。
慕謹跟這個歐陽世子有關係嗎?
他們要做的事情是要顛覆朝堂嗎?慕謹現在又在何處?也在京城嗎?
這一系列的問題都讓她心惶恐不安。
“不行,我要回京城”左嫣心一慌,立馬決定道。
“姑娘,勸你還是別回京城,京城已經亂成一團了,皇上爲了抓住世子,已經無所不用其及了,去了只會去送死,況且聽說城門好像關閉了,皇上下令,沒找到世子之前,城門不會開啓。”那人勸道。
可如果不去,難道只能在這裡等嗎?如果他們說的歐陽世子去了京城,皇上敗了,他們會怎麼處置爹,如果歐陽世子敗了,皇上殺了歐陽世子,慕謹是不是也逃不過一死?
她怎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哪怕什麼也做不了,她也要試着去做。
“小甜,我必須要去京城一趟,你沒有必要跟着去冒險,所以,我們主僕情誼到今天結束,你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不必等我。”左嫣決定道。
“小姐,慕謹公子臨走前說過,千萬不要讓小姐回京城,況且,城門封了,小姐去了也不能做什麼,只會白白送死。”小甜攔住左嫣的去路,着急的說道。
“他還說過什麼?”左嫣問,他是不是早就已經意料到了?
“慕謹公子還說,無論將來結局如何,慕謹都會保左嫣姑娘無恙”
“保我無恙?慕謹,你可知我究竟想要是什麼?”左嫣悽慘一笑。
無論慕謹一方勝,還是慕謹一方敗,這結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這樣她怎還能一人躲在林裡安度自己日子?
“小甜,你不懂,我必須要回去,那裡有我的家人,還有傾心相對愛上的男子,我不能躲在這裡去等待去逃避,無論失去哪一個,我都不可能會快樂,活着都對於我也不會有任何意義。”她此時的心情小甜不會明白,她去意已決。
“如果小姐一定要去,小甜願意跟隨,反正小甜是個孤兒,無牽掛”小甜看着左嫣眼裡的堅決,猶豫了一下,終是放開阻攔的手,坦然一笑道。
“沒必要,小甜,你沒有必要去冒險”左嫣握住小甜的手,心很感動,卻也同樣神情認真,這半年多,她們幾乎一直相處在一起,等同於自己的妹妹,如何能讓她跟着自己去涉險。
她涉險有理由,而她沒有呀。
“小姐,依你的身體,根本無法獨自一人去到京城,無論如何,至少也得小甜送小姐去到京城,再來決定小甜的去留,好嗎?”
“謝謝”再多的感動此時也只能化爲最真執的謝謝,謝謝她一直的照顧,謝謝她不顧生死的相隨。
雖說是慕謹請她來照顧她的,雖說她答應過慕謹會照顧她,可有多少人能做到她這樣的境地。
如此盡職,如此真心相待。
只是左嫣最後沒有想到,趕了四天多的路,終於到達了京城,她卻無法進入京城,無論用了什麼方法,哪怕用上了爹的身份。
“官差大哥,我們要進城。”小甜對着城牆上的侍衛喊道。
“皇上有令,城門關閉,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快點離開”那個將領看了一眼城下的兩個女子,確定沒有什麼威脅,才讓那些侍兵放下手中的弓箭,不耐煩道。
差點剛剛就把她們當成亂賊,亂箭射死了。
“我是兵部上書左天的女兒-左嫣,我要進城”左嫣的聲音不大,但同樣的有威懾力,畢竟完好的家勢給了她高貴又冷傲的氣質。
“誰的女兒也沒有用,這是皇上的命令。”那個領頭並不想跟她廢話。
“我要見我爹”左嫣這一次搬出了大小姐的架勢,無論如何,她必須要進城。
那領頭眉微皺,起初以爲她是信口雌黃,可是如今她提出要見尚書大人,莫不是真的?
尚書大人確有一女,並不假,只是聽說她已跟心上人離開,爲何又偏在這個時候回來?
“即使叫了尚書大人也無用,左嫣姑娘還是先離開吧,等城門開啓時再進城吧”那領頭說完,便直接下城樓,只餘那些侍兵。
“小姐,路途顛簸,你身體還未好,要不我們先行離開,找間客棧,再想辦法”小甜看着臉色蒼白的左嫣有些心疼道。
那領頭離開了,那些侍兵更加不會聽她的話,此時左嫣也只能無耐的點頭,聽取小甜的建議,先行離開,再想其它辦法。
雨這一邊也已經準備妥當,提前半天出發,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京城郊外,安營。
京城的城門雖關閉,但守哨的人是一點也沒少,反而增進了不少,所以隊伍不敢走的太前,至少是站在城牆上,即使用望遠鏡也無法望到的方向。
收到了司馬先生那邊的信,他們也已到達,做好了準備,萬事俱備,只等待東風。
明天究竟是一場怎樣兇猛的撕殺,究竟有多少人去了又有多少人回不來,計劃能不能成功,宮主能不能脫困,一切都未知。
雨的心也同樣的滄涼無比。
這場戰誰都知道,沒有必勝的把握,也誰都清楚,生命也許即將交付,但還是無悔的,毫不猶豫的選擇了。
這就是十幾年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她把他們送到了今天的境界,也許死亡不後悔,可是又有多少人希望,陪着宮主打完最後一場仗,跟他一起享受太平盛世。
而她卻催毀了很多這些兄弟的夢想。
左易,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名字。
默唸着這個名字,雨的心冷而寒。
“明天你若是出現,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雨咬着牙狠狠道。
她犯的罪,她造的孽,明天該有一個終結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震鼓聲開始響徹雲宵,所有穿着盔甲的侍兵拿着刀劍開始奮力的向前衝,無數冷月宮的弟子舉着巨大的木頭猛的擊向城門,在京城所有人都毫不預兆,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到達了城門下,兇猛的進攻。
這只是第一波,聲東擊西,把所有在京城的官兵都引到此處城門來,或是如果在最短時間內能將城門撞開,或許成功率會更大一點,
箭雨不斷的掃射城牆上的人,或是掃入城內,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在他們毫無防備,措手不及時多殺一些人,給後面的仗贏得一點先機。
五大護法在各個角落排開,定在了一個點上,這是司馬先生臨走前交代的,也是交予他們新學的陣法。
因爲不出一會,南宮炎的兵力到齊,他們在上,本來佔了一定的優勢,捱打的份似乎是必須的,或是在人數上,或武器上贏得上方。
可是這兩方面,他們都沒有,所以司馬照才讓他們學會了這個陣法,可以拖一些時間。
但一但施陣,必及耗內力,五人環環相扣,一人輸,陣法破,所以不到情況緊急時,他們並不打算這麼急着用。
皇宮那邊早朝還沒有退,就收到了外面的侍兵急急的回報,冷月宮的幾十萬人馬正在城外,已經開始攻城。
“來得好,今日我便讓冷月宮在這個世上消失”南宮炎狠聲說道。
冷月宮的人敢如此毫無顧忌的攻城,就證明了歐陽凌飛確實在京城,正好,趁着他們這一頭昏腦脹的攻擊,把歐陽凌飛他們引出來,一網打盡。
費盡心機沒有把他找出來,看他這一次還出不出來。
“除了護城河那邊的兵力不動,其餘的全部趕往城門去支援,剿滅了冷月宮,各個都有重賞”南宮炎果斷下達了命令。
歐陽凌飛,你就是武功再厲害又如何,拿到了玉靈石的寶藏又如何?當初滿門超斬讓你逃過了一劫,這一次,朕決不會在大意,放虎歸山了。
不足半刻鐘,南宮炎的兵力已傾朝出動,不斷的攻擊着用梯子登上扶梯城強的人,以及撞城門的冷月宮弟子,而五個護法站在不同的方位,卻同樣的撕殺着那些朝廷的官兵,盡力掩護着那撞擊的兄弟。
一拔倒下,一拔又上,拼死只爲守護當初進入冷月宮的誓言。
城牆下的箭雨亂箭般,密密麻麻的掃了下來,越來越多,毫無停歇,遠看着自己的兄弟不間斷的倒,本想再拖下時間的他們幾個護法,已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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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陣”雷開口命令道。
五個護法迅速執劍斜向天空,把所有的內力注入劍中,開始默唸口決,五種各自注入自己主人內力的劍飛向了半空,圍成一個很大的圓圈,隨着他們五個人相繼的默唸着口決,那個圓圈也迅速的形成了一個光圈,把下方所有人籠罩住。
上面下達的武器,所有的被光圈反彈了回去。
那些冷月宮的弟子早已在事前交代好,所以沒有一絲猶豫,直接狠命的用勁,去衝破那個城門,哪怕衝破那個城門也不一定迎接得到宮主,哪怕城門一破,註定要死在這裡。
城內此時兵慌馬亂,到處倒立着屍體,有無辜的百姓,有朝廷的官兵,還有那些爲了玉靈石而進京的江湖人氏。
到處是暴走的人羣,甚至有些生命都是被活生生的踩死的。
到處是哭天喊地的人羣,京城,已經完全暴亂了,那個高高在上,本應爲民着想的天子,此時一心一念的只有剷除冷月宮,所以沒有人去管那些暴亂人羣,死傷的百姓。
尚書府,此時也暴亂到不行,許多人四下拼命的跑,找地方躲起來,那守在左易門外的兩個侍兵也都匆匆離去了。
那外面震耳欲聾的聲音不是沒有嚇到仍被關在房間裡的左易,他心裡強烈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似是撞擊城門的聲音,難道,冷月宮的人在此時想進攻京城。
不會的,不會的,他們不會那麼傻,明明知道不可能,不會傻到這個時候來進攻,他不斷的這樣安慰着自己,可是心裡卻止不住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