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霜字
多年的並肩作戰,雲很快便從風寫給他的字體及眼神裡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風是想要自己想辦法,把消息傳給霜,讓霜把消息傳給宮主,風的舉動讓雲明白,恐怕他們都已經被懷疑上了。
雲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揹着風與剩下的二個人,迅速趕回宰相府。
雲知道,這一次,風傷得比以往都重,否則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倒下去的,雲此時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從他們四人被派到宰相府去當臥底已經整整四年了,這四年,一直都是以風爲首,凡事都聽從他的安排,當時風就是因爲怕一個不小心被懷疑,牽連四個人,才把霜和冰分在了一起,而自己和他在一起,可不管怎樣,暗地裡,他們三人一直都是以風爲尊,因爲從冷月宮出來前,宮主就有吩咐過,凡事聽從風的指揮。
可是如今風倒下去了,他該如何做,才能不辜負風和宮主的期望,究竟如何做才能瞞過司徒南的眼線,不被發覺?
其實司徒南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風與雲他們背叛了宰相府,但因他生性多疑的性格,總覺得風不似外表看起來這麼忠誠。
這一次,確實是他導演的一場戲,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得到了消息,景秋心並非冷月宮之人,雖然那時他與景秋心決戰的時候並未看清最後出現打傷他的人是誰,但當時依對方的身手及內力來看,他唯有想到的是冷月宮的歐陽凌飛,如果景秋心不是冷月宮的人,那那個人就有可能不是歐陽凌飛,畢竟從未聽說過他們有過任何交集。
更何況,歐陽凌飛此時正在冷月宮,而剛巧,他偏偏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某個人都會來京城一趟,這就是天助他除去景秋心的好機會。
於是他派人遠遠監視着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便有了今天這一出,之所以叫風去執行,就是因爲試探,如果他們真的是個探子,正好趁這個機會解決了他們,如果不是,確定他們並不二心,他自會重用他們。
風被蘇倫打成了重傷,被背了回來,雖然這一次很顯然風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是司徒南並沒有因此而取消懷疑,一直派人死死的盯住雲。
雲自是知道,他一直告訴自己,風不在,他一定要更加的小心謹慎,更加冷靜去面對事情,他不能讓宮主失望,更不能讓這四年來,他們所做的一切,全部全功盡棄。
唯有沉住氣,才能從中尋找機會,此時什麼消息也是無法傳出去的,唯有期望霜他們能夠聽到些風重傷的消息,前來查探,揹着風進門的時候,他已經偷偷用劍在門口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印跡,如果霜他們會來,就一定會看見。
此時,雲只能期待霜趕緊發現他留給他們的暗號,想辦法取得聯繫。
許是他們四個長久配合的默契,霜和冰在得知風重傷昏迷的消息的時候,都已經料想道事情可能突然有變,霜偷偷路過風的房門處的時候,看到了雲用劍留下的一個叉的符號,瞬間明白了什麼事情,立即離開。
可是前前後後,從風得到命令去抓蘇倫神醫,到重傷昏迷,到雲把風揹回宰相府,請大夫治療,到霜得到消息,前來查探發現雲留下的線索,到成功擺脫衆人眼線,霜才把情報發了出去,可此時已經到了下午的申時了。
歐陽凌飛遠在千里之外的冷月宮,收到消息最快也要到晚上的子時了,因爲誰也不知道這個陷阱只是針對景秋心一個人。
冷月宮坐落在西北,西海的一個珠穆峰上,宛如山峰顛上的一座宮殿,神秘又高貴,華麗又莊嚴,此時又是夜晚,山風縈繞,霧氣迷漫,隱隱華麗的宮殿,透着微光,猶如仙境一般。
此時正處在冷月宮的大殿上,坐在桌前處理公務的歐陽凌飛放在手中的公務,揉了揉眉心,想斂下那種衝上腦門的不安。
歐陽凌飛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他也立馬懷疑是不是景秋心出事了,可是昨天才收到風的來信,宰相府沒有任何動靜,依照景秋心的性格應該不會那麼傻,前去送死。
可是他很少會有心緒不寧的時候,而且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直覺就是告訴他,景秋心可能有危險。
“霧”歐陽凌飛開口道。
“屬下在”
“今晚京城那邊可有傳來什麼消息?”
“沒有”霧立馬回道。
沒有?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可是自己心緒從來都沒有如此不寧過。
“霧,今晚本宮連夜趕回京城,你在這裡鎮守冷月宮,本宮離去的消息莫要聲張,這幾ri你負責處理冷月宮的事情。”歐陽凌飛決定立馬回一趟京城,迅速交代道。
那種不安太過強烈,以致歐陽凌飛無法忽視,立馬做出了決定。
“宮主,可是風他們出了什麼事情?”霧從未見宮主如此緊張過。
“不清楚,只是直覺,除了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本宮離開冷月宮,明白嗎?”歐陽凌飛再三交代道。
“是”霧趕緊點頭,因爲能讓宮主緊張到非去不可的事情,就一定是一件大事了。
歐陽凌飛交代完便迅速的離開,不再耽擱任何一秒,騎上他的千里良駒黑風,立馬飛速往京城的方向趕。
其中他還一直希望他的擔心只是多餘的,只到半路上收到了雲的飛鴿傳書,瞬間明白了所有。
歐陽凌飛雙手用力一握,手中的書信立即變成了粉末隨風飛揚,司徒南,我會讓你知道觸犯我歐陽凌飛底線的下場,歐陽凌飛的雙眸變成了嗜血的紅,咬牙切齒狠狠的說道。
慕容雪,你給我撐住了!
歐陽凌飛此時心裡說不着急是不可能的,這所有一系列的陰謀明顯是針對景秋心而設的陷阱,莫說,就是司徒南和她單打獨鬥,她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還是佈滿天羅地網等着她鑽的宰相府?他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