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荔臉頰上害羞的紅暈一個多小時以後都未消。
找了一間空教室, 徐鳴塵小心翼翼地幫着蘇荔摘掉頭上的各種頭飾。
這哪裡是男人乾的活兒,徐鳴塵摘的小心翼翼但還樂在其中。
蘇荔用卸妝油一點一點地卸着臉上的妝,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一看就是害羞的不行。
站在她身後的徐鳴塵就調侃她:“你說說你, 剛剛在臺子上也不說話, 也不給個答覆, 我還都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我呢。”
蘇荔捏着化妝棉的手一頓, 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
徐鳴塵幫忙把頭飾摘了之後就坐到了蘇荔前面的座位上,跨坐在椅子上雙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說:“當時那麼多人你不說就算了, 現在就剩咱倆了,你要不要跟我說說?”
蘇荔把目光從鏡子上移開, 看了看他, 然後說:“你別鬧了。”
高中一起唸書的同學, 沒事兒瞎表什麼白。
徐鳴塵一聽這話就吃醋了,心裡頭酸的直冒泡泡, 也不敢聲張,就小聲又委屈地嘀咕:“你都能跟別人拍合照,跟我說一句違心的話都不肯。”
聽起來像是蘇荔欺負了他一樣。
那小眼神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蘇荔母愛氾濫,說:“那要不,我也跟你一起拍一張吧。”
鏡頭前, 徐鳴塵笑的春風滿面。
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喜歡能夠得到認可, 他當然也願意聽到蘇荔嬌羞羞地說一句“我也喜歡你”。
可這些都是希望而已。
日子還長着呢, 她能在高中裡追她三年, 以後的日子裡也可以繼續追下去, 只要蘇荔不嫌煩,追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當然, 如果蘇荔嫌煩也沒什麼用。
都已經認定了她,其他的人又怎麼能夠入得了眼。
照完照片以後蘇荔就去換衣服洗臉,全部忙活好了以後被徐鳴塵領去吃飯。
是高中時候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原來是賣涼皮涼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老闆,店面也裝修成了火鍋店,徐鳴塵無意間知道了這件事以後就喜滋滋地念着要帶蘇荔來。
蘇荔看了看店裡的客人,許多都是晚上溜出宿舍過來吃宵夜的高中生們,三五一桌的很是熱鬧,討論討論誰考試的時候被抓了,哪個老師上課最喜歡寫板書。
這些話似曾相識,現在已然記不太清誰說過這些話了,偏生總覺得腦海裡是有印象的。
忽然懷念起過去的日子,那個時候的天,那個時候的班級,白色的粉筆黑色的黑板,還有那誰都不想澆水的幾盆花。
想着想着有些話就那麼稀裡糊塗地感慨了出來,她說:“也不知道咱們的老師怎麼樣了,自從上了大學咱們還沒有回去看過老師呢。”
徐鳴塵不太想看,覺得看不看都那一個樣,可蘇荔說了,他便笑着溫順答:“看,有空兒的時候我跟你一起看。”
蘇荔不太能吃辣,點的就是三鮮鍋,當時點餐的時候還專門要了一杯酸奶。
蘇荔恍然之間發現,以前的這位高中同學現在怎麼如此會照顧人了?
那個以前只知道拆自己筆袋裡頭的筆玩的大男孩,脫去了校服之後,竟也去掉了些幼稚氣。
這張臉似乎也發生了很細微很細微的變化,那聲音亦如是。
他似乎變的越發沉穩,也越發招人喜歡。
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如今氣質的改變讓他的吸引力變得更加讓人無法抵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身上已經沒有了那刺鼻的煙味,似乎酒味也不曾聞到。
是很長時間沒有關注他的原因還是因爲什麼其他的,蘇荔總覺得時不同往日。
可她不知道的大概是——
他懂得用玫瑰來討女孩子的歡喜,知道用過去這把鑰匙打開女孩子的心扉。
這些可以是套路,也可以是真心。
而此時此刻坐在她對面的徐鳴塵,永遠懷着一顆真心,無比坦誠地面對着她。
從高中,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