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是被紅玉叫醒的,原來她一覺睡到了天黑,人家包“鳳梧屋”的貴客來了,七七一聽貴客來了,趕緊翻身就起來了,收拾利落立刻就搖着扇子往“鳳梧屋”走去,一推門進去,剛要開口要把日常說得順口聽話送上:“客官,有沒有熟悉的或者是喜歡的姑娘?”話還沒出口,卻見尹長寧站在窗邊,七七忙用手撫了一下胸口,好在那話沒出口,否則尹長寧手一揮,讓她找一堆喜歡的姑娘,她得傷心死,但看到是尹長寧包房,一顆小心肝又有些失望,本以爲“百花樓”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軌,弄了半天是尹長寧來照顧她的生意了,手中本來有些趾高氣昂的扇子一下聳拉下來。
尹長寧回過頭看着七七那失望的臉,忍不住問:“怎麼了,看到是我很失望呀!”
七七蔫蔫地往榻上一坐便道:“你怎麼來了,就不怕別人看見了說是非呀!”
尹長寧聽了走到七七身邊坐了下來道:“小黑奴,先不管別人有沒有是非,我給你那麼多銀子,連杯好茶都不給喝嗎!”
七七聽了懶懶地道:“我又不知道是你來了!”
尹長寧伸手揪了七七的臉一下道:“怪說不得‘百花樓’讓你把生意越做越差,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我不來陪你怎麼辦?”說完也上了榻,然後吩咐人送了一個大箱子進來,七七一看到箱子一下坐了起來問:“你已經付足了六成的訂金,還要把另四成也付了!”
尹長寧聽了笑了一下道:“好象是鑽到錢眼裡去了,既然這麼喜歡銀子,怎麼又眼巴巴地把那枚戒指還給我?”
七七已經撲向箱子,打開一看整整一箱子上好的衣服,都是秋天和冬天的衣服,厚厚實實裝了滿滿一箱子,七七一看不是銀子,略有一點失望地道:“要是一箱銀子能買多少這些衣服!”
尹長寧聽了樂得嘴都合不攏地道:“小黑奴,你白天是吃飽睡好,你將軍爺可是忙到現在,連口飽飯都沒得吃,小黑奴沒有好茶款待,能不能賞將軍爺口飽飯吃呀!”
七七一聽尹長寧還沒吃飯立刻心痛了,忙吩咐人端了食物進來,一邊擺盤子一邊往嘴裡塞一邊不停地道:“這可不算在包房的銀子裡喲!”
尹長寧搖搖頭,不過這麼多年,他也就在這個時候才快活,他好象天生就適合被七七這麼折騰,才覺得舒服!
七七也沒吃晚飯,一想到是尹長寧的銀子,立刻儘量吃得飽喝得足,然後摟着吃得半飽喝得半足的尹長寧又睡了過去,她不知道是不是見着尹長寧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到底安了心,所以挨不得牀,捱了牀就只管睡了過去!
尹長寧看着在自己懷裡睡得香甜的七七,雖然在臉上抹了怪怪的膚色,還弄了顆挺難看的痣,不過尹長寧怎麼都能看到她的本來面目,用手指輕輕地劃過七七的額頭、眉梢、鼻樑慢慢停到了七七嘴脣上,七七的嘴脣很柔軟,尹長寧的手指就沒有離開七七的嘴脣,一直在七七的嘴脣上游動,七七在他懷裡睡得很踏實,尹長寧聽到七七喃喃的囈語:“將軍爺!”後手指就被七七的小口咬到了,尹長寧只覺得手指一陣酥麻,又有些心猿意馬了,想想自己出這麼多銀兩夜夜包房,多有不甘,但看着睡着香甜的七七,只能俯下身輕輕地吻了一下七七的嘴脣,然後收起心猿意馬。
七七睜開眼一看,居然是日上了三竿,尹長寧啥時候走的她壓根就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吃好喝好然後就睡着了,她就被尹長寧拖出去賣了怕都不知道。
七七剛換了一個淺藍色的夾衣,頭髮還沒梳好,帳房就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道:“二當家,二當家!”
七七見了一皺眉道:“急急慌慌地幹什麼,沒見過場面是不是?”
帳房便道:“二當家,依柳姑娘又回來了!”
七七聽了先吸一口氣,不知道依柳是不是又來談劫獄的事,自己這兩天讓尹長寧養得高興居然把救人的事給忘了,看來只能等今天晚上再對尹長寧施施美人計,弄清楚他到底要把孫少白與王大慶如何處置,於是不緊不慢地道:“依柳又不是老虎,你急慌什麼?”
帳房忙道:“二當家,小的只是覺得那依柳姑娘怪怪的,怎麼象具屍體一樣?”
七七一聽象具屍體嚇了一大跳道:“依柳最多象只老虎,怎麼會象具屍體呢?”說着七七忙把頭髮一挽,胡亂地擦了一把臉便隨帳房一起下樓了。
在大堂的門口,七七果然看見了那個依柳,果然跟個屍體一樣,臉色蒼白,人瘦得不成樣子,似乎真是一具被風一吹就走的乾屍,七七一步邁上去道:“依芙,你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那跟屍體一樣的女子果然是依芙不是依柳,她一聽便哭了起來:“孫大哥多日不見,我聽說姐姐在這裡就尋來了!”
七七現雖覺得孫少白優秀,自己臉上有光,不過孫少白扔下這一攤子事,他在牢裡呆得舒舒服服的,這一攤子事得自己來處理,七七覺得孫少白還是不要太優秀比較爲妙,於是趕緊拉着依芙道:“那個依芙乖,咱們樓上說話!”
依芙卻固執地一扭身道:“不,你先告訴我姐姐她在哪裡?”
七七忙道:“你上樓,我自然會告訴你!”七七連哄帶騙地把依芙給騙上了樓,又讓人送來了茶水點心,騙着依芙吃了兩塊,才嘆了口氣道:“哎,這事說來話長了!”
依芙一聽就急了道:“我姐姐在不在這裡不就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怎麼會說來話長呢?”
七七一聽依芙這話可算沒有講錯,那在和不在不就是一句兩句話的事嗎,正準備圓謊,那帳房又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道:“二當家,二當家,生意又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