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赤果果的陷害!
冷靜地看到這幾個人演了一場戲,陳洛兒現在心裡無比清楚,她是被這程掌櫃和那府衙裡的人聯手陷害了!
細細一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每一個環節,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那程掌櫃突然熱情地請她去,又讓進了店子裡面的一間隱蔽的屋子裡,還給他介紹那些擺件,關鍵是中途說是有事出去了一會兒,最後,還非得讓夥計宋三送她回來,那宋三送她回來,還在店子裡般桓一陣才走,一切的一切,現在想想,都是這個程掌櫃策劃好了的!
果然,是自己的生意太好,這才惹着了那做同樣生意的程掌櫃,他不服氣,想要弄死她,便精心設計了這麼一出。
陳洛兒原想着,只要自己老老實實做生意,不與其他的人發生矛盾,就可以好好地在這個繁華的地方生存下來。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這世界上,到了別人的地盤,搶了別人的利益,別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雖然也曾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存在,但是太快了,還沒有容得她好好計劃和處理,這事情就來了。
但是,陳洛兒不想束手就擒。
“大人,就憑着在這兒搜出了鐲子來,就可以判定小的有罪了麼?”她儘量讓自己平靜,問那黑眉公人道。
“捉賊捉贓,贓物都從你的店子裡搜到了,你還有什麼說的?本大人雖然不能定你的罪,但是卻有權利將你抓到牢房裡去的!”黑眉冷冷地說道。
“大人說得沒錯,只是,大人想想,所謂的贓物是從我的店子裡搜到的,並不是從我的後院搜到的,來這店子裡的人很多,怎麼就非得斷定是我偷了藏在這裡的呢?程掌櫃也說了。是宋三送我回來的,而宋三,當時還進了我家店子,在店子裡呆了很久才走了的,也就是說。小的極有可能是被人冤枉了。因爲宋三在這店子裡的時間裡,完全可以將那鐲子悄悄放在某個地方,然後就等着大人來搜。然後好栽贓於我啊!”
陳洛兒說得井井有條,不慌不忙,外面圍觀的人聽了,有的開始點頭:
“這位公子說得有理呢,栽贓也是極有可能的啊,現在的人,爲了搶生意,啥事情做不出來?”
“就是,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個賊眉鼠眼的人。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看啊,十有八九就是栽贓的!”
陳洛兒聽到這樣的聲音,擡起頭來感激地看出去,看到說話的是一個熟悉的人,原來這個人正是花府上的來福,他不知道啥時候也擠在了人羣裡。正站在外面看着店子裡發生的一切呢。
陳洛兒對來福有印象,心忖他怎麼這個時候在這裡呢?
但是已經沒有什麼時間讓她來思考這些問題了。那黑眉公人並不想與她在這兒分辨下去,他今天的任務就是來抓人的,現在人抓到了,帶回牢裡了事。至於其他的,不是他來操心的事情。
“公子口才不錯嘛,這個時候了,還可以一條條地說出理由來,不但將自己的罪行推脫乾淨,還反誣人家是在栽贓!好了,我也不與你在這我磨嘰了,有什麼話,到公堂上去說好了!走,帶走!”
說着,那跟着的幾個役人便惡狠狠地撲上來,正要綁陳洛兒的時候,鄭鵬程突然上前,攔在他們中間,說:
“你們怎麼可以說帶人就帶人走的?”
他嚇壞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陳洛兒是個姑娘,這去牢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牢記那樣的地方,哪裡是她呆的地方啊!
“怎麼着,你也要一併去是吧!”黑眉問道。
“正是,你們放了陳公子,我去!”
鄭鵬程本能之下,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好歹,他是真正的男人,而且年齡比陳洛兒大,經歷得事情多些,到了牢裡,不怕吃虧的。他相信,今天的事情絕對是一場陰謀。陳洛兒這麼大方的主家,怎麼可能幹出那樣的事情來?
上午他清楚的記得,陳洛兒從那程掌櫃家回來的時候,一直有些擔心的樣子,他當時還好心地勸慰於她,讓她不要多想,沒想到,今天的事情果然是個陰謀。
陳洛兒看到鄭鵬程真心爲她考慮的樣子,心裡十分感激。她看着鄭鵬程,感動地說:
“鄭先生,家裡還有孩子需要要照顧,你就好好地呆在家裡罷了。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理當負責到底。我沒有偷別人家的東西,是這肯定的,我相信,這世上還有公理在,時間會還給我一個清白的。你放心,我跟他們去,家裡全部拜託給你了!”
說着,想流淚的感覺。但是忍住了。這時候,她陳洛兒就是主心骨,千萬不可垮掉的。對手太過強大,她不能示弱,更不能掉以輕心。
“陳公子……”鄭鵬程悲傷的表情,不知道說什麼了。陳洛兒說得對,公人上門來抓人了,又搜出了東西來,再是冤枉的,也得有個過程來澄清。現在,他必須挺起,幫着陳洛兒照顧她的家人。然後,再想辦法去救她,不然的話,這個家可能就真的垮掉了。
他不想讓這個家垮掉。他在這裡,生活得十分愉快,充滿希望,好日子剛在開頭的時候,怎麼可以就停止呢?
“嗯,陳公子,我聽你的,一切放心好了,寶兒他們有我呢……”
陳洛兒說服了鄭鵬程,心裡寬慰了不少,轉頭對那程掌櫃和宋三說:
“程掌櫃,你嫉妒我的生意很正常,不過,你可以明確提出來啊,甚至不讓我在這兒做都是可以的,何至於要用這樣的卑劣手段來陷害於我呢?”
那程掌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惱羞成怒:
“贓物都搜到了,你還在這裡說什麼?我真是瞎了眼睛,竟然當時還那麼相信你!沒看出來,你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早知道,我就不會請你到我那裡去坐了!瞧你長的樣子,誰知道內心會是這麼的卑劣呢?”
“你——”
陳洛兒氣憤不已。
宋三說:“程掌櫃,咱不與他一般見識了,到了牢記裡,他自然會說的。只是以後,得小心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老爺!”
陳洛兒閉上了嘴巴。這樣的情形下,與這樣無恥的人理論下去,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好在,到時候還要過堂的,在堂上,她要好好地爲自己辯護。沒做就是沒做,她雖然心情沉痛,但是還不至於絕望。
也許那知府大人,會是一個明辨是非的官吧。
她指望着。
“走吧,別羅嗦了,我們還要回去覆命呢!”
那黑眉公人早不耐煩了,叫上來兩個役人,然後就要押着陳洛兒往那外走。
陳洛兒不想讓這些人來觸碰自己的身子。她正色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人,小的不會跑掉的,我會跟着你們去,請不要推搡行嗎?若小人有逃跑意圖,你們再綁起來可好?”
“行,看在你還配合的份上,自己前面走吧。”黑眉公人居然答應了。大概是看到陳洛兒翩翩公子樣,長得又弱,就是跑也跑不掉吧。這樣也好,省得大費周章。
陳洛兒臨出門前,回頭對呆在原地的鄭鵬程再次叮囑了一聲:
“鄭先生,家裡全靠你了!另外,如果打官司的話,我還指着你能來幫我來辯護呢!”
“行,你且去,家裡有我,我會馬上想辦法的!”
陳洛兒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店子。
那程掌櫃跟在後面,得意地小聲說道:
“想辦法,你有什麼辦法可想?剛來這京城,地皮兒還沒有踩熱,想辦法怕只是一廂情願吧。想跟我鬥,乳臭未乾的小子,難道也想翻天不成?哼!”
說着,擡腿走出了店子。
黑眉公人走出了店子,對手下的人說:
“這家鋪子馬上封了,不得再營業,店裡的東西,等候發落。”
陳洛兒聽到這話,心裡往下一沉,心上的肉被什麼剜去一塊地難受!
這京城,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夠呆得住的地方啊!黑暗,太黑暗了,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啊!
店子很快被封了。
鄭鵬程被趕了出來,只得回到院子裡。那些看熱鬧的人見人都被帶走,沒有稀奇可看,也一個個地散去了,一路走一路說,說啥的都有。
鄭鵬程回到了後院。
陳寶兒和香草一見他落魄的樣子,知道大事不好。寶兒撲上來問他:
“鄭先生,我的姐姐呢?她怎麼不回來?”香草聽了陳洛兒的話,一直將寶兒放在院子裡,不許他到前面去,生怕影響了陳洛兒的事情。
“你姐姐她……”鄭鵬程突然覺得自己好生窩囊,居然眼看着掌櫃被人帶走了,自己卻是無能爲力,不覺話都說不出來,然後眼睛溼潤了。
“鄭先生,我們可得想辦法啊!洛兒姐進了那樣的地方,可怎麼得了?”得草急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但是她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求助於鄭鵬程。
“別急,我們馬上想辦法,找人去搭救陳公子!”鄭鵬程看着寶兒和香草的眼淚,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責任一下子大了。眼下,除了找認識的人外,他也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香草,你去將馬四叔叫進來吧!”鄭鵬程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