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一直用勁兒提着我,我早就化爲一灘水,掉進池子裡了。
沉硯小心翼翼的擠出沐浴乳,塗抹在我的身上,一陣冰冷,隨即搓出很多的泡沫。
香味四溢,這牌子的沐浴乳還真的香。
他好似故意的,手停留在尷尬的地兒。
慢慢畫着圈兒,沉硯俯身下來,落在我的耳畔:“舒服嗎?”
我臉上的溫度很高,渾身滾燙,像是貓兒似的點頭:“舒服。”
“那要不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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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要停。”我哼嚀一聲,水溫持續上升,暖暖的,我迷濛着眼,慢慢睜開眸子,舒服的不行。
可是沉硯卻忽而停了下來:“洗乾淨了,擦擦就該起來了一會着涼。”
“不要嘛。”水裡舒服地可怕,主要某人的手法太厲害,按着我的腦瓜子,昏昏欲睡。
沉硯將我抱了起來,浴巾落地,他一個公主抱,我身子不平,急忙摟住他的脖子。
生怕下一秒人就滑了下去,他耐心替我擦乾頭髮,滴落下來的水,在他的衣服上,墨綠的袖子慢慢變了顏色。
我捂着嘴巴,嗤嗤地笑。
重新恢復這具身體什麼都好,可就只有一樣,身子軟綿綿的,不得勁,不如度卞那身體有勁兒,感覺使不出力氣。
就連走路都沒辦法。
“過來。”沉硯鋪好了牀,他開始解衣服,我歪着腦袋靠在牀上,看他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過那些釦子。
特別好看,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傻,就那麼看呆了。
連忽而湊近的氣息都沒有察覺,像個傻子似的,抱着枕頭笑,他湊了過來,蜻蜓點水般在我的鼻尖落下一個吻。
“乖,進被窩。”沉硯語態平穩,可我早就聽出來,那難以言喻的喜悅。
他早早便想着我恢復過來,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憋着也是難受的很。
沉硯輕柔的將我放下,我滑入被窩裡頭,不甘地滾了兩下,恰好他在這個時候,側躺在我的面前。
“川兒。”
那柔情的聲音,能滴出水來,包裹着那麼多時間的思念,沉硯眉目柔和,伸手攥着我的頭髮,細細地拿捏在手裡把玩。
輕柔的吻落下來,懷着悸動,我主動攬着他的脖子。
所有的思念都包裹在那個吻中。
長久的沉寂,夾雜着急促的呼吸聲。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沉硯。”我細聲呢喃,聲音全都被他吞沒。
勾纏之間,我的頭髮徹底滑落下來,我仰着頭,任由他一點點將火點燃。
“嗯~”我悶哼一聲。
火熱的觸感,包裹着絲絲冰涼,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我的眼淚一點點落下,順着眼角那兒,滑入我的頭髮。
艱澀包裹喜悅,慢慢將我吞噬。
這是前所未有的動容。
我知道自己早就已經淪陷,我也很清楚,沒有沉硯,這一生便不會完整。
一夜,不知折騰了多久,他就像是完全喂不飽似的,可我的身子軟綿,越發沒了力氣,最後唔嚥着求饒,求他輕一些,求他莫要貪歡,求他……
我躲在被子裡,探出一顆腦袋,涼風絲絲滑入,我笑的燦爛。
“某人一副慾求不滿的神色,真的有損顏值。”
想起剛纔我一聲大叫,愣是把人給嚇住了。
沉硯爲了哄我,不得不停下他所有的動作,肉麻地喊着老婆不哭,老婆我最愛你,說着那膩死人的話,卻不想是我的計策。
“夜深了,該睡覺了。”我嘟囔着,見某人依舊黑着臉,我咳嗽一聲,“不然明兒起來,頂着倆黑眼圈,就完了。”
“沒人會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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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沉硯不情不願地重新睡了過來。
這一次卻只是抱着我,他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與之前的瘋狂完全不一樣。
“睡吧。”
他摟着我,特別安心的感覺,雖然身上難受地很,可是那顆心終究是落了下來。
我抱着他,無比踏實的感覺。
一夜好眠,睡得很沉很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我愜意地伸了伸懶腰,以爲某人還在牀上,可是咕咚一下,我那軟綿的身體,不爭氣地從牀上摔了下來。
麻麻皮——
我暗道一聲,難不成以後我就這樣,跟個八爪魚似的,可以指哪滑哪,簡直不要太厲害。
我撐着身子,想攀着牀沿起來,可是沒有地方借力。
“該不會就此廢了吧?”我嘟囔着,朝着門外喊,“沉硯……沉硯!”
男人進門那會兒,瞧見我這副模樣,怕是要嚇壞了。
這就是滑滑的泥鰍。
沉硯一把抱起我:“怎麼回事?”
“使不上勁兒,我也不知道,可能度卞是個硬漢,用慣那力氣,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很難……”
其實我想說我的精神力很強了,這具身體有些跟不上,可我怕沉硯笑話我。
某人耐心地很,抱着我進了衛生間,給我擠了牙膏,乖巧地刷了牙,替我擰乾毛巾,溫柔地幫我紮起頭髮,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如果忽略最後我差一點掉進坑裡的話。
我以爲歲月便是這樣,溫柔似水,可是誰知道,等我們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卻發現昨夜本該留在小黑屋裡面的屍體,度卞的屍體不見了。
沉硯說過,這間屋子是有三層結界的,想進來也得有些本事。
可是度卞的屍體憑空失蹤,實在有些奇怪。
“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我皺眉,“對了,先去看小桑。”
與度卞一起失蹤的,還有俞桑,一早便沒有找到俞桑,打電話也完全打不通。
我焦灼地很,跟着沉硯去院子裡找蛛絲馬跡,監控被毀掉了,那個時間段,有人特意將監控給干擾了,拍不到什麼。
沉硯眯着眸子:“只有這裡頭的人可以帶走屍體,而且知道度卞在這裡的人不多,對度卞感興趣的人……”
“不會是沉墨吧?”我猛地想起,池官死了,沉墨找不到度卞的屍體,肯定要大規模搜查。
可是沉硯搖頭:“不會是他。”
如果是沉墨的話,昨夜會有動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沒有。
除了俞桑留下的痕跡之外,再沒有別人。
“先去找小桑吧,我知道她去哪裡了。”
除了俞家,再沒有其他的地方,俞桑是個很糾結,很奇怪的姑娘,也或許是經歷的情事太少,她也不願意傷害別人。
我們到俞家那會兒,恰好碰到俞鴻,他是個乾瘦的男人,年紀不大,可是看面相,卻是個中年人。
俞鴻攔下我們:“二叔這幾天不見外人,就算是摯友也不行。”
“我找俞桑。”我壓低聲音。
“那就更沒得見了。”俞鴻陰冷的笑,他看人的目光很難受,“俞桑早就不是俞家人了,怎麼會出現在俞家。”
“俞九齡尚且未宣佈俞家繼承人,你算什麼東西,敢替他做主?”沉硯冷聲道。
俞鴻臉色不太好,一來沉硯踩着他的痛處,他名不正言不順,二來俞九齡的手段,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
“不妨讓我來提醒你一件事情,八十年前有個小夥子,俞家第一通靈師,叫俞什麼……我想想,俞欽,也妄圖替代俞九齡,結局是什麼,被剁成肉泥丟進池子裡餵魚,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俞鴻臉色鐵青:“你在胡說什麼,我說二叔不見人,就不見人。”
“讓開。”沉硯冷聲呵斥。
俞鴻想着出手,可無奈沉硯的氣場,死死地將人壓制着。
他的符尚且沒出手,便被沉硯弄得粉碎。
“通靈之術,還是不要在我的面前展示了,除非你能召喚比我還強大的靈。”
“你……”俞鴻臉色煞白,後退了一步,指着沉硯,“你們到底是誰,來俞家又是爲了什麼?”
“我再說一次,讓開。”沉硯步步緊逼,摟着我慢慢朝前面去。
俞鴻慢慢後退,直到到了俞九齡的門前。
他們誰都沒有攔下我們。
俞桑果然在這裡,看着牀上像是木乃伊一樣的俞九齡,氣若懸絲,哪裡還有半點強者的氣息。
“俞九齡,把珠兒還給我。”俞桑忍着眼淚,趴在那兒。
“噓。”
我噓了一聲,不願意進去打攪他們。
俞桑摸了一柄水果刀,俞鴻他們倒是急了,可也不敢進去。
對於俞鴻來說,如果俞桑這一刀子真的要取了俞九齡的性命,對他而言倒是好事情,起碼揹負罵名的不是他。
而整個俞家也會落入他的手裡。
俞桑顫抖着手,又摸着拿了一個蘋果,在俞九齡的病榻前面,慢慢削起來了。
我皺眉,俞桑細聲道:“我知道,我不該回來,不該回俞家,我早不是俞家的人,早沒了資格,可是俞九齡……你還欠了我一個人,你得把珠兒還給我,還給我再死,好不好?”
抽噎聲特別的清晰,我盯着俞桑的背影,心口忽而揪着,疼得難受。
我靠在沉硯的懷裡,暗暗說了一聲,真是個傻丫頭。
俞桑給俞九齡削了一個蘋果,放在牀頭,又丟下一張血符,才轉身往這邊走過來。
“醒了就把蘋果吃了。”
那是俞桑艱難地從喉嚨裡說出來的話。
她的臉頰上,皆是淚痕,手懸在半空:“川兒,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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