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孫易,當一根棍子砸過來的時候,孫易橫身替老蔣頭擋了一下子,兒臂粗的鐵棍打在他的身上發出一聲悶響,跟着那幫人就撤退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還是水芹高聲大叫着叫救護車,然後再報警。
傷者被送到了醫院,警察跚跚來遲,各種筆錄記了一大堆,當有人詢問什麼時候破案的時候,負責記錄的年青警察一攤手,很不耐煩道:“我們警方辦也是有程序的,有了消息自然會通知你們!”
公務員的傲慢讓這些最底層的小百姓沒有任何辦法,他們能做的就是慢慢等消息,可是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那些警察臉上的敷衍之‘色’,甚至連筆錄記得都不完全。
這些老頭老太太可沒有省油的燈,把傷者安排好了,立刻就有建議打電話找媒體,各種民生類的節目十分樂意找這種事情來報道。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採訪車就來了,四處走訪,還到了拆遷辦,可惜拆遷辦沒有主管在,什麼也沒有采訪到。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聚在電視跟前準備看看採訪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可是一直看到節目結束也沒有看到他們的事件,打電話去問,又是含糊不清。
就在大家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轟隆隆的幾聲巨響把所有人都驚醒了過來,跑出去一看,位於小區前頭的一處磚石棚子被剷倒了,同時被破壞的還有最邊上的一棟樓,一樓的牆體被剷車鏟破,臥室都暴‘露’了出來,住在這裡的是老李家,老李白天被打傷了送到醫院,老李太太跟去照顧,家裡頭沒有人,倒是無人傷亡。
可是蓋在一樓前邊的棚子裡頭卻養了十多隻‘雞’,十多隻‘雞’一隻都沒有跑掉,全都被壓死了。
在憤怒之餘還有點大快人心呢,老李家養的這十多隻‘雞’裡頭有幾隻是公‘雞’,天還不亮就開始打鳴,惱火起來都恨不得把他家的‘雞’全都捏死,這回老了,有人幫他們把這事給幹了,可是直接鏟了樓就過份了。
這種老樓本來年頭就長了,現在根基被鏟壞了,一下子就變成了危樓,誰還敢住,半夜塌了誰都跑不出來。
而造成破壞的剷車早就跑了,根本就連影都沒有抓到,大家商量着組成一個護衛隊,夜間巡邏保護小區。
孫易年青力壯,力氣又大,是極佳的人選,可是老蔣兩口子說什麼也不同意,力氣大是沒錯,可是這孩子腦子有‘毛’病,沒人陪着可不行,但是老兩口還有工作,這一個星期都要早起呢,哪裡能參加。
第二天老蔣兩口子領着孫易剛剛回來就見小區裡頭已經吵成了一團,圍在最中間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傢伙,本來一身板正的正裝,已經被那些老頭老太太拉扯得快成布條了。
這幾個人都是拆遷公司的,過來談補償的問題,至於之前的傷人事件和夜半拆樓事件,他們絕口不承認,那是警方的問題,而且還把價格咬得死死的。
這一下子小區的居民可都不幹了,雙方的條件差得太遠了,根本就談不到一塊去。
幾個人狼狽萬分地向小區外頭跑去,年近六十歲的胡老四領着一幫人一直追到小區‘門’口處,指着他們的背影跳着腳大罵道:“回去告訴那些王八蛋,老子這輩子就死在這裡了,釘子戶當定了,有能耐把老子‘弄’死啊!”
胡老四年青那會就是有名的潑皮無賴,年紀大了以後才收斂,現在把這光棍氣質一展現出來,立刻就引起了一片歡呼聲,頓時威望大增。
孫易看着跳腳大罵的胡老四嘿嘿地傻笑着,水芹在他的後背上不輕不重地‘抽’了一把掌,低聲道:“好孩子可不能學他那樣,咱們本本分分地做人,多賺點錢,媽給你攢着到時候好娶個媳‘婦’!”
“嗯!”孫易重重地點了點頭。
老蔣兩口子相視一笑,這孩子雖然傻氣了一點,可是越看越是喜歡,反正是個傻孩子,索‘性’就認了兒子了,傻乎乎的孫易對稱呼問題一丁點問題都沒有,爸媽叫得順溜着呢。
下班高峰期,水芹領着孫易出去賺錢,現在壯碩的孫易已經被附近幾個小區的車主牢牢地記住了,有些人放着能停進去的車位也不停,就等着孫易給他們推車,男人壯碩的肌‘肉’高高地鼓起,哪怕是SUV這種沉重的車輛也能推得動,滿滿的力量感看着都賞心悅目,‘花’上十塊二十塊的看上一眼,怎麼都不覺得虧。
這其中又以‘女’‘性’車主爲多,娘炮橫行的年代,突然跳出這麼一個陽剛十足的小夥子來,身上的呆氣也掩不住那股子熾熱的雄‘性’力量。
這也是水芹最不放心的地方,所以非要一起跟來不可,她還有些害怕,萬一哪天一眼沒看住,怕是這些一臉‘欲’求不滿的‘女’人會把孫易給吃了,沒見這個胖胖的‘女’人還在‘摸’自家兒子的肌‘肉’嗎,還有沒有臉了。
水芹抱怨着領着孫易向家裡頭走,賺了幾百塊也沒能讓她的心情更好一些,路過小市場的時候見孫易盯着大塊的牛‘肉’在看,狠了狠心買上一大塊,回家做牛‘肉’燉土豆去,兒子推車辛苦,可要好好補補才行。
拎着牛‘肉’土豆還沒到小區就聽到了一陣陣的喧鬧聲和吵罵聲,看到小區外頭停放的那幾輛麪包車還有金盃車,水芹的心裡頭就是咯噔一下,是那幫人又來了。
剛剛跑進小區,就看到三十多號人拎着棍子鐵鏈,這次竟然還有砍刀,小區的居民也不甘示弱,菜刀鐵鍬之類的都拿在手上,只是這老式小區要麼是老頭老太太,要麼就是一些圖便宜在此租住的外來人口,雖說人數佔優勢,可怎麼也改變不了烏合之衆的事實。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老蔣頭也‘混’在其中,手上還拎着一把板鍬,鍬還沒等掄起來呢,一個帶着紋身的大漢就一棍子砸到了他的肩頭上,老蔣頭慘叫了一聲捂着肩頭,手臂再也擡不起來了。
“老蔣!”水芹像是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老蔣頭,一根棍子也向她的後背上‘抽’了過去。
棍子最終還是沒有落到她的後背上,一隻粗壯的手臂伸了過來,用手臂接住了這一棍,紋身漢子瞪着眼睛與對方盯視着,一個略帶傻氣的年青人同樣怒視着他,臉上的肌‘肉’還在不停地顫動着。
還不等紋身大漢把髒話罵出口,肚子就是一疼,然後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那根一米多長的鐵棍也落到了孫易的手上。
手上的棍子一輪,一個拎着砍刀剛剛衝上來的漢子用刀一擋,噹的一聲巨響,砍刀被打得反彈了回去,刀背幾乎嵌進了他的面骨裡頭,棍子掄起再一擊,直接就把這人打得飛了起來。
一身肌‘肉’的孫易力量十足的兩擊,把所有人都驚住了,只見孫易一臉怒容地拖着棍子向其餘人走了過去,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打死他們,打死這些王八蛋!”
包括那些沒有參戰的外來人口都義憤填膺地吼叫了起來,看熱鬧的從來都不怕事大,水芹卻緊張了起來,她可知道這個撿來的兒子手上力氣有多大,她在好奇之下試了一把,這個撿來的兒子可是連卡車都能橫着推動,那卡車上還有貨呢,這事她沒敢讓別人看到,更不敢跟別人說。
“小易,住手,別殺人!”水芹尖叫了起來。
水芹這一聲尖叫,讓孫易把砸向對方腦袋的鐵棍偏了一點,正砸在鎖骨上,嘎崩一聲脆響,七尺高的漢子慘叫一聲跪倒了下去,一條膀子也垂了下來再也無法擡起來,與老蔣受的傷如出一轍。
一臉怒氣的孫易一腳將對方踢開,拎着棍子就衝了上去,原本還在打鬥的雙方因爲孫易的加入暫時分開,眼看着孫易眨眼之間就放翻了兩個人,頓時鼓譟了起來,捨棄了那些居民向他衝了過來。
孫易的臉皮微微地顫動着,扭頭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老蔣還在扶着老蔣的水芹一眼,眼中的怒‘色’更濃了,拎着棍子毫無畏懼地衝向這近三十多號‘混’子。
一根鐵棍兜頭砸了下來,孫易擡起手臂一擡,鐵棍與手臂‘交’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孫易臉‘色’不變地一棍子砸了過去,直接就把對方打躺下了。
一把砍刀向肩頭砍了過來,手上的鐵棍一橫擋住了這一刀,金鐵‘交’鳴的脆響聲當中,那個持刀的‘混’子虎口被震得發麻,還在微微發愣當中,孫易一腦袋就撞了過去,梆的一聲悶響,這個‘混’子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孫易捱了一棍子,又跟對方撞了一次腦袋,如同沒事人一樣接着撲進了人羣當中。
這些‘混’子越打就越是心驚,這倒底是個什麼怪物啊,一棍子打在他的身上,人沒怎麼樣,反倒是自己的雙手震得發麻。
砍刀砍在他的身上,像是砍在浸了水的老牛皮上一樣,只砍破了一層皮,血都沒有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