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他怎麼進了濟生堂做藥童?”
秦常林道:“正巧了師父那天在那村裡收藥材,見着他可憐,便將他買了回來。”
“喲,這運氣倒是不錯。”顧悠悠道。
“唉!”秦常林嘆了口氣,搖頭道:“就算救下了,他也跟太監差不多。”
“啥?”顧悠悠一驚,問:“難不成他家裡爲了能順利送他去做太監,已經給……給切了?”
“啊……?這這這……”秦常林聽着顧悠悠這話,憋紅了脖子,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顧悠悠又是一驚,道:“給我猜中了?我勒個去,這家人也太……奇葩了吧?還真下得去手,真狠。難怪我剛纔問起元成的家事他那樣的表情呢,有這樣的父母,我都覺得丟人。”
“不不,不是……不是啊!”秦常林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怎麼回事兒?”顧悠悠面色一沉。
她要是有個說話都結巴的下屬,準給他解僱了,永不錄用。
“他……他這……”想了半天的詞,秦常林都不知道這事怎麼跟顧悠悠說好。
更讓他震驚和麪紅耳赤的是,顧悠悠提起男人丁丁的事這面不改色從容淡定的姿態,天下間竟然有臉皮這麼厚的女子。
“你倒是趕緊說啊。”最討厭說話說半截的人。
秦常林糾結萬分,他覺得這種事不好跟顧悠悠講,但雙抑制不住自己那顆不講不快的八卦心,於是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了出來。
“是這樣啊,元成他……生來那兒就有毛病,就算長大了,他也是沒辦法傳宗接代的。不能傳宗接代的兒子留着幹啥?他生來就是個太監命,所以他父母纔想將他送進宮裡做太監的。”
原來如此。
顧悠悠從容淡定的點了點頭。
她這氣度,讓秦常林也放鬆了下來。
拋開那敏感的地方不說,就當是尋常聊天了。
顧悠悠這兒,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與好強的心理,她倒是想看看,那是什麼樣的先天缺陷導致不能傳宗接代。
“你把元成叫進來吧,我幫他看看,說不定有得治呢?”
“啥?”秦常林嚇得一個踉蹌,扶着身後的椅背纔好好站起來。
“我的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明白我在說什麼嗎?你曉得他是哪裡有毛病嗎?”
顧悠悠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向秦常林,道:“我倒是覺得你今日腦子有毛病。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跟你講哦,你這種心態是要不得,生爲醫者,救人治病纔是最重要的,就應該拋開那些個繁文縟節,因爲它會禁錮你的思想,扼制你的天分。
就因爲你們太過講究,那女人生孩子纔會死那麼多人。這女人生孩子的時候要是有個正二八經的婦產大夫在,存活的機率會大很多很多。”
面對目瞪口呆的秦常林,顧悠悠自覺沒趣。
封建思想豈是靠着幾句話能改變的?那封建社會也不會存活幾千年了。
她不過是可憐那元成,想說服秦常林去勸解元成,讓他同意給自己看一看,說不定能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