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一聲,虎爺雅間的們被打開了,當然是被他自己打開的。
虎爺已走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進行的是,葉文揚竟已閃電般的速度,打開窗戶,掠到了虎爺的雅間。
葉文揚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
當虎爺在門外環視一週並未發現有人,又進入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葉文揚正在隔壁的桌旁飲酒。
葉文揚坐的當然還是他原來的位置,就眼前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窗戶當然也是好好關着的,誰也沒有動過。
又是“吱扭”一聲,房門開了。
這次開門的,當然是葉文揚的雅間。
而推門進來的當然就是夏雪飛。
夏雪飛當然也機靈得很,他輕輕地進門,輕輕地關門,最後輕輕地坐下之後,才低聲道:“小葉子,怎麼樣?”
葉文揚笑而不語,朝他點點頭,表示一切順利。
幽州城南,五里,青河小鎮。
在通往青河鎮的官道上,並排走着三個人。
中間的那個便是葉文揚。
“小葉子,現在總可以說了吧,他包袱裡究竟是什麼東西?”夏雪飛追問道。
“你猜猜看。”
“哎,憑我這種天天被酒泡的腦筋,哪能猜到?”
“呵,大酒鬼什麼時候變得謙虛起來了”,白玉玲笑道。
“只要不是喝酒,我一向都是很謙虛的”,夏雪飛道。
“還是你說吧,那是什麼東西?”夏雪飛轉向葉文揚,繼續道。
“沙子”,葉文揚答道。
“沙子?”夏雪飛和白玉玲幾乎同時喊道。
“怎麼會是沙子?小葉子,你一定是看走了眼了,誰會把沙子裝到包袱裡,哈哈”,夏雪飛當然不相信。
“確是沙子,沙子我還能不認識!”葉文揚道。
葉文揚當然認得沙子,二十年前就認得。
當時葉文揚和夏雪飛還是六七歲的孩童,他們總是趁着先生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學堂,跑到小河邊的沙堆上玩耍。
沙堆就是他們的天堂。
葉文揚豈會認錯!
夏雪飛當然更不會相信葉文揚會認錯沙子!
“真是太奇怪了,你說他背那麼一包沙子做什麼?難道那是金砂?”夏雪飛面臨疑惑。
“這裡面一定有蹊蹺”,白玉玲也不相信世間會有這等蠢人。
“首先,我們可以確定兩點”,葉文揚道。
“哦,哪兩點?”夏雪飛問道。
“第一,那位‘虎爺’的包袱裡確是沙子無疑;第二,金虎和銀虎的包袱裡卻絕不是沙子,但卻與沙子有些相像”,葉文揚道。
“不錯,不錯,那你想說什麼呢?”夏雪飛很瞭解葉文揚,他知道葉文揚想說的還在後面。
“有幾個疑點”,葉文揚道。
“是的,那麼有幾個疑點呢,就請你這位大偵探第一第二的給我們分析分析吧”,夏雪飛笑道。
“第一,”還沒有等葉文揚說下去,白玉玲就不禁“噗嗤”一笑,道:“你呀,不去做教書先生真是太屈才了。”
葉文揚看了看白玉玲,繼續道:“先生的事,咱們還是回去再說,現在是正事。”
“對對,小葉子說得對,現在說的是正事”,夏雪飛道。
“是啊,第一,他們穿着同樣的衣服,都是一襲紫衣;第二,他們每人都有一個包袱,而且包袱裡的東西都與沙子有關;第三,他們的名字,似乎都帶有一個‘虎’字,這難道只是巧合?”葉文揚道。
“不錯不錯,他們定然是一路的”,夏雪飛道。
“但這卻不是最重要的”,葉文揚繼續道。
“是的,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想要幹什麼,知道這些纔是最重要的”,夏雪飛道。
“說的對極了”,葉文揚笑了笑,繼續道:“而且,他們竟然還與盈香樓有關聯!”
“這可是個最重要的發現,聞名天下的酒樓竟會與江湖人物有聯繫”,夏雪飛道。
“這一點倒沒有什麼可奇怪的,進盈香樓的客人本來大都是些江湖人物,那麼盈香樓與江湖人存在什麼關聯也在情理之中”,葉文揚道。
“也是”,夏雪飛道。
“也不是”,葉文揚道。
“哦,什麼意思?”
“盈香樓與江湖的關係可是非同尋常啊。”
“何以見得?”
“你忘了他們的談話了?張大掌櫃說要堂主放心,你可注意到了?”
“是的,他們說過。”
“那麼,堂主是誰呢?”葉文揚問道。
“啊,堂主?莫不是飛鷹堂?”白玉玲突然一驚。
“怎麼,小玲,你知道?”葉文揚問道。
“你忘了我曾給你說過,烏不黑臨死前說的就是飛鷹堂”,白玉玲道。
“不錯,我記得,他們的堂主很有可能就是飛鷹堂主”,葉文揚道。
“飛鷹堂?難道這些紫衣人和那些穿黑衣服的也是一路的?”夏雪飛道。
“現在這一切,都還是個謎啊”,葉文揚道。
大概是距離州城近的緣故吧,這小小的清河鎮竟也熱鬧異常。
清河鎮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葉文揚三人正在前面行走,突然,背後傳來了急促的叫喊聲:“抓賊啊,抓賊啊”,而且這喊聲越來越近,顯然是向着這邊來的。
出於好奇,葉文揚首先回過了頭,可當葉文揚回頭一看,着實吃了一驚。
葉文揚首先看到的並不是一個被人追趕的賊,而是一個紫衣人!
手持長劍,揹負包袱的紫衣人!
被盈香樓掌櫃的稱爲“虎爺”的紫衣人!
葉文揚通過窗紙看的時候,看到過他的臉。
“虎爺”並不老,恰恰相反,他是一個年輕人。
夏雪飛和白玉玲當然也回過頭看究竟是什麼事情,所以,他們兩個也看到了紫衣人。
朋友之間,有時只需一個眼神!
葉文揚三人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盯着紫衣人看,似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普通的行路人。
紫衣人距葉文揚越來越近,他當然不認得葉文揚,更不知道葉文揚早已注意他了,所以,他依舊疾步向前,繼續走着自己的路。
一個人走得再快,也沒有人拼命跑來得快!
街上這個被追趕的賊距離紫衣人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似乎即便是撞着前面的紫衣人他也不會轉一轉。
而且,看樣子,似乎就是故意要撞紫衣人!
這可真是怪了!
而這個紫衣人明明知道後面有人跑過來,卻毫不避讓,似乎他堅信別人是不敢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