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將這些惡狼趕跑了!”
“嘻嘻,哥哥真厲害!”
“丫頭,厲害的是你纔對。如果不是你發現了那頭狼所在,我們肯定會被羣狼活活耗死,死在這裡的!”
……
惡狼散盡,山腰上恢復了寧靜。
身周雖然一片廢墟,滿是惡狼屍體;身上血跡斑斑傷口一直隱隱作痛,疼的頗爲厲害。
但獲得安全的趙烺二人心情頗爲愉悅,背靠在一堵斷牆之後也有了閒聊的心思。
擡起手腕,看了看腕錶,一番爭鬥至今如今已是凌晨兩點多鐘。
二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度過這剩餘寒夜,還有明日的形程,誰知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山腰另
野狼是一種非常記仇的生物,人類對它們一直以來都畏之莫及知之甚少。
二人還在凝神細看,卻見一道戲謔的聲音當先自大石後面傳了出來,道:“惡狼?二位可真是命大還跑的快,讓我追的你們好辛苦啊!”一側的一方巨巖後面傳了過來。
趙烺聞聲一把將秀秀拉到身後,而後撿起地上沉木對準聲音春傳來的方向低呼道:“丫頭不好,莫非是那些惡狼尋了幫手又尋仇回來了?”
“這……也說不好吧!”
“青木!”
大石後面的聲音趙烺二人無比熟悉,正是青木無異。
他們沒有想到,都從廣州離開這麼久的時間,青木竟然還對他們窮追不捨。
話音才落,腳步已歇。
一道消瘦的身影從大石後面閃出,一頭銀白的頭髮極爲醒目,正是青木其人。
他譏笑地看着趙烺二人,道:“兩位可是真的能逃,讓老朽一陣好找!你們如果安心的跟老夫回去,就不用在野外受這皮肉之苦。
二位局覺得如何?”
“惡賊休要猖狂,馬上便取你性命!”
趙烺看也沒看,一把將手中沉木扔了過去。
青木看着半空中飛來的黑影臉色一沉。
他身影一閃避了開去,而後沉聲道:“姓趙的我是真心賞識你,想讓你跟在我身邊謀一番富貴。
我與錦娘雖同屬白蓮教,但我跟她的理念與目的都不一樣。
此前身在廣州之時,我已經多次對你們手下留情了,想來你們都是明白人可以看出來。
如今老夫給再問你們一句,跟我還是不跟?”
“呼!”
趙烺懶得跟他說完,隨手將腳下的另一根沉木又撿起扔了過去。
“姓趙的,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青木擡起手臂一把將半空沉木打飛,而後臉上一痛暗自揉了揉有些疼痛的手腕,寒聲道:“我念你們兄妹情深生存不易,如今再給你們三分鐘時間,希望三分鐘之後,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友情提醒你們,這個答覆直接決定你們等會的生死,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呵,那你就等着吧!”
趙烺故作不屑地冷聲回答,轉身之後臉色卻瞬間凝重了起來。
青木來的時間極爲微妙,剛好是趙烺二人一番大戰感覺安全之後身體徹底放鬆的這個時候。
大戰之時人類神經緊繃,大腦會分泌出更多的多巴胺讓整個身體上的肌肉組織徹底興奮起來,利於禦敵。
這是人類的在大自然的優勝劣汰中進化出來的本能,無可避免。
這種本能本質是好的,但它卻有一個缺陷。
當危險解除身體徹底放鬆下來之後,身體就會像是一根緊繃了太久的發條突然鬆懈,會在十來分鐘的時間內狀態陷入低谷,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恢復過來。
所以說這個時間極爲微妙,剛好是趙烺二人將惡狼全部趕跑心情放鬆身體卻極爲疲乏的時候。
趙烺不能確定這些惡狼的突然出現跟青木有沒有關係,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青木肯定一早就追到了這裡,一直等到現在這個機會出現之後纔好整以暇地冒了出來。
如果一切所料不差,青木的心計之深就要再提高一個層面,讓趙烺爲之更加警惕起來。
趙烺雖然不知道青木所言真假,也不會跟着他這種人同流合污,但現如今哪怕是多上一秒鐘的緩和時間,他們的勝算都會大了那麼一些。
二人才經歷一份大戰受了不輕的傷,此刻如果直接硬拼的話都是虛弱無比肯定不是對手。
趙烺俯下身子輕語道:“丫頭,我等下儘量拖住他,你趕快查看一下出路然後什麼都不要管快點逃出去搬救兵!”
“不,不論什麼時候我都要跟哥哥在一起!”
秀秀臉色倔強,趙烺心裡卻是極爲無奈。
青木既然有恃無恐第站在他們面前,肯定有所準備。
之前從十八甫警署剛逃出來時,加上李廣、嚴寬,四人狀態基本都算不錯都不是青木一人對手。
如今李廣二人生死不明,就他跟秀秀一個受了不輕的傷一個臉色蒼白精力不濟,再怎麼着都不會有多大勝算。
此地已是苗疆之地,距離蠱族的大本營文山也就只有一座山的距離而已。
此時如果尋到了出路,秀秀搬來救兵或許還有一份生還的希望,因此趙烺便下了決心留在這裡拼死攔住青木,讓秀秀先行離去。
只是秀秀明白了趙烺打算卻是再怎麼着都不依。
她絕倔強第看着趙烺,道:“哥哥我說過,不論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的,你不要想着拋下我!”
趙烺聞言一陣暖流不由從心底涌來。
他將手上血漬在腰身上抹乾淨了些,將秀秀擁在懷裡,輕聲道:“丫頭,要想留下可以!但你得答應我,等會兒如果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丫頭你都要好好的將它抓住好生活下去,好不?”
“……”
秀秀目光倔強沉默不語,趙烺無奈地拂着她的頭髮,道:“傻丫頭,你如果不答應,那我心有所掛分心之下怕就更加不是青木對手了,這樣子我們兩個肯定沒有生還的機會的!”
“好吧,哥哥我答應你!”
看着趙烺堅定卻又溫柔的眼神,秀秀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血色,倔強的神色終於是緩了一些答應了下來。
幾句話的功夫,時間已悄然過去了所給時間一倍有餘。
青木頗有些不耐地喊道:“這地方天寒風大的可不宜待久了,而我爲了顯示誠意足足給了你們六分鐘的時間。
可有商量出個結果,趙公子可有想好答案?”
“答案,有了!”
趙烺回身以笑,嘴脣無聲地動了兩下。
“嗯?你說什麼?”
趙烺嘴脣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青木見其脣形以爲是答應二字,想是讀書人臉皮薄不好意思大聲開口,遂臉上一喜朝前走了一步,急聲道:“趙公子可是答應了?可否大聲一些?”
“我答應你個臭狗屎,你給我去死!”
話音剛起,趙烺右手一翻腰間勃朗寧已赫然握在手心,而後稍加瞄準便嘭地一聲巨響,一顆灼熱的銅彈便向青木射了過去。
勃朗寧1911****初速可達350M/S,這種手槍威力巨大,近距離下只要命中要害數槍就可以把一頭野獸幹掉,更何況是身體極爲脆弱的人類。
對付頭狼兩槍足矣,而青木距離他們才三十米不到,對付他的話槍膛裡剩下的最後一顆子彈完全足夠了。
聽見槍響,青木的微笑都已凝固在臉上。
他之前的確是隱藏在附近不遠處,只是見着趙烺二人被野狼圍困情勢那麼危機都直到最後關頭纔開槍幹掉了頭狼,想來他是一路逃到這裡沒有時間修整,槍中早就沒有子彈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現實跟他的想象有點出入,出了一絲小偏差。
本來是待宰的羔羊,如今一看卻是隻長滿了硬刺的刺蝟,這讓人很糟心。
青木很生氣,他想殺人。
只是這一切都只有在躲過這顆子彈再說,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他能躲過去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身體素質再好,眼睛看到危險之後身體再有所動作也根本來不及了。
青木當然知道這些,只是他卻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或許是放棄了呢,安然接受死亡,迎接正義的審判?
不,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槍聲響起,趙烺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對於自己的槍法,趙烺是無比有信心的。
這麼近的距離,沒人可以躲過去,沒有人!
青木沒有躲,所以他死定了!
只是看着青木那有驚喜、錯愕、震驚再到憤怒,而後又陰沉淡定下來的瞬間神色變化,趙烺卻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東西。
至於具體是什麼,他也想不明白。
思想如電光疾馳,這些事情說來極長,但自子彈響起也只是剎那間而已。
子彈飛馳而過,轉眼間臨及青木眉心正中。
只是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景沒有出現,卻見青木手腕上所帶的一串佛珠突然爆開,而後化爲一道土黃色的光罩將他牢牢包裹了起來。
“砰!”
子彈重重擊在光罩之上一聲巨響間化爲廢鐵跌落在地,而青木身周光罩也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化爲金色光點隨風飄散。
“不,不!這……這不可能,這完全沒有道理!”
眼前的這種場景卻是完全超出了意料之外,他驚的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地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真是可惜了我從西域喇嘛換來的珠子!”
青木惋惜地拂着左手手腕,而後目光陰冷地擡起頭來,滿是殺意地一步步向趙烺逼近,道:“相對於這悠悠時光亙古大地來說,你我都不過滄海一粟罷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捏沒有見過聽過就不代表他不存在!
所以道理解釋清楚了,你們都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