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章

夜之囈 80章 夜殘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惡魔的接受力很強,他們看了一會就不再理我們。舞曲繼續開始,身邊不斷的有人旋轉。我看着經過身邊的腳踝,一隻一隻脆弱的好像隨時會因爲旋轉折斷。

吉貝爾說:“你在看什麼?不看我嗎?”

我歪着腦袋看着空敞的大門,就是不想看他。因爲一看他就會被他抓住心裡的想法,一看他就會掉進他的思維,一看他就不得不按照他的行爲模式。而這個時候,我知道我不能亂。亂了的心會讓我進入無盡深淵。我說:“我爲什麼要看你?”

吉貝爾說:“不看我,我怎麼繼續?”

我說:“我不想繼續。”

吉貝爾說:“我想。或者你希望從後面?”

我猛地轉回來看他。他笑着,用一隻手按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摸着我的臉說:“乖點不是很好。”

門口慢慢的安靜下來,我說:“別鬧了。”

吉貝爾說:“別緊張。你身體都僵硬了。”說着用手掌固定我的下巴,冰涼的嘴脣就貼了上來。沉穩的吻,慢慢延續整個思緒,蔓延整個口腔。我不迴應,不阻止。睜着眼睛看着他,他閉着眼睛的睫毛細細軟軟的,不是黑色的,而帶着柔柔的幽藍。

略微分開一點,變換了角度,再次侵奪下來。拉長的唾液成絲一樣垂落,我的舌頭被追的幾乎無處可藏。

想起殤說得:“殘,你知道親吻是爲了什麼?”

我說:“是爲了表示愛意?”

殤說:“不是。只是爲了讓身體的最脆弱的地方更加親近。如此,證明所有。”

我說:“那麼我是否擁有了你?”

殤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我想着,恍若聞到一絲熟悉的味道。剛纔還安靜的門口熙熙攘攘起來,我心裡想着不會的,不可能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期盼他的來到。我聽到舞曲嘎然而止,四周的人退到一邊。奚落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的向我們靠近。而曼陀羅的味道忽的濃烈起來,瀰漫四周。

吉貝爾停止了動作,微微擡起頭,然後笑的有些冷漠。我轉頭,看到那個男人就站在我身邊。他月色的眼眸冷冷的盯着我,銀白色的髮絲竟然已經垂到腳邊。身上是紅色的襯衫,鬆鬆垮垮的露出潔白的胸膛。我看着他,只看着他。一瞬間,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寂靜的好像我曾經幽暗的夢境,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深深的印在我的眼睛中,刻在我的腦海。我想張開嘴,叫他的名字,嘴脣卻顫抖的無法出聲。嗓子被割了一刀一般的無用,狼狽的樣子印在他的眼中。我不知道他想什麼,只能看着他。吉貝爾,路西法,以及身邊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萬籟俱寂。

想叫他,想伸出手觸碰他。假的吧,我出現了幻覺嗎?可是這個味道,這個面容,神祗一樣的男人,讓我這麼熟悉。

吉貝爾說:“父親大人,真高興今天能看到你。”

我喃喃的發出低音:“殤……”

而這個男人只是站在那裡,沒有出聲。或許是因爲我躺在地上的緣故,他那麼高大,腳上的靴子上精密繡着的流蘇,鬱郁簌簌的,隨着他腳步的停下靜止不動。直到這時,我才發現他後面,跟着進來的是貝利亞。咬着煙桿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我眨眼再看時,卻又忽然消失。我再次移動視線回到殤的身上。他和正跪在我身上的男人有着近乎相似的容貌,這樣看上去簡直如雙生子一般。旁邊的惡魔也覺得驚奇一樣,嘖嘖個不停。

他看了我們好久,目光從我身上移到吉貝爾身上,又從他身上移回來。我等着他說話,什麼都可以,這樣我就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殤。

許久,他說:“怎麼不繼續那?”低沉的磁性聲音震動耳膜,我聽得真切。是他。我絕對可以確定。路西法放下剛剛翹起的腿,似乎有走過來的意願。

吉貝爾說:“父親來了,我們當然不能失禮。”說着從地上起來,並一伸手就將我拉了起來。

殤又看了一下,說:“衣服很不錯。可惜我來得匆忙,沒穿禮服。”

吉貝爾說:“您能來參見已經讓我們受寵若驚了。”

我看着殤,他的目光卻盯在吉貝爾臉上,絲毫不看我。殤說:“那我去那邊坐,你們繼續吧。”

吉貝爾說:“好。”然後在前面引路,將他引到路西法那邊,並從路過的桌上取了一杯紅酒遞給了殤。殤靜默的笑了一下,接過來喝着。我看着莓紅色的**留下他的嘴角,落在襯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吉貝爾說:“陛下,請允許我介紹我父親殤?聖?德庫拉給您認識。”

路西法站起來,比殤略高一些。兩個絕色男人站在一起竟有誰都不輸給誰的氣勢。路西法說:“很高興見到你。你和吉貝爾果然很像那。”

殤說:“他繼承了我所有的東西那。”說着似有似無的瞟了我一眼。“冒然來到地獄,沒像地獄的君主打個招呼是我的疏忽。希望陛下不要介意。”

路西法笑着說:“不會。很高興能和血族族長談話那。請像到了自己地方一樣隨意坐吧。”

殤笑着迴應說好,然後泰然而坐。路西法坐在他身邊,說:“原本以爲這麼遠,你不會來了那。你的兩個兒子都長得很出色那。這個婚禮很有看頭。”說着,路西法盯着我,嘴邊的笑容帶着點狡猾,好像在說:怎麼樣,我說貝利亞會阻止的吧。看來你要輸了那……

我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覺得這世界真不真實。吉貝爾笑得很自然,讓我不禁有點佩服他。他就那麼有把握掌握一切嗎?我看着他的目光似乎被吉貝爾察覺了,他握緊我的手,衝我一笑說:“放心,這種事情我早就預料到了。”

白癡。我寧可你從來沒有預料到。我覺得自從被關起來以後,我對於事情的敏銳度就降低了,幾乎無法預測下一步的事情。比如我不知道貝利亞會試圖阻止,不知道殤會出現,不知道吉貝爾到底用這場婚禮策劃了什麼。可是現在我只希望吉貝爾是用婚禮引殤出來,僅此而已。

殤說:“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不過有個花癡忽然跑到我那裡,告訴我這件喜事,所以我連衣服都沒換就出來了。”

路西法笑着說:“你說的花癡是貝利亞嗎?很貼切的形容。”

殤忽然轉過來看我們說:“要結婚爲什麼不告訴我那?起碼我會給你們準備禮物。”

我覺得他此刻的語氣就如參加孩子婚禮的父親,遠的不可觸及。他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憤怒和生氣。但也絕對不是恭喜。

吉貝爾說:“決定的很倉促那。所以沒有通知您。我感到抱歉。”

殤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舞兒,我還硬讓你娶她。可是你不該因爲這個跟我生氣……吉貝爾。”很完美的父親口吻,尊貴的,高高在上的。

他叫着吉貝爾的名字,我卻發怵。因爲他從進來以後還沒有一句話是對我說得。正想着,他的聲音忽然又響了:“怎麼了?殘?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搖頭,說:“殤。”

殤笑的很突然,忽然綻放出光芒的臉孔,因爲笑容而失卻了冰冷只有絕美和狂傲。他說:“聽你叫我名字好像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

他站起來,走過來,一步一步。就像我剛到這裡時,看到的那個對岸的幻覺,隔着的是蒼茫的河水,站成兩岸的我們,用渺小的靠近爭取着溫暖。

站在我跟前時,他抱住我,堅實的胳膊,熟悉的氣味。我也抱住他。

閉上眼睛,這樣就不用想其他任何事情。只有我們。我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