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鎮子,光禿禿的,顯得格外空曠。
“這?你想讓我看什麼?”伊克瞅着這空空蕩蕩的地方問林川。
“……”林川也有點懵。
看啥?
當然是看魂魄有沒有啊!
你們不是可以看出來或者是問什麼牛頭鬼面的麼?
……
那沒有屍體看個什麼勁?咋看?
連個名字都不給,你說怎麼問路怎麼尋魄?
伊克白了林川一眼,自己繞着村子走了走,感受了下這裡的陽氣陰氣,還有其他需要知曉的東西。
“沒有。”伊克過了一會兒開口道。
“嗯?”沒頭沒尾的怎麼猜……
“沒有魂魄的味道跟痕跡。”伊克站起來說到。
“!!!”魂魄還有味道?
竟然還能聞出味來?
這鼻子絕了。
這一說法徹底刷新了林川對亡靈人的看法。
“你不需要跟陰界的人詢問下,看看黑白無常大人是否帶走了他們的魂魄?”林川好奇到。
“不用,沒有。”伊克一口否決了。
“……”
大神就是大神……
林川突然覺得這亡靈人有些可怕,人家看一看聞一聞就知道啥啥啥的,豈不是自己……
林川又猛的瞅了一下伊克,剛要轉頭。
“你去過地府。”伊克似乎看見了林川的心思。
“啥?”林川一臉懵。
“你的確去過地府,你身上有他們的味道。”伊克又堅定了自己的話。
“……”
林川繼續懵中。
莫名其妙嘛這話說的,我還能去過地府?我身上還有他們的味道?
又不是吃了烤魚,這身上還帶沾着魚腥味的?
伊克能看得出,林川並不知曉這件事情,而且就當個笑話聽了沒過多的在意。
但是,他並沒作過多的解釋,話他已經說了,說過的話聽者在不在意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林川確實去過陰界。
他真的不知。
你以爲穿書那麼好穿麼,真的就莫名其妙穿了?
他爲何被選爲引魂人,意義何在?
林川的三魂六魄分開來在陰界各走了一遭,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是傀儡師試了上百年才招來的唯一個人,唯一一個能平安回來的。
林川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但是,旁人不知,連許峪都看不透。
而許峪。
……
許峪的胳膊被砍了下來。
他並沒有用力,刀起刀落,就那麼輕輕一切就掉了下來,血流噴濺了出來。
彷彿一切都不一樣了。
許峪怔怔的看着,就看着血那麼滴滴答答的落了下去,沒有作聲。
疼麼?不知。
什麼感覺?不知。
許峪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陷入了無盡的混沌中。
驚訝怒氣欣喜害怕瘋狂全部擠在一起肆虐着他。
許峪啊許峪你也有今天,殘疾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許峪啊你大概是個廢人了。
許峪你拿什麼來保護你愛的人你在乎的人,靠你的廢胳膊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極了。
怎麼辦怎麼辦胳膊我的胳膊
疼真疼好疼啊。
掉了好啊掉了就不用再切了真好。
……
無數的人無數種聲音在許峪的腦海裡說着各種各樣的話。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還能是怎麼?
許峪你不僅殺了人你還把自己給廢了啊!
廢了嗎?
許峪用手摸了摸自己缺了一半的胳膊。
“啊——”
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從胳膊傳到了心裡,不僅是□□還有心靈上的。
許峪清醒了許多,更多的是,這般疼痛,痛的許峪已經無力哀嚎,這一叫怕是耗盡了他所有的氣力。
許峪癱軟在了地上,腦袋一歪,似乎沒了呼吸,整個人如同屍體一般躺在了地上。
同那些散落的屍體沒什麼兩樣。
許峪覺得自己廢了。
他這個破舊的身子已經不聽使喚了,他的腦袋還是清醒的,而且清醒的很。
你問他現在如何?
不如何,自己的身體被自己砍了一塊,還如此不受控制,誰能好受得了?
況且,這地方如此詭異。
許峪靜靜地躺着,感受自己身體的感官功能,壞掉了?
竟是壞掉了。
那這身子,要他有何用?
許峪稍微一掙扎,整個身子就與魂魄脫了開來,許峪飄忽在半空中。
看着四周的樹,猛然間,那些散落的屍體又都爬了起來,互相廝殺,惡狠狠的相互攻擊。
喂,我的身子,住手!
許峪看着自己的身子被踩在腳底下。
幾腳下來,整個身子已經被踩的稀巴爛了。
那、那這、這是回不去了?
自己應該往哪裡走?
爲什麼會這樣?
哪裡出了狀況?
呵呵,是得要殺光那些踩碎了自己身子的人,敢踩自己的身子,定是死的不耐煩了,沒死透徹。
許峪也顧不得去想爲何這一堆已經稀巴爛的屍體殘肢都又重新站了起來。
因爲他,黑化了。
林川還是沒能攔得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許峪黑化了。
玉石斧頭是麼?
來個玉石俱焚吧。
許峪個魂魄握着個玉石斧頭,瘋狂的砍向其他的“人”。
至於他怎麼拿起來的這個實體斧頭,而玉石斧頭又是從哪裡來的?
可怕的很。
許峪一概不知。
但是,用就是了,起碼要把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全都殺掉。
一個不留。
……
而許峪此刻真實的面貌?
則不過爾爾。
直到所有的“人”都被砍成了稀巴爛,就如同肉泥一般粘在地上,許峪才停下了手。
心想,這次總不會還能蹦噠了吧。
確實蹦噠不動了。
而他自己的身子也消失在了肉泥中。
“哈哈!”許峪看着這一片的血腥,笑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看了看自己這不正常的樣子,又瘋狂的大笑起來。
身子都沒了如何出的去?
身子都沒了這還是活着麼?
怕是自己已經死了吧。
死了?
就這般死了?
許峪越想越瘋狂,只覺得自己現在爆炸了成廢片了也好。
“砰!”
魂魄狀態的許峪碎了。
許峪怕是自己都沒想到,情況變成了這樣。
許峪此刻已經沒了思想,碎成了碎片陷入了混沌。
一片黑暗,眼睛沒了用處。
這是哪?
林川帶着伊克去了所有失蹤了人口的村子,轉悠了好幾圈。
“這幾個村子的人,一個都沒有被帶走的痕跡。”伊克說。
“那他們是被控制了?”林川問。
“不知。”伊克說。
“那可是發現的時候還是有屍體的,只不過後來詐屍被帶走了啊。”林川疑惑到。
“不知。”伊克仍舊這麼說。
“……”
大哥,咱能不能知道點,不要這麼坑?
你這啥也不知道的,我更不知道了,林川都要哭了,感情這看了這麼久什麼都不知!
“那傀儡師的痕跡你可曾看得出?”林川寄希望於伊克能對傀儡師有點用。
“嗯。”伊克應了聲。
“嗯?”真的有用?真的能看出來?林川想抱着伊克轉圈圈。
轉圈圈?
這操作……
“我難道前面說的都是廢話嗎?”伊克瞄了林川一眼,一臉嫌棄。
“?????”大哥您前面說啥來?林川一臉懵逼。
“是傀儡師做的沒錯了。”伊克肯定到,“這直接奪魂或者抽魂的本事,也就只有傀儡師一族有了,近些年未曾聽說其他種族有了這種傷天害理的本事。”
“那我們應該去哪裡找傀儡師?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他們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不能光看着這自己人變成他們的人啊!”
林川擔憂的是這個,事實證明,林川擔憂的真的沒錯。
“沒有辦法的,如果傀儡師那麼容易找到,上百年前能夠出動所有的族羣去圍剿這一人煙稀少的種族?最後還不是留下了這些又重蹈覆轍了。”伊克無奈到。
“那……”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了?
林川沒想到得出的結果是這樣,那,對傀儡師有何辦法?
就這樣看着他們殺了人抽了魂最後還把人制成了傀儡?
那如果他們一輩子不露面呢?只在背地裡悄悄地做這些事情呢?
豈不是人類一族都不復存在了?
林川一陣毛骨悚然。
“不會的,他們定會有一波大的行動的。”伊克說到。
“爲何這麼說?”林川一下子感覺有了希望。
“直覺。”亡靈人對傀儡師的直覺。
“……”
大佬說什麼都是對的,大佬就是大佬!
大佬的直覺都跟林川這種平淡無奇的人不一樣,林川只想說句mmp。
“回去吧,這幾天就等着他們的大動作吧,除非你們能預料的到他們下一次的地點在哪裡。”伊克撩了撩衣袍,離開了這個村子。
林川也只能跟着伊克一同離開了。
他其實看不出什麼東西,可是他也覺得應該是要有大行動了。
可是,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許峪也不在,許峪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
應該是打坐冥想吧,古人不都是這麼做的麼,也不知餓了沒。
林川此刻絲毫沒有同許峪有心有靈犀的感覺。
他只是想,許峪在就好了,他有些過於依賴他了。
兩個人結伴回到了客棧裡,伊克就進了房間關了門,不在搭理林川。
林川還想問問伊克自己的狀況,奈何人家不搭理,也就沒有主動去碰一鼻子灰。
也回去睡覺了。
一夜無話,一夜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