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漢和李二邁步走進原本是石廣元的寢室。四下打量着裝飾一新奢侈豪華的屋內傢什,都驚喜滿意的直點頭。
李老漢笑道:“這也太奢侈了,爲父可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住所,也不曉得晚上會不會睡不着覺。”
陳燁陪笑道:“匆匆佈置,還算差強人意,義父能喜歡,孩兒就放心了。”
李老漢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光滑的映出人臉的小葉檀書案,驚喜的笑道:“這等上好的傢什算差強人意,爲父真不敢想象能讓燁兒說好的擺設是什麼樣子?”
陳燁笑道:“義父您老人家若是睏倦,就上牀歇着吧,晚飯時我再來叫醒您。二叔,我帶您去看看您的住處。”
李二搖頭笑道:“大侄子不用麻煩,我就和你義父住一處了。”
陳燁瞧着新換上的錦緞紅木牀,撲哧一笑,道:“那二叔用不用我讓趙龍再搬張牀進來?”
李二搖頭笑道:“不用,我就和大哥一張牀,晚上我們老哥倆還能聊聊天。”
陳燁怪笑道:“小侄還是換一張大牀吧,這樣晚上折騰起來也舒服。”
李二醒過味來,笑罵道:“臭小子再胡說,當心我把你打出去。”小翠和香巧早就羞臊的俏臉緋紅,都微垂着頭。強忍着笑意。
陳燁呵呵笑道:“不勞二叔動手,小侄這就告退,義父和二叔就早點歇着吧。”撲哧笑着轉身走出寢室,小翠和香巧也羞紅着俏臉,急忙跟了出去。
寢室內傳來李老漢爽朗開心的笑聲和李二的笑罵聲:“臭小子狗嘴裡長不出象牙來!”
陳燁嘿嘿一笑,瞧着粉面桃花一般的小翠:“妹子,哥帶你去你的住處。”
小翠瞟了一眼香巧,俏臉又蒙上一層紅暈,點點頭,輕聲道:“有勞哥哥了。”
陳燁引着兩人踏着青石板道穿過寢室前的小花園,小翠望着碗口大小鮮紅如火的芍藥花叢和修飾齊整的花草林木,驚喜道:“這個小園子好美啊!”香巧美眸也露出驚喜之色,邊走邊四處欣賞着。
陳燁笑道:“沿着這條小徑向南還有一個大園子,那裡的花草更多,景色更美。”
小翠和香巧的美眸都望了過去,眼中都閃動着渴望之色,邊跟着陳燁,邊不時扭臉瞧着花園的方向。
陳燁引着兩人進了拱門來到小院內,小翠瞧着小院內栽種的花草和那幾顆石榴樹,俏臉露出開心之色,笑道:“可惜還是青皮,要不真想摘上幾個嚐嚐。”話音剛落,朱脣內已是遍生香津,微偏頭瞧了一眼俏臉已露出饞涎欲滴之色的香巧,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陳燁心裡暗歎,早知這樣,應該摘下幾個放在棉被中焐紅。逗得丫頭開心,也許這關就好過多了。
陳燁推開房門,笑道:“裡面的傢什全都是新的,妹子若是哪裡不滿意,哥哥馬上就去換。”
小翠沒有進房,而是站在房門外打量着屋內,屋內左側玉石鑲嵌渾然天成的山水畫紫檀屏風,屏風後屋樑垂懸絲幔,絲幔下襬放着一張紫檀木綠緞牙牀,透過嵌玉紫檀屏風望去,牙牀隱約露出模糊的端倪。
屏風前不遠處擺放着精緻的花梨木梳妝桌子和梳妝架子,兩側牆壁上還懸掛着兩幅名人字畫,臥房右側一排紫檀木打造的櫥架,架上排放着古玩瓷器。
“妹子進去瞧瞧,看看哪裡不滿意?”陳燁笑着邁步就要進屋。
小翠微笑道:“妹妹很滿意,哥哥想必還有事,就不必在這裡陪着妹子了,哥哥請便。”
陳燁尷尬的停住了,急忙將踏進屋內的左腳收了回來,尷尬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哥哥就先告辭。妹子你歇着。”
小翠蹲身施禮道:“妹妹送哥哥。”
陳燁望了一眼俏臉露出惶恐求助之色的香巧,強笑道:“妹子,這次來鎮上你對我冷淡多了。”
小翠甜甜一笑道:“哥哥多心了,妹妹可從來都是將哥哥記在心裡的。”記在心裡這幾個字小翠加重了語氣。
陳燁心裡一顫,靜靜的瞧着小翠,嘆了口氣:“妹妹,若是有錯錯在哥哥一人身上,求妹妹不要移怒旁人。”話說完,不待小翠答話,陳燁轉身走出了小院。
小翠凝視着陳燁離去的背影,秋水般清澈的美眸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嘴角又綻起淡淡的玩味笑意,輕聲道:“香巧妹妹,如今只剩下咱們兩人,你就是再怕我恐怕也不會再有人來將你接走,進屋吧,咱們姐妹好好說說話。”
香巧嬌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小臉煞白的低聲道:“奴、奴婢攙扶您進去。”
小翠瞧着香巧驚懼的小臉,微微一笑,輕甩了一下道袍大袖,揹負着手,走進屋內。香巧顫抖着亦步亦趨跟在了後面。
傍晚時分,陳燁和金虎、鄭三刀邁步進了正廳,廳內擺放下兩張紅木大桌,陳永年和王三陪同着鄭有王橫等藥董圍坐在右側的大桌前。李老漢、李二、小翠則圍坐在左側的大桌,每張桌上都琳琅滿目擺放着二十餘道色香味俱佳的冷熱菜餚。
陳燁關切的瞧了一眼站在小翠身後的香巧,香巧俏臉上一掃下午惶恐驚懼之色,神情平靜中似乎帶着一抹喜色站在小翠身後,美眸也正望向進入正廳的陳燁。凝脂一般吹彈可破的小臉微微一紅,微垂下了頭。
“大掌櫃來了。”除了李老漢,廳內坐着的人都站起身來。
陳燁笑道:“原盤算着孩兒去請義父、二叔和小翠妹妹過來用晚飯,沒成想自己倒睡着了,反要讓義父打發三刀和金虎喊我。”
“自家人不必這麼客套,燁兒過來坐在爲父身旁。”李老漢笑着指着身旁的空椅子說道。
陳燁急忙走過去坐在李老漢身旁,笑道:“大夥都坐吧,金虎、三刀你們也坐,永年叔,各位藥董就交給你了,你可不要先喝倒下。”鄭有等人一陣大笑。
陳永年快速瞧了一眼站在小翠身後的香巧,眼中閃過一抹憂急之色,笑道:“東家放心,只要不是陪你喝酒,我對自己這點酒量還是很有信心的,各位藥董今晚咱們一醉方休,不醉不散。”
“好,痛快,老兄弟們咱們可都拿出壓箱底的量來,可不能讓大掌櫃笑話了。”王橫大笑道,端起了酒杯,其他藥董也笑着端起酒杯,紛紛敬着陳永年。
“不敢不敢!”陳永年急忙回敬。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站在他們身後的兩名新僱傭年約十六七的婢女端着細瓷酒壺急忙上前爲桌上諸人的酒杯倒滿酒。
陳燁望向陳永年身旁坐着的王三,笑眯眯道:“對了,還有小三藥櫃,自從當上藥櫃,我才發現原來你的本事可不只是老實實幹,腦瓜也非常聰明,很是能說會道,你這樣的人才我可真的好好重點對待,好了,今晚是咱們藥行同仁第一次這麼齊在一起吃酒,你可一定要陪好王叔和各位藥董。”
王三瞧着陳燁笑眯眯的樣子。聽着春風和煦般的話語,後脊樑骨不住的冒冷風,心裡一陣毛骨悚然,臉上強擠出笑意,那神情比哭還難看,趕忙站起身來:“王、王三能有今日全、全是東家大掌櫃的栽培,王三一定鞠躬盡瘁回報東家知遇之恩。”
陳燁微笑點頭道:“你的話我會記在心裡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對了,坐,快坐下。”王三苦笑着坐下了,眼神哀怨的瞧向小翠。
小翠微笑道:“香巧妹妹,來,坐在我身旁。”
香巧嬌軀一顫,羞紅着臉低聲道:“奴、我、香巧不敢。”
小翠笑道:“什麼敢不敢的,你我已是姐妹,姐姐的話你也不聽嗎?”
“是。”香巧低聲道,猶豫着低頭坐下了。陳燁心裡一跳,驚喜的瞧着小翠。
小翠俏臉浮動着淡淡的笑意接過婢女手裡的酒壺,爲香巧倒了一杯酒。陳燁咧嘴笑了,小翠將酒壺放在桌上,臉上浮動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可偏偏就不擡頭瞧陳燁。
陳燁心中狂喜笑着舉起杯:“義父,孩兒敬你老人家一杯。”李二、金虎、鄭三刀、小翠都舉起杯,香巧也急忙將酒杯舉起。
李老漢、陳燁等人都笑着一飲而盡。小翠仰脖喝了杯中酒,粉嫩凝脂般的俏臉浮起了兩抹嫣紅,瞧着香巧顫抖着也要將杯中酒飲下,低聲笑道:“傻丫頭,不會喝酒幹嘛硬充,這杯酒下肚要是醉了,可別怪我不管你,讓你出醜。”香巧求助的瞧着小翠。
小翠笑道:“大伯,香巧妹妹不會飲酒,這一杯就讓侄女代勞吧。”李老漢望向陳燁,別有深意的笑着點點頭。陳燁臉色一紅,尷尬的笑笑。
小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金虎低聲喝道:“好!”小翠俏臉微微一紅,羞臊的望向金虎。金虎急忙站起。抱拳躬身道:“大賬房先生真不愧女中豪傑,金虎佩服。”
李二端着酒站起身來,笑道:“老子真沒想到能有一天和你同桌共飲把酒言歡,兄弟若是不再記恨我李二,就請滿飲此杯。”
金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瞧着李二,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昨日的金虎已死,今日的金虎心中只有陳爺,對於前塵往事早就忘卻了。您是陳爺的二叔,金虎只求您不要記恨金虎當年的過錯!”
李二哈哈大笑道:“好兄弟,咱們再乾一杯!”陳燁急忙扭身接過婢女的酒壺,爲金虎倒滿了酒,另一旁小翠也爲李二的杯中倒滿了酒,兩人再次一飲而盡。
鄭三刀也站起身來,滿臉堆笑端着酒杯,道:“鉅鹿李二的大名俺在太行山當土匪時就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好漢,英雄。您是主人的二叔,俺也沾光叫您一聲二叔,二叔,俺也敬您。”
李二皮笑肉不笑道:“不對吧,俺怎麼聽說威名赫赫的鄭三刀說俺李二是個只會花拳繡腿的騙子,其實是窯廠燒磚的。”
鄭三刀驚得臉色一變,慌忙陪笑道:“您聽錯了,那純粹是有人別有用心惡意中傷啊,俺絕沒說過,俺對你真的仰慕啊,俺在太行山當土匪時,不止一次對手下的兄弟們說,天下拳師,俺就佩服鉅鹿李二叔,有他老人家在,俺一定退避三舍。”扭頭惡狠狠的望向王三,王三的頭低垂着,就差插進桌子下面了。
“是嗎?”李二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
“是的,是的,千真萬確,俺對天發誓!”鄭三刀連連點頭,滿臉賠笑道。
李二冷笑道:“李二久聞鄭三刀的大名,選日不如撞日,今日李二不自量力,就憑這燒磚的手藝領教領教你三刀斃命的刀法。”
鄭三刀驚得手一顫,酒杯失手掉在了桌上,哭喪着臉哀嚎道:“不比成不成?”
“不成!”李二陰冷道。
“王三你他孃的害俺,俺和你沒完!”鄭三刀怒吼着,手按住了刀柄,陳燁、金虎和李二臉色都是一變。
“三刀,放肆!”陳燁臉露怒色,沉聲喝道。
李二縱身向後一閃,身子如輕盈的燕子越過紅木座椅,雙腳不丁不八,全身的骨節如爆炒黃豆般劈劈啪啪響個不停,腳下的大理石地面仿若豆腐一般將雙腳的鞋底陷了進去。
鄭三刀淒厲的嚷道:“孃的,拼了,俺他孃的不要臉了!”
“刀哥,不能魯莽!”金虎驚得大叫道。
不曾想鄭三刀嚷完這嗓子,突然做出讓所有人眼珠子掉地上的驚人之舉,撲通跪在地上,一聲低沉的顫音響起,將長刀拔出,雙手捧着,眼淚汪汪道:“俺說的都是心裡話,俺他孃的真的仰慕你啊,現在俺把刀給你,殺剮全由你,二叔你下得去手,你就殺了俺吧。”
鄭三刀又扭頭悲憤的看着陳燁,哀嚎道:“主人,俺死得冤啊!俺對你忠心耿耿,今天卻遭了小人暗算,你可不能放過害俺的卑鄙小人啊!”
金虎愣了一下,險些沒笑出聲,慢慢坐下,在桌下衝鄭三刀豎起大拇指。
李二尷尬的瞪着跪在地上,眼淚在眼圈裡逛蕩,一副引頸就戮模樣的鄭三刀,不知如何是好。
說實話,李二聽聞王三講述鄭三刀和金虎的交手,心裡就已清楚自己和鄭三刀交手,十成恐怕會輸八成,但李二一生除了金虎能夠格作爲敵手之外,從沒遇到三合的敵手,聽聞徒弟王三繪聲繪色的描述,早就心癢難耐,這等高手若是不親自和他交手較量,此生都會遺憾的,更何況這個鄭三刀還打傷了自己的徒弟,更羞辱了自己。
早上一到葉家藥行,李二並沒急着動手,而是一直在調整自己的狀態,下午又小睡片刻,自覺精氣神都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這纔在酒桌發難,要和鄭三刀交手。
可他做夢都沒想到,鄭三刀竟然給自己跪下了,還整出一副娘們般眼淚汪汪的窩囊相出來,李二真是哭笑不得。
李老漢沉下臉來:“胡鬧,老二你昏了頭不成,三刀如今是燁兒的好幫手,是自家人!你卻逼得如此硬錚錚的好漢當着大夥的面向你下跪賠罪,讓他如此失面子,老二,我對你太失望了!”
李二臉色一變,慌忙躬身,賠笑道:“大哥別生氣,弟弟、弟弟知錯了,是弟弟一時犯渾,下次絕不敢了。”
李老漢怒色道:“你衝我賠什麼禮,還不趕快攙扶起三刀兄弟,向他賠禮!”
“是!”李二急忙走過去,攙扶起眼淚依舊在眼圈咣噹就是不流出來的鄭三刀,嗓子眼一個勁的發乾,苦笑道:“是李二沒了分寸,三、三刀兄弟你別見怪。”
鄭三刀使勁抽吸了一下發堵得鼻腔,謹慎的問道:“三刀敢問李二叔,你以後還打俺找俺麻煩不了?”
李二苦笑道:“再也不找了,三刀兄弟這回滿意了吧。”
鄭三刀咧嘴一笑,眼圈內的眼淚瞬間消失了,滿臉賠笑道:“俺就知道還是二叔疼俺,二叔,三刀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是大英雄,好人,可是你教的徒弟,當然大多數跟俺都是好兄弟,但是有一位你可不能不防着他,他不是好人啊!”
李二苦笑道:“俺記下了,以後再有人在俺面前說你的壞話,俺就當沒聽見,這總成了吧。”
鄭三刀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這就對了,二叔,如今這世道是小人當道,您不可不防啊!”李二連連點頭,逃命一般急忙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鄭三刀扭頭猙獰的瞪着王三,王三心虛的一笑,突然驚駭的發現陳燁又笑眯眯的瞧向自己,身子劇烈一顫,臉上忙擠出哭一般的笑容。
陳燁慢慢轉回頭,微笑低聲道:“三刀你他孃的無恥到了一定境界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鄭三刀嘿嘿笑着低聲道:“主人,三刀可是條漢子,俺可是先嚷出來了,這說明俺還是很光明磊落的,不像某些小人……”
陳燁微笑打斷鄭三刀的話:“行了,就他孃的別進讒言了,我心裡有數。”
鄭三刀奸詐的嘿嘿笑了起來,王三你這小人王八蛋,你要倒黴了!嘎嘎嘎嘎。
李老漢餘怒未息的瞪了李二一眼,舉起杯中酒,笑道:“來,老夫敬大夥一杯,剛纔的事都隨這杯酒煙消雲散了。”
正廳內的衆人都笑着站起身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大夥落座,氣氛隨之又熱鬧起來,不消一會兒,拼酒猜拳之聲此起彼伏。
這場鉅鹿藥行成立以來首次領導層的聚會酒宴在一種既詭異又熱烈的氣氛中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戌時,才結束。
陳永年和幾位藥董都喝得東倒西歪,王三一直心驚膽戰,壓根就沒喝多少,因此頭腦清醒的喊着趙龍等師兄弟攙扶着他們離去了。
陳燁攙扶着喝得紅光滿面李老漢,臉上全是忍俊不禁的笑意,瞧着走在前面非要攙扶着李二的鄭三刀。
鄭三刀極盡肉麻的恭維着李二,李二額頭都冒了汗,臉上的苦笑都露出了一絲要哭出來的痛苦。
一行人來到寢室門前,李二迫不及待的說道:“三刀兄弟受累了,我到了,你、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鄭三刀諂媚的笑道:“俺不累,俺和二叔一見投緣,談笑甚歡啊,二叔,你要是不累,俺進屋咱爺倆再接着聊。”
李二差點沒蹦起來,失聲嚷道:“不用了,俺累了,有話咱們明日聊吧。”
鄭三刀鬆開李二的肩膀,臉上全是詭異的笑容,嘿嘿笑道:“那三刀明早就過來,咱爺倆再接着聊。”
李二身子劇烈一顫,急忙回身攙扶着李老漢,苦澀至極的笑道:“大侄子,天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話音剛落,幾乎是扯着李老漢快步進了屋,砰,房門緊緊關閉了。
李老漢吃驚的問道:“老二你怎麼了?”
李二苦着臉說道:“大哥,俺能不能現在就回家?我怕我明天一早能被鄭三刀活活說死。”
鄭三刀瞧着關閉的房門,嘿嘿得意的笑了起來。小翠淡淡的瞧了一眼鄭三刀,突然忍俊不禁咯咯笑出了聲。
金虎滿臉欽佩之極之色,雙手都豎起大拇指,強忍着嘔吐道:“刀哥,俺現在對你簡直就是頂禮膜拜,你他孃的也太不要臉了!”
陳燁也笑道:“三刀適可而止,明早不許來騷擾我二叔,還有你要是敢像剛纔一樣噁心我,我一腳踹死你!”
鄭三刀諂媚的笑着,還沒等張嘴,金虎一個箭步捂住鄭三刀的嘴,低聲咆哮道:“今晚你要是再敢說一個字,我他孃的跟你玩命!”鄭三刀驚得連連點頭。
小翠半晌才強忍住笑意,蹲身施禮道:“妹妹知道回去的路,就不勞燁哥送了。妹妹告退。”話剛說完,不待陳燁張嘴,拉着香巧飄然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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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燁失神地瞧着小翠和香巧牽手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不是漫天烏雲散了嗎,怎麼對我還是這麼冷冰冰的。”
鄭三刀悄悄扥了一下金虎,細弱蚊蚋道:“你要是不想做無辜的冤死鬼,就跟老子馬上閃。”金虎急忙點點頭,兩人躡足潛蹤悄悄離去了。
陳燁失神了片刻,嘆了口氣:“三刀、金虎咱們走吧。”身後靜悄悄的沒人回話,陳燁奇怪的扭過身來,這才發現身後一個人都沒有,愣了一下,苦笑道:“這兩個混蛋一定是怕殃及池魚,溜了。”陳燁搖搖頭,沿着青石小道向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