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人見狀後,卻沒有絲毫猶豫,繼而繼續在人羣中廝殺。
他們本就處於劣勢,待御林軍趕到,更是被捉拿得無一逃脫。
沈徽寧不明白,司空圳爲何要讓自己做出這一番戲。
她將司空圳推開,面容更是冷到了極點。
這推開的一下,如將兩人的戰線徹底拉開,在這瞬間,沈徽寧明白了什麼。她面容複雜,眼神動容,裡面有光華在流動,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將他抓起來。”秦司言指着司空圳,此時,所有人都將司空圳當作了衆矢之的。
而司空圳低着眸,長睫輕顫,若有所思。
但這一刻,沈徽寧明白他的意義了。
她上前撥開重人,擋在司空圳面前,面容堅定。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南星的人,而是有人故意嫁禍!”沈徽寧這番話,更是讓在場人大驚不已,沒想到,這背後竟還有這種陰謀!
“你有什麼證據?”皇上對於沈徽寧一向是另眼相待,對沈徽寧的話自也是會聽進去。
“我拷問便知。”說完,沈徽寧正要上前拷問,誰知,這羣人收到了秦司言的眼神暗示後,紛紛服毒自盡。
沈徽寧被突如其來的死亡嚇得一驚,並非是害怕屍體,只是她無法拷問,司空圳又該如何洗脫嫌疑?
此時,一隻溫暖的手搭在了沈徽寧的肩膀上,司空圳在沈徽寧的身後,呵氣如蘭。
“不必爲了我…”他話還沒說完,沈徽寧並未回頭,一手撫上肩頭他的手安定他的心思,並堅定對在場人道,“屍體也能開口說話,總之,本郡主絕不能讓背後的陰謀主導者逍遙法外。”
沈徽寧擲地有聲,在場所有人爲之震驚,被沈徽寧稚嫩的面容上,眼神卻透出超乎常齡的冷靜所折服。
“好一句屍體也能開口說話,父皇,兒臣相信徽寧,定能做到。”秦楚蕭上前,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沈徽寧緩緩上前,面對眼前的屍體,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思索着。
身邊沒有南星人讓她瞭解,她無從對比痕跡,這時,她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面容。
她開始仔細思索司空圳不同於青雲人的生活習性。
他的一容一發,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她的腦海中被他的面容所充斥,一時之間竟不能做到平靜處事。
見觀察良久都沒有消息,秦司言故作道,“徽寧,若是想護短,也得按證據說事,耽誤了大事,可事關國運。”
“是呀,宸王大義,纔是最能拎得清的人。”宸王的人開始在人羣中道。
這一句,將沈徽寧和太子無形之中將了一軍,這分明是說她們意氣用事。
皇后此時面容平靜,她並不關心外界言論,因爲,她相信自己兒子的選擇,也相信沈徽寧。
沈徽寧極力讓自己冷靜,終於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什麼。
“南星因爲地勢原因,受日照時間少,大多皮膚白皙,相信大家這也是知道的,但你們卻看這人,面色暗黃,曬斑嚴重,明顯不是常年生活在南星的人。”沈徽寧特意指着這些人的曬斑,衆人同樣跟她嚴謹的認真看待起這件事情。
“徽寧,這不是兒戲,這又豈可做證據呢?”宸王故意用柔和的語氣,襯得沈徽寧更像是在玩鬧。
衆人被宸王誤導,頓時出現了一邊倒的現象。
“若你覺得這不是證據,那我還可以給你。”
說完,沈徽寧開始細細分析。
“剛纔他們用的彎刀,的確符合南星人的慣用武器,但由於彎刀獨特的身形,在手後靠近手背這個位置與彎刀手柄貼合面積大,常年的鍛鍊會有厚繭,但這人沒有,而厚繭卻是反應出來他是練劍的,試想,這麼忠心的人,怎麼可能會拋卻自己國人慣用的武器呢?”
緊接着,沈徽寧繼續道,“且你們看,這又是什麼?”沈徽寧指着他們的長靴
衆人不明所以,一雙長靴而已。
“青雲穿短靴的習慣已久,但南星出於保暖,常年穿長靴,所以這鞋印也不同。”沈徽寧扯出他們的鞋子,果不其然,他們的靴印卻都是在短靴位置。
且因爲常年習武原因,故而短靴穿得更緊,以防滑腳,短靴的印子尤其明顯。
在場的人都不是啥子。
有些東西,雖然外表可以僞造,但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東西,是不可能改變的,他們根本不是南星人。
定論已經下了。
皇上不是昏君,自是明白自己該如何做。
他微眯起了一雙眸子,聲音低沉有力,“放了他。”
這些人退下後,沈徽寧這纔到了司空圳身旁,下意識扶住司空圳,想爲自己剛纔推開他的行爲感到歉意。
“父皇!”宸王還想說什麼,皇上卻擡手,示意他不能再說。
“抱歉,剛纔誤會你了。”沈徽寧道歉,司空圳卻淡笑道,“無礙,我只想你別被牽扯就好。”
沈徽寧鼻頭一酸,雙眸再是模糊,低頭間,眼淚滴在司空圳的手臂上,司空圳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知曉,面對一個女人哭自己該如何做。
他伸出手,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人這一幕,在衆人看來卻也是感動不已。沈徽寧有了這世上這麼一個爲自己付出的人,雙向奔赴,這是最美好的事。
而秦司言心中格外是不甘心。
而不遠處的男秦楚蕭,面色卻有了一絲異樣。
不知爲何,看到兩人這般信任彼此,他心中竟也會有一絲不適的感覺?
他該爲沈徽寧的脫險感到高興纔是。
皇后見到了自己兒子的面色的未表情,看穿一切的她不禁微嘆了氣。
或許,這也是他該經歷的事情。
每個人何嘗不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長大。
沈徽寧再也忍不住,擁住司空圳。
她在心中默默發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做出不信任司空圳的事,以及說出這種話。
經過這件事後,她徹底明白司空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之前還有懷疑,但此刻,信任已經成了兩個人之間僅存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