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賜聽到這樣的喜訊以後,特別的開心,因爲這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希望自己的姐姐幸福。他一開始覺得周鬆文不過如此,可是隨着年齡的日漸長大,他開始明白也許簡單的幸福纔是人生的真諦。
他來到了周鬆文的住處,身邊帶着一個小丫頭。那個小丫頭是卓雅,她到底還是沒有在玉芳裡繼續工作,但是孟天賜也不想她去其他地方,所以就讓她成了自己的跟班,只是在去玉芳辦公的時候,他便將她留在了那玉芳附近的房子裡。其實一直以來,他也在想應該將她放在哪裡比較好,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他這次來到周鬆文的家裡,先是祝福這對新人,然後是想找孟彩香談談關於卓雅的事情。他們來到了周鬆文的家,發現他們兩個人都在。孟彩香和周鬆文請了很長的假期,爲的就是好好享受那甜蜜的婚姻生活。對於這兩個公司的高管,他們幾乎把自己的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奉獻給了公司。這次他們想自私一下,把各自的生活都交給對方。
他們見到孟天賜自然是開心的,周鬆文看着這個小舅子,這下大家是一家人了。孟天賜先是把卓雅介紹了一下,卓雅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孟天賜的姐姐,一看之下,才發現他的姐姐是一個面容清麗的女人,那眉宇之間竟還有一種英氣。
孟天賜道:“這位是我的助理,她叫卓雅。”他向孟彩香介紹着。
孟彩香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她微笑着看着她,從卓雅的眼睛裡,她感受到了害羞,還有一點慌張。她說道:“來這裡就不要緊張,你的事情。我其實也聽天賜說了,哎,過去那就都過去了。”她說着又握了握她的手。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樣。
卓雅看着孟天賜,孟天賜有些撓了撓頭。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住宅裡是不大喜歡陌生人拜訪的,但是自己又不能拋下卓雅不管,就提起跟孟彩香說了說。
同樣是重男輕女而被拋棄的女人,那孟彩香看着卓雅更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還好自己已經有了周鬆文,她看着卓雅說道:“今年多大了啊?”
卓雅道:“我今年20了。”卓雅看着孟彩香,從她的眼神裡,卓雅感受到了溫暖。就像孟彩香真的是自己的姐姐一樣。
孟彩香道:“都20了,我20歲的時候還在以前的地主家裡當丫鬟呢!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我還記憶猶新。”她看到卓雅,就想起了自己在範府的日子,接着又想起了三太太。若是當年沒有三太太的話,也許自己早就死了。範府的是是非非歷歷在目,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卓雅沒想到孟彩香居然還當過別人的丫頭,而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傳奇的報社主編,真是一個傳奇的女人。
孟彩香又道:“20歲了,也該找個婆家了。20歲的女人應該有個依靠纔對!”接着她又看了看孟天賜。
卓雅以爲她想撮合自己和孟天賜。她害羞道:“姐姐,不知道您想把我許給誰啊?”
孟彩香看着她那害羞的樣子,笑了笑。感覺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居然人小鬼大,莫不是到了思春的年紀了。她對孟天賜說道:“天賜啊,她既然是你的助理,你可要給她好好說門親事啊!她的終身大事,你就都包了吧!”
她這話一出口,那卓雅臉色變了變,她沒想到孟彩香居然說這樣的話,她還以爲孟彩香會撮合自己和孟天賜。
孟天賜道:“姐姐。瞧你說的,人家卓雅可沒說現在想嫁人啊!”
卓雅道:“姐姐。我現在還不想嫁人,現在想好好工作。”她說着又看了看孟天賜。那眼神變得溫柔急了。
孟彩香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她看着那卓雅小妮子看孟天賜的眼神,就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她忽然走到了卓雅的身邊,對她說道:“看到你,我就想起我自己了,這麼小的閨女,你難道不想找個依靠嗎?”
孟彩香忽然握住了卓雅的手,卓雅的手被她握着,忽然想放開,可是又知道她是孟天賜的姐姐,不能當衆甩開。她說道:“我不想,我想自食其力。”
孟彩香笑道:“我當年也是像你這麼想的,可是認識了鬆文以後,我才知道女人如果有個男人依靠的話,那會更幸福的。”她說着又看了看周鬆文,周鬆文的樣子現在變得很害羞,但也很幸福。
她的手始終握着卓雅的手,好像在細細品味着一樣,終於她的眼睛看到了卓雅看了孟天賜一眼。孟彩香又說道:“天賜,你跟南燕的婚事日期決定了嗎?”
卓雅的表情忽然緊張了,雖然只是一瞬,但卻被孟彩香牢牢抓住了,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這個小妮子反應很大,雖然掩飾得很好。
孟天賜道:“姐姐,我什麼時候說過和南燕的婚事日期了?那還早着呢!”
孟彩香看着卓雅說道:“瞧我,這年紀大了,都泛起糊塗來了。”她說着又放開了卓雅的手。
周鬆文說道:“這一家人說話,咱們還都站着啊!走!咱們進屋說話。”四個人進了屋,孟彩香、周鬆文和孟天賜依次就座,而卓雅卻站在孟天賜的身邊。
孟彩香對卓雅說道:“你怎麼站着啊?那不是有座位嗎?”
卓雅看了看孟天賜,孟天賜搖了搖頭說道:“你去坐着吧!”卓雅聽話得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
孟彩香說道:“怎麼回事啊?孟經理怎麼開始使用下人了?”卓雅似乎真的跟孟天賜的下人一樣。着看在孟彩香的眼裡,怎麼瞧着怎麼彆扭。
孟天賜解釋道:“卓雅不是我的下人,是我的助理。有時候公司之間洽談,助理們都是站着來進行公文記錄的。”
孟彩香冷笑道:“呦!來我這裡是來進行洽談的啊?那你以後還是別來了。”她看着那卓雅低三下四的樣子,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當下人的時候,她可以容忍其他人有下人服侍,但是她討厭見到自己的親人也有傭人,尤其是自己的弟弟。
孟天賜立刻對卓雅道:“卓雅,以後你來到姐姐家,就別那麼多規矩了。”
卓雅立刻站起來說道:“是!”
孟彩香看到這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她聽到了“規矩”這兩個字的時候,在範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爲這兩個字而丟了性命,沒丟性命的也是因爲這兩個字而在範府要貢獻自己的一生!一生都要受這兩個字的束縛!
她站起來直接回了房間,不想在客廳裡呆着了。周鬆文看到孟彩香走了,對孟天賜陪笑道:“天賜啊,你姐姐今天可能是有點不舒服,我去看看她,你在客廳裡先一個人待會。”他說完也跟着走了。
卓雅有些委屈地說道:“孟經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啊?”
孟天賜嘆了一口氣說道:“姐姐,可能是想起了以前。”他說完,又對卓雅正色道:“卓雅,以後咱們見到了姐姐,就不再是上下級的關係,而是朋友的關係!就不要那麼多規矩了。”卓雅這時候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孟天賜知道現在將卓雅的工作問題跟孟彩香說,已經不大合適了,心裡想着以後找機會再說吧。
周鬆文來到房間裡,對孟彩香說道:“你這是怎麼了啊?天賜好不容易來了,你還是這副臉色?”他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委婉地問道。
孟彩香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卓雅那樣子,我就想起我當年給人家做丫頭時候的樣子了。”接下來她又對周鬆文說道:“我今天是不是過分了啊?我也知道自己今天挺過分的,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周鬆文道:“要不我先叫他們走,然後我再陪你出去到外面走走,叫你寬寬心?放鬆一下?”
孟彩香道:“別這樣!我出去吧!弟弟好不容易來了,我不能就這樣讓人家走了。”她說完,又好出去了。
周鬆文跟孟彩香出來了,孟天賜卻又站了起來,他說道:“姐姐,我該走了。”
孟彩香道:“你這是幹什麼去啊?是不是因爲剛纔你姐姐不理你了,你就生你的姐姐的氣了?”她說着擺出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
孟天賜道:“不是,而是我今天公司事情有些忙,我今天也是擠出一些時間纔來這裡的,現在我的時間也到了,不然的話,底下人又該催了。”
周鬆文圓場道:“是啊!這個職位做得越高,事情也越多。工作上的事情要緊,彩香啊!咱可別想多了,你弟弟可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孟彩香聽到這話瞪了周鬆文一眼,然後她對孟天賜說道:“如果工作事情的話,姐姐就不留你了,你回去以後別光顧着工作,也要顧着點自己的身體。”
孟天賜答應了一聲,便帶着卓雅走了。孟彩香送孟天賜到了門口,然後才止住了步。
看着孟天賜越走越遠,忽然想起了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孟天賜,再看看現在的孟天賜,發現孩子真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