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四章］神奇的魔藥
難道真的是喝高了？副駕駛座上哈利皺着眉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走神走得連司徒頻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沒有察覺。早上被司徒叫醒之後他就陷入了糾結，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昨天晚上他睡得很好，好得不可思議，甚至還做了個不錯的好夢。然而正是因爲睡得太好，哈利纔會如此糾結。
與伏地魔之間的戰爭給活下來的人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其中之一就是很難在身邊有人的情況下安然入睡，哈利當然也不例外。戰爭結束之後霍格沃茨的宿舍裡經常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鬧劇，早上。因爲經歷了那場戰爭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在自己睡覺的地方佈置一大堆警戒咒防護咒，起牀的時候不是你觸動了我的就是我觸動了你的，總之不折騰得人仰馬翻是出不了宿舍門的。
而哈利的狀況比任何人都要嚴重，畢竟他腦袋上那個有名的閃電疤可不止是一個疤痕那麼簡單，即使掌握了大腦封閉術也依然會被伏地魔的激烈情緒所影響，所以哈利在入睡之前總要佈置超過一打的咒語以保證自己不會在睡夢中誤傷同伴。同時，作爲救世主的哈利從來都是處於麻煩的中心，他所經歷過的殺戮和死亡幾乎是最多的，即使到現在他也經常都會被噩夢驚醒。離開倫敦的時候帶了不少魔藥材料和無夢藥水的成品，可昨天晚上他真的沒有喝下哪怕一滴無夢藥水。
入睡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哈利不能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太久沒有沾染白酒，但他依然記得自己在爬上牀之前甩出了很多咒語。只不過，咒語的範圍究竟是僅作用於自己還是作用於整張牀，他真的記不清楚了。反正，無論如何，醒來時自己的的確確是在司徒的懷裡，而司徒明顯沒有被自己攻擊過的樣子。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哈利更糾結了，如果讓西里斯他們知道司徒完成了怎樣的壯舉……他們不會激動之下直接衝到□□來吧？
難道是因爲司徒不是巫師？還是說因爲司徒是同胞？揉着額角，哈利很清楚的知道反正原因不可能是因爲朋友關係，否則赫敏和德拉科他們肯定會哭的——哭之前肯定還會把自己揍一頓先。回想起無意中在自己睡着之後闖入房間的羅恩的遭遇……，哈利默默的看向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可憐的羅恩。
“想什麼呢，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終於受不了哈利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司徒決定不再折磨自己可憐的腦細胞，直截了當的詢問比瞎猜有效得多。早上哈利醒來那一刻臉上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他記得很清楚，而且小傢伙渾身僵硬的從自己懷裡退出去那副樣子……絕對是遭到過度刺激纔會有的表現。不過就是睡着了之後無意識的滾進了自己懷裡，至於這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嗎？被某人八爪魚一樣纏了一晚上的自己都還沒表示不滿呢。
聽到司徒的問話，哈利飛快的扭頭看了對方一眼又飛快的扭過去，臉上泛出一點紅暈。“那個……我很久沒和誰睡一張牀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睡相那麼……糟糕。”想了想，又破罐子破摔的看過去。“那個啥，我睡着了之後沒有攻擊你吧？”
“攻擊我？”儘管知道開車的時候需要全神貫注，可司徒還是控制不住的轉頭看了一眼——哈利眼中的擔憂和歉疚是認真的。“如果像八爪魚一樣死抓着我不放算是攻擊的話，那麼，你攻擊了我一晚上。”
……默默的扭頭，哈利覺得自己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我記得我睡覺之前丟了很多魔咒纔對。”
“說起來，哈利，我對巫師的魔咒越來越感興趣了。”想到早上自己醒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司徒只覺得滿頭黑線。“你那些魔咒讓我逃過了一次晨練，可我不確定是晨練好一點還是看老爺子兩眼放光的研究那些咒語更好。”
“啥？”蹭的一下轉向了司徒雲逸，哈利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下子提到了空中。“……爺爺沒受傷吧？”
“要是受傷了，吃早飯的時候你還能看到他活蹦亂跳的？”輕笑了一聲，想到早上老爺子那副精神奕奕好像尋寶一樣的表現，司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晨練是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做的，只不過老爺子從來都是用各種符咒來逼我起牀，再怎麼想賴牀都不行。今天早上還是老樣子，只不過他的符咒被你設置的魔咒反彈了，沒看見老爺子那表情你真是虧了。到我受不了他叫醒你爲止，他幾乎把過去用來叫我起牀的所有符咒都用了一遍，玩兒得不亦樂乎。當然，沒有什麼攻擊性的。”
“我居然完全沒感覺？這不科學！”瞪大了眼睛，哈利簡直不敢相信司徒所說的是真的。要知道當初羅恩不過觸發了三道魔咒自己就驚醒了，要不是羅恩那頭顯眼的紅髮，搞不好就被自己石化了。
“科學？屋子裡兩個天師一個巫師，科學是什麼？不過，你那些魔咒究竟有什麼用啊？我看老爺子也沒怎麼攻擊，幾乎都是在試探，看樣子他只是想知道那些魔咒的效果。”
“好吧我知道我們本身就不科學……”翻了個白眼，哈利當然知道在巫師和天師面前談科學根本就是說冷笑話。“警戒咒防護咒之類的，戰爭中養成的習慣，爲了保證不會在睡夢中不明不白的死在食死徒手上。而且，按照我昨天晚上的狀態，恐怕其中還夾雜着一些攻擊性的魔咒。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要知道我的巫師朋友不止一次的用自己的親身經歷驗證了我的魔咒是切實有效的，可今天早上我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這……這真的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皺眉，司徒雲逸此刻才意識到，那場他所不瞭解的戰爭給哈利留下了怎樣的陰影。按照哈利的說法，戰爭結束已經有一年多了，可哈利居然在喝得暈乎乎的情況下依然佈置下那麼多魔咒，這已經是根深蒂固的潛意識裡的習慣。“哈利，戰爭已經結束了，這裡也不是英國。”
“……啊，我知道，當然。”苦笑，哈利擡手揉了揉自己的亂髮，垂落在額前的碎髮擋住眼睛。“也許你無法相信，可昨天晚上是我在戰爭結束之後睡得最好的一晚。沒有噩夢，沒有突然驚醒，安穩得簡直就像是梅林賜予的奇蹟。”
車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眼角瞄到哈利垂着頭，表情看不分明，司徒雲逸忽然笑起來。“我是不是該自戀一下？看來本天師除了驅邪捉鬼降妖除魔之外還有一項天生的本事——安神牌抱枕。”
“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可自制的感覺到臉上發燒。哈利強自鎮定的上下瞄了瞄司徒，輕笑。“也許我應該認真的考慮一下，天師所擁有的靈力是否具有安神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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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我巫師的魔藥都是用這些……這些東西做的。”回到住處看到哈利風風火火的搬出一堆東西說是要做魔藥，可盯着桌子上那些所謂的魔藥材料，司徒雲逸艱難的把噁心這個詞彙吞進肚子裡，終於忍無可忍。
“我記得，第一堂魔藥課之後的那個晚上我連一口湯都沒能喝下去，空着肚子都還有反胃的感覺。”擡頭看了一眼司徒雲逸，對方眼中的驚愕和同情讓哈利輕笑起來。“第一次喝魔藥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可被兩個教授盯着還不能不喝，我猜你能夠想象我當時的心情。”
默不作聲的將自己和椅子往遠離哈利的方向挪了挪，司徒雲逸非常慶幸自己是天師而非巫師。“據說老外們很不理解咱們的中藥，認爲樹根草皮根本就不是能入口的東西。可是現在……我認爲他們絕對是從沒見過自己國家的巫師和魔藥。”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魔藥的確很神奇。即使是肋骨被打斷了內臟也傷了，只需要幾瓶魔藥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活蹦亂跳了。中肯的說，只要還有一口呼吸，搶救及時的話就能活下來。很多現代醫學解決不了的問題，在巫師的眼中不過就是一鍋魔藥而已，比如近視。”哈利相信，如果沒有魔藥的話他可能沒辦法活下來，更別說回到祖國了。
“而且除了治療之外，還有很多特殊的魔藥。比如複方湯劑，能讓你完全徹底的變成另一個人，雖然過程有點痛苦也不能維持太長時間。再有增齡劑縮齡劑，喝下去之後會依照服下的劑量改變身體的年齡，也就是說讓你在可控範圍內變大變小。還有我很討厭的迷情劑，能讓你毫無理由的愛上一個人，並且非他不可。”
“有點意思。”揚了揚眉，司徒雲逸摸着下巴笑得有點促狹。“你討厭迷情劑不會是因爲曾經有人對你下過吧？”
“很遺憾，他們都沒能成功。而且，迷情劑是有時效性的，也是有解藥的。”咧着嘴笑了笑，哈利決定不告訴司徒情人節是他深惡痛絕的日子。“順便說一句，那位自認爲無所不能冷豔高貴的切片魔王，實際上他的父親就是被他母親下了迷情劑，這纔有了他。”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笑得有些古怪，司徒雲逸看着明顯好奇的哈利。“利用媚術讓男人愛上自己的妖精，以及真相暴露之後的人間慘劇，司徒家有不少類似的記載。當然，也有那些真心相愛的，只是太少了，少得幾乎不會有人相信。畢竟大部分的妖物不過是爲了奪取陽氣或者真元，更有直接奪舍的。”
歪了歪頭，哈利覺得身爲天師的司徒肯定知道很多故事。“那麼，看了那麼多真實記載的你，是怎麼看待人和……非人之間的感情的？”
“如果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發自內心並且沒有傷害到第三個人，我是不會自找麻煩的去破壞的。”司徒雲逸並不覺得哈利的疑問有什麼問題，這個問題他曾經疑惑過，只不過後來看得多了也就有了答案。“一看到妖魔鬼怪就不分青紅皁白地衝上去喊打喊殺，那不是我做得出來的事情。爺爺說我的性格是天生就適合做天師的，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甚至有些涼薄。人也好，妖也好，在我眼裡其實沒什麼區別。”
司徒的話讓哈利想起了被推掉的那個委託，當時司徒並沒有給出解釋，儘管那個委託人承諾的報酬很可觀。“上次你沒接的那個委託？”
“那個委託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貨，基本上算是自作孽不可活，而且也沒有無辜的人被牽連，我憑什麼要浪費時間和靈力去救他？”絲毫沒有顧忌的脫口而出，司徒雲逸向來對那些自作孽的人沒有好感，在他看來那些渣滓甚至還不如有些遊魂來得可愛。
“那個傢伙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計算着時間把材料依次丟進坩堝，哈利撇了撇嘴。“你問他情況的時候我看他眼神閃爍不像什麼善類，條件反射就用上了攝神取念——一種可以讀取別人思想的魔咒，你猜我看到他在想什麼？他當時想的是等你幫他解決了麻煩之後一定要斬草除根，甚至還盤算着要把你也封口，因爲他認爲你肯定會知道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司徒眼中有冷光倏忽閃過，隨即恍然。“我記得你遞給他的那杯茶有股奇怪的味道。”
“厄運藥劑。”露齒一笑，碧綠的眼睛裡是純然的惡作劇的光芒。“顧名思義，喝了那個他會在一定時間內不斷的倒黴，具體倒黴程度不可知，反正絕對足夠讓他印象深刻就行了。對於那種人，我沒有用奪魂咒讓他果奔個三五天已經很仁慈了，恩哼。”
“我想，我開始喜歡魔藥了。”笑得不懷好意，司徒雲逸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不過，哈利會那樣維護自己，真是很窩心的哥們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