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三章]校長室-上
“”部分爲英語,【】部分爲中文。
爲了取得威森加摩的支持,哈利在徵得鄧布利多校長同意後帶着司徒雲逸和蘇槐來到了霍格沃茨。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之後,再徒步走過去,站在城堡外圍,宏偉的城堡並沒有讓司徒雲逸和蘇槐太過震驚——畢竟這兩位是去過故宮的。城堡里正是上課時間,哈利三人和納威在大門口碰頭。
“那麼,小槐就拜託你了,納威。”爲了滿足蘇槐對巫師界的植物的好奇心,哈利事先就跟納威說好了讓蘇槐去參觀溫室。
“放心吧,哈利。”聽說蘇槐對植物感興趣,納威對這個少年立馬就有了好感。
目送蘇槐和納威走向溫室,哈利把斗篷上的帽子再拉低了一些,轉身領着司徒雲逸向校長辦公室走去。即使學生們都在上課,他依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認出來。
【這個城堡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龐大的法器。】在見識過移動的樓梯之後,司徒雲逸低聲的開口。【按照既定的規律運轉,並且擁有防衛和一定攻擊能力。】
【法器?】曾經也懷疑過霍格沃茨是否是鍊金產物的哈利挑了挑眉,對搭檔的判斷不置可否。【你知道我對那個不瞭解,但巫師有一種技術叫做鍊金,我覺得應該是差不多的東西。】
【關於法器,你會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的。】等我把你拐回家之後。笑了笑,司徒雲逸瞄見了走廊轉角處的珍珠白的……幽靈,下意識的釋放出一點靈力探測,卻真的沒有感知到任何邪惡的或者陰冷的氣息。看來,霍格沃茨的幽靈的確跟術法界的常識有所區別。不過,這個城堡裡的確有很多的陣法存在,跨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種繁複的陣法所疊加出來的不尋常的力量。
【當然,我想爺爺會很高興滿足我的好奇心。】完全想不到司徒雲逸是在打着什麼主意,哈利自認爲找對了方向。【霍格沃茨的校長是終身制的,而巫師的壽命普遍比較長,並且魔力越強大的巫師就活得越久,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哪個校長敢說自己完全瞭解了這座城堡所有的秘密。起初鄧布利多這麼說的時候我覺得有點誇張,但後來我想明白了,畢竟有很多古老的東西都失傳了,即使你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也無法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很快來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外,哈利正打算對石獸說出口令,就看到兩尊石獸往一邊讓開了。看來校長已經知道我們來了。這麼想着,哈利帶頭走上了旋轉樓梯。
“早上好,校長。”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那邊,福克斯停在主人的肩膀上。哈利很高興老人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哦,早上好,哈利。”擡起手撫摸着福克斯的尾羽,鄧布利多蔚藍色的眼睛透過鏡片定定的看了哈利一眼,又轉向哈利身邊的年輕人。“來自Z國的司徒先生,見到你很高興,霍格沃茨歡迎你的到來。”
“你好,校長先生,叫我司徒就行。”在鄧布利多揮動魔杖變出的沙發上坐下,司徒雲逸小心的控制自己的視線從福克斯身上移開——哈利說的沒錯那真的不像鳳凰。“霍格沃茨很有魅力,我想我會喜歡這裡的。”
敲了敲桌角要了兩杯茶給哈利和司徒,這次鄧布利多沒有繼續推銷甜食,奇異的。看了哈利一眼,做出對方精神不錯的判斷,鄧布利多微笑。“我想,你是爲了改革的事情而來的,是嗎,我的孩子。”
“是的,校長先生。”能夠這麼直接,對哈利來說是一件好事。面對鄧布利多,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會覺得有些侷促。畢竟,這位老人經歷了太多,他無法苛責什麼,卻也無法真的把對方看作一個普通的老爺爺。“我回來的那天,羅恩遇到了襲擊,這讓我很憤怒,同時也很愧疚。所以,我不能再那麼任性了。”
“小韋斯萊先生現在應該沒事了,看來,感謝梅林。”雙手搭成塔尖,鄧布利多想到最近所聽到的消息,笑容淡了一些。“不,哈利,我從不覺得你任性,你也不需要愧疚。對於巫師界,你所付出的遠遠超過了,應該心懷愧疚的人並不是你,我的孩子。”看到哈利想說什麼,鄧布利多歪了歪頭示意對方等待。“當然,今天你來的目的的並不是和我爭論誰虧欠誰,我知道。那麼,改革,是的,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點點頭,哈利並不介意鄧布利多掌控了談話,事實上他不覺得自己能夠在和鄧布利多的談話中佔據主導地位。
“一切爲了最偉大的利益。這是我奮鬥一生的目標,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事實上,這不僅僅是我的理想。”視線從桌上的空白相框劃過,鄧布利多眼底有些許的懷念。“只是,我們都沒能找到一個最好的途徑,關於這個理想。我不贊同格林德沃的想法,你知道,征服麻瓜,那是不切實際的。而我自己所選擇,躲避,其實也並不是什麼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巫師的總人口太少了,比起麻瓜而言,這一點我們都知道。而讓人擔憂的是,麻瓜界的科技發展速度太驚人了,二戰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們不可能是那些高科技武器的對手。即使我再怎麼希望巫師和麻瓜可以和平相處,那也只是希望,絕大部分的麻瓜不會輕易接受擁有神秘力量的我們。所以,我只能想辦法把巫師界藏起來,從麻瓜的眼皮子底下。”想到自己過去所說的那些諸如麻瓜很弱小的謊話,鄧布利多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可那並不是什麼長久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送給我的書,哈利,我很喜歡。”從抽屜裡拿出塞德里克·迪戈裡轉交的哈利的禮物,《上下五千年》,鄧布利多對那個遙遠的國度是真心的充滿了興趣。“歷史是最客觀的老師,能讓我們不被迷惑。從這本書裡我受到了警示,是的。一味的逃避是不對的,活在虛幻的謊言之下也是不對的,巫師界的確落後太多了。黑魔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巫師們並不知道真正威脅到生存的是什麼。再這麼繼續下去,我恐怕總有一天巫師界會暴露在麻瓜的眼前,並且因爲我們自身的弱小而面臨滅亡。”
“所以,其實我並不是不支持格蘭傑小姐他們所倡導的改革。”鄭重的看着哈利,鄧布利多嘆了一口氣。“格蘭傑小姐,小馬爾福先生,經歷了戰爭之後他們的確長大了很多,也成熟了不少。但是,他們還不足以承擔帶領巫師界前進的重任。不是說能力,而是威信和名望。我已經老了,哈利,並且在必然要損害到貴族利益的改革中,我也不是那個最合適的領袖。你知道的,我和貴族階層的不對盤會給改革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難道哈利就是那個最合適的領袖嗎?”聽出鄧布利多的言下之意,司徒雲逸差點沒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客氣的開口。“他已經完成了被強加的消滅伏地魔的責任,難道還要再被強加一個帶領巫師界開拓新時代的責任?恕我直言,在我看來將一個種族的希望壓在一個孩子身上本身就是極爲懦弱的行爲,更何況那個時候哈利只是個嬰兒。預言這種東西不過是指出一個可能性,根本不能作爲標準或者信仰,而巫師界的成年人卻因爲那麼一個可笑的預言就把期望寄託在一個嬰兒身上。憑什麼?”
爲司徒雲逸的不客氣感到不安,哈利扯了扯搭檔的衣袖,希望能讓對方平靜一點,卻被司徒雲逸反手握住了手。
“二戰是一場災難,那個時候我爺爺正年輕。他親眼看着列強是怎樣燒殺搶掠,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欺凌我們自己人。他說,那個時候沒有成年人和孩子的區別,只有Z國人和外國人的區別,因爲那是一場民族戰爭。”緊緊的握住哈利的手,司徒雲逸直直的看着鄧布利多。“可那個伏地魔所挑起的戰爭並不是事關種族存亡的民族戰爭,充其量不過是藉着貴族利益的旗號滿足他個人的私慾,這樣的戰爭卻要一個嬰兒去承擔責任,並且這個嬰兒本身是一個受害者。校長先生,巫師界的成年人們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司徒,別這樣。】不忍心看着老人的臉上浮現出愧疚和難過的表情,哈利終於掙脫司徒的手,換回國語輕聲阻止。【那是我自己選擇接受的,你知道的。】看向鄧布利多,哈利知道自己永遠都做不到真的怨恨這個老人。“校長,很抱歉,司徒只是關心我。”
“我理解,朋友之間總是這樣的。”聳聳肩,鄧布利多並沒有表露出對司徒雲逸的不滿,實際上他認爲這個年輕人的指責是對的。“我想,司徒先生恐怕有一些誤解。我認爲哈利是最適合的那個人,並不是因爲他救世主的身份,而是因爲他能真正的站在客觀公正的立場上看待這個巫師界。不同於格蘭傑小姐麻瓜巫師的立場,不同於小馬爾福先生純血貴族的立場,和我這個只剩下學校和巫師界的老頭子也不一樣。”
用一種奇異的微笑看着哈利,鄧布利多笑眯眯的繼續。“只有哈利,只有你是可以完全擯棄自己巫師的身份、甚至摒棄英國人的身份,以真正的旁觀者的立場來看待巫師界。”
震驚,哈利很確定西里斯不會告訴鄧布利多自己剛剛透露過的秘密,因爲萊姆斯和德拉科反覆叮囑過,朋友們都認爲這種秘密不該被傳出去。可現在……鄧布利多的話明明白白就是知道了什麼,哈利不願意相信西里斯真的會忘記自己的叮囑,也不願意相信西里斯就真的把鄧布利多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
“呵呵,果然還是這樣的表情更符合你的軀體年齡。”像是惡作劇成功一樣,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快活的笑起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了,我的孩子,你從來沒有真的認同自己英國巫師的身份,包括自己的名字。你就像一個旁觀者那樣,始終不能真正的融入到學院以及同學們當中,儘管你盡力掩飾了,可你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所以,鄧布利多早就知道了?!雖然一直都知道鄧布利多是多麼敏銳多麼睿智的老人,可哈利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怔怔的看着狡黠的老人,哈利感覺到挫敗。“好吧,我承認我是個蹩腳的演員,實際上我一直都提心吊膽的害怕被人看出什麼。”
“不用那麼緊張,我的孩子。”攤了攤手,鄧布利多沒理會福克斯不贊同的在自己肩膀上重重的踩了一腳。“我得說,最初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我很擔心,甚至悄悄的檢測過你究竟是不是詹姆和莉莉的兒子——而魔法告訴我你是,不論出於什麼理由我都不能容忍他們的兒子被人假冒。我很不安,哈利,並且這份不安我必須保密。我不敢驚動你,只能偷偷的觀察,從你的日常言行中去尋找答案。而我得出的結論是,你應該是一個居住在孩子的身軀裡的成年靈魂。”
“爲此我查閱了很多書籍,也詢問了很多老朋友,後來在一本幾乎被人遺忘的書籍裡找到了答案。死亡並不是結束,而只是漫長旅途中的一個部分,我想我說過這句話的,是嗎。而你,哈利,你只是在踏上另一次旅途之前不小心把記憶都帶走了。”
果然是……變異的格蘭芬多。雖然聽到鄧布利多居然檢測過自己的血緣而有些生氣,但現在,哈利只能釋然的一笑。“是的,校長,我不得不說你是對的。在Z國的古老傳說裡,每個人在死後都會在亡者的國度裡遇到一個叫做孟婆的人——或者說神,她會給你一碗湯,喝下去之後就會忘記一生中經歷過的所有,重新變回一張白紙,然後再進入輪迴重新走一趟。而我,也許是孟婆不小心忘記了我,也許是我不小心迷路沒遇到她,總之我記得所有,關於我的前生。而且,上輩子我是Z國人,一輩子都沒走出過國門的Z國人。”